此时。
离着李庄最近的赵庄。
同时也收到了李庄村民们的通告,说是李庄的李县男招工。
赵庄。
说来比李庄还大,有着近四十户人家,而且田地比李庄要多上两倍有余,其田地,有着三千亩之数。
而且,其地还处在涝水的中下游,肥沃的很。
但又因为居于涝水的中下游,地虽肥沃,可只要涝水一发大水,那这地里基本也就要绝收一大部分。
而这赵庄的主人赵有才,却是一点都没想过,要整治一下涝水水利,只想着从那些佃户身上扣克点粮食下来。
这不。
这一次粮食收租结束后,这赵庄的主人赵有才,再一次的把租子又是提了半成,直接达到了七成半。
而此刻。
不少的赵庄村民们,正围着赵庄的地主赵有才家呢。
“东家,你就减点租子吧,你看李庄的租子都减到五成了,东家,七成的租子,我们都快活不下去了,你再涨半成,你这是要绝我们的命啊。”
“东家,你要是不减租子,明年我们就不佃地种了。”
“对,明年我们不佃地种了,我们去李庄。”
“……”
赵庄的主人赵有才。
并非什么勋贵,只是一个地主罢了。
说是地主吧。
其在鄠县,长安,也有着好几家店铺。
当然。
地也好,还是店铺也罢,均是承自祖上的。
赵有才年岁四十来岁,长得非常之胖。
赵有才没有正妻,据说正妻早就被他给休了。
至于这妾室,到是有好几房。
而其下,有七女,一个子嗣都没有。
原因就是因为他那正妻生不出一子出来,这才使得赵有才直接把他的那位正妻给休了,这才纳了好几房妾室。
可是。
他赵有才再努力,到如今四十多岁的年岁了,再努力也不出一个子嗣出来,他纳的那几房妾室,给他所生的,均是女儿,一个带把的都没有。
此刻的赵有才,站在赵家门口,瞧着满眼几百号的男女老少佃户们,大吼一声道:“有本事你们都给我滚,李庄五成,那你们全部去李庄好了,就他李庄这点地,你们去了也是喝西北风,谁要是想走,我赵有才绝不拦他,可要是想回来,呵呵,那可就没门了。”
赵有才可不吃这些佃户们那一套。
什么李庄也好,王庄、刘庄也罢,在他的眼中,这些勋贵们都是傻子。
自家的地,要收多少租子,就收多少租子。
佃户?
那都是可以随意蹂躏的下贱人罢了。
不坑这些佃户,坑谁?
难道坑自己吗?
增加半成的租子,那可是不少的粮食。
有着这半成的租子,他都可以再纳上一房小妾了。
对于李庄减租之事,他也是听他的一个妾室兄弟所说的,也就是被他赵有才委任的赵庄管事何光所言的。
何光。
在赵有才的眼中,那可是一个会办事之人。
而这租子上涨半成,正是出自于这位何光何管事之手。
要不然。
此时也不会惹得赵庄的佃户们,集体跑来赵家闹事来了。
随着赵有才的话一落,佃户们更是叫苦连天了。
李庄有多少地,他们哪会不清楚,更何况,这赵庄当中,也有着数户人家乃是李庄村民们的亲戚。
只要李庄稍有一些动静,他们必然会知晓的。
“东家,求你了,把租子减一些吧,要是东家实在不想减,回到七成也行啊。”赵庄佃户当中,一位老人家就差向着赵有才下跪了。
“孟老头,你想都别想,我可是知道,你家今年给李庄干活,可是挣了两三贯钱的,还想减租子,门都没有。”站在一边的那位何光,大声训喝道。
赵有才瞧着眼前的这些佃户们,没有心思与着这些佃户们多说什么鬼话,随那向着何光交待道:“这里你搞定,我还有事。”
赵有才随之入了宅中去了,丢下这些佃户们在当场。
佃户们到是想拦着赵有才入内,可这赵家可是养着七八位护院的。
而且,还有着眼前的这位何光何管事在。
就这位何管事,赵庄的佃户们,那可是又恨又怕。
说这何光心狠手辣也不为过。
何光仗着自己的姐姐是这赵有才的三房,又仗着自己姐姐受这赵有才的宠,在这赵庄为非作歹。
手上虽没有人命。
但曾经却是强霸了赵庄一佃户人家的一个女子。
为此。
那女子差点投了涝水自尽。
最后的结果,何光上门送了十贯钱,这才将将把这事压了下去。
何光,身为这赵庄的管事,论身份其实并不高。
真要是闹出人命来了,也是要吃官司的,否则,以他的德性,断然是不可能拿出十贯钱来把这事压下去。
而那位受了辱的女子,最终只得离开赵庄,去了长安。
到如今,却成了这平康坊中的女子了。
这还只是何光所行恶事之一。
其他的事情,那更是数之不尽。
就何光在赵庄为管事开始,到如今已是有五年的年头了。
五年的时间里,他所为的恶事,足可谓是罄竹难书。
就好比这打骂佃户,已经成了他日常所为了。
就更不要说在收租之时,随意增加,或者定最下等的等级了。
要不然。
他何光也不至于能在鄠县买得起宅子,更是不可能娶上几房小妾了。
何光瞧着这些佃户们,眼中闪动着狠厉来,“都给我散了,你们爱去哪去哪,谁要是敢闹事,我何某人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这里是赵庄,可不是李庄,也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何管事,求求你了,减点租子吧。”
“何管事,你要是看中了我家的那只老母鸡,我这就给你送来,只要减点租子就成。”
“何管事,……”
众佃户哪敢与着这位何光对着干。
就眼前的这位何管事,没打他们一顿,就已是烧高香了。
佃户苦。
佃户穷。
佃户胆小还怕事。
只要有一口饭吃,他们也不至于会如此。
只要不闹出大事情来,只要能混上一碗稀的喝,身为佃户的他们,断然是不可能有什么意见的。
哪怕打他们,骂他们,伤他们,他们也只会低头。
大唐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