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大人免礼。”
杨广微微一笑,双手遥遥虚扶。
范蠡孙衍二人都是人才,其才能不下于杜如晦伍云召等人,对于这样的人才哪怕是别国的人才他也会给予足够的尊重。
“谢隋皇!”
范蠡和孙衍相视而起,而后在礼官引导下直接坐在了杨广下手,这两人以特使之身直接代表着吴越二皇,当有此礼遇。
待两人安坐,杨广看着范蠡和孙衍二人,说道:“素闻范蠡大夫财计之术天下无双,孙衍将军更是得孙武子真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朕却是羡煞吴越二皇。”
听到杨广的话,范蠡孙衍二人齐声道谢。
“隋皇陛下,时辰已经不早了,你看是否可以开始了?”范蠡正襟危坐,目光却是不断巡视着杨广身边的文臣武将,越看目光越是凝重。
与之相反的是,孙衍却是眼观鼻,鼻观心,好似一个彻彻底底的旁观者一般。
“范大夫所言……还有过客来临,范大夫稍安勿躁!”杨广正要应下范蠡的话,眉心却是忍不住皱起。
“贵客?”
范蠡疑问之色尚在脸上,便见远方大街之上钟鼓齐鸣,却有一列车队遥遥驶来,这车队前有十八位旗手,后有三十六位乐手,更有数百骑士护卫,俨然是一国之君的倚仗。
“赵皇!”
孙衍眼光极好,遥遥便看到那车队之前的旌旗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而范蠡也是面色微变,看向杨广的目光之中更是多了三分戒惧,他早就听闻在渑池盛会上杨广和赵武灵皇相谈甚欢,不想这赵武灵皇竟然会前来观礼。
“哈哈,寡人冒昧前来,还望隋皇不要见怪。”
随着车队停下,一身常服的赵皇从车中缓缓走出,那赵国国使赵业却是早早就已经上前迎接。
“赵皇能来乃是我大隋之荣,赵皇请上座!”
杨广呵呵一笑,却是命人在自己左手边上安放一座宝座,却是直接将孙衍隔在了外面,孙衍心中不悦,却是不能多言。
自上一位圣人周公旦制礼以来,列国礼制盛行,寻常百姓便罢,到了国君大夫这一级却是恪守礼制,不敢有所逾越。
“呵呵,寡人素闻大隋能人无数,今天却要好好见识一方,不瞒隋皇,寡人来之时就在邯郸赌坊下了百万金大隋得胜,寡人能否再修一座鹿台就看隋皇陛下了。”赵武灵皇哈哈大笑着坐在杨广身边,丝毫不在意范蠡孙衍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赵皇却是雅致了。”杨广随口笑笑,不置可否。
“隋皇,赵皇也到,是否可以开始了。”范蠡再一次催促。
“范大夫,你这般催促,不知你越国那位宗主知道了是否会不高兴?”杨广揶揄着看着范蠡。
“宗主?”
范蠡脑子发懵,不等他反应过来,远方的天空之中便出现一点寒光。
这寒光急速放大开来,竟是一把长剑,长剑之上却是站着一个一身剑装的中年人。
“越人宗主?”
看向这高空之中的来人,范蠡面色顿时黑了下来,而下面坐着的张简更是浑身发颤,若非是诸国国使俱在,怕不是两人要马上站起身来了。
“越国竟然如此看重这场比武,不仅拍了范大夫您,还派了越人宗主?”一边的赵皇乐呵呵的看着范蠡,言语之中多有调侃之意。
“本座前来,隋皇不会不欢迎吧?”
越人旦从高空看向杨广,言语虽客气,但是话语之中却充满了敌视之意,这让范蠡的面色越发难看起来。
“来者皆是客,宗主请坐。”
当着整个东域各国国使,宗门道统使者的面,杨广自是不会自降身份和越人旦计较,而是给了他属于帝境强者应有的礼遇,让人在自己右手边安放了一尊宝座。
“多谢隋皇美意。”
见到那尊宝座,越人旦从高空降下径直做了上去,根本没有搭理下首满脸疑惑,面带怒意的范蠡。
杨广和赵皇二人相视一笑,却是已经心中有数。
列国之中越国皇室最为衰弱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之下,越国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帝境强者,这放在其他国家却是难以想象的。
“隋皇,本座即来,是否可以开始了。”越人旦问道。
“呵呵,自然是可以开了!”杨广还未回话,武台之上却是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这老者面色红润,一脸微笑,手持一道拂尘,不是那鬼谷传人何错又是谁?
眼见此人,不管是杨广赵皇,还是那越人旦范蠡等人都心中不喜,杨广和赵武灵皇不喜的乃是这何错再一次上演渑池故事,竟是自抬身份压轴出场,而越人旦所不喜的却是当初在越皇宫之中于越皇君臣的话。
正是这何错靠着一己之力强压吴越与大隋之间的纷争,让他连给自己儿子越人稽报仇雪恨的机会都没有。
在越人旦心中,对于这何错,他已经不是不喜,而是仇恨了。
好似完全没有感受到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一般,何错脸上始终带着笑意,没有半点变动。
“先生既然已经来了,自是应该开始了。”尽管心中不喜,然而杨广还是表现出最大的礼貌和风度。
“好!”
何错长笑一声,人却是虚立在武台半空,长风一吹,须发飞起,好似神仙中人,让台下一干长安百姓神往不已。
“大隋于吴越二国欲以武代战,老夫何错徒有虚名,主持此战!”
“这第一场乃是大隋与吴国大宗师境武者对决,大隋既为东道主,还请大隋武者先上场。”
随着何错的声音,一道身影缓缓从武台一侧走上去,竟是一个面色干瘦,须发灰白,手提长枪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