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鉴于此,阿什那依认为对于西突厥而言,最好的选择便是臣服于大隋的同时又保持相对的独立性雄踞西域。要是双方再能联手做掉东突厥,那就再好不过了。
“瞒不过圣明的陛下。”阿什那依娇笑起来,马上坦诚道:“方才所言确实不是父汗原话,但我相信他若得知大隋今时今日的雄风,也不会有太大的异议。”
杨广爽朗大笑,笑罢挥手道:“这事可以容后再谈。咱们许久不见,你又远道而来,先让朕一尽地主之谊。”
阿什那依欣然从命,杨广随即下令设宴款待。
因不是正式会面,所以也不须“国宴”规格,只由大隋皇后萧美娘出面设一家宴,玄后阴后并暗影卫大统领萧瑶作陪。都是女流,说话沟通也自在方便一些。
阿什那依发现燕轻喧、张丽华、萧瑶等人都以女儿之身而居高位后倾心向往,更加坚定了促成隋和突厥两家合作的决心。
次日,杨广在未央宫正式接见突厥使团,并任命赋闲已久的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与之会谈。
在此期间,突厥使团还被邀请观礼隋军在“渭桥大营”举行的盛大阅兵式,大隋王师军容之鼎盛,装备之精良,训练之有素让突厥人震惊不已。
而杨广也明确的向阿什那依表示,无论西突厥是何态度,大隋对东突厥的征讨已经为期不远……
四月中旬,东突厥牙帐。
大隋国运的逆势上扬让颉利难安。尽管他知道杨广下一个目标肯定是自己,但在得知对方派“移花宫”坐镇河北以后才意识到,隋与突厥之战已经迫在眉睫。
这实在出乎他的预料。
在此前召开的军议中,帐下各族大臣普遍认为杨广会用三到五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作准备。现在看来,若出现极端情况,今年之内爆发大战不是没有可能。
这日,颉利再次召开军议,讨论的主题便是东突厥与隋军的力量对比。
争论正激烈时,一名战将突然闯入帐中直接打断了军议,不等他发作便报道:“可汗!纳兰战尊到了!”
听着部将那明显充满激动的腔调,颉利浓眉一挑,几乎是不假思索道:“请!”
部将刚起身,他又突然喝道:“慢!”
此前,因为秘密使团全军覆没,他迁怒于元气大伤的战神殿,已经中断了对其的供养。现在纳兰时隔许久现身,恐怕是来要个说法的。
思之再三,他猛然起身,亲自出去迎接。
刚走出大帐,就见一金甲黑袍的女将在战神殿“护殿七将”簇拥下大步而来。
纳兰他是见过多次的,但此时的战神殿第十战尊恍若脱胎换骨,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绝强威压让他这草原之王也为之震慑。
一时之间,竟呆立原地。
“大可汗,久违了。”纳兰停下脚步,冷声说道。
“哦,纳兰战尊,多时不见……”颉利干笑着,试图化解一下尴尬。
岂料话没说完纳兰就抢道:“现在是什么时期,可汗清楚,我也清楚,废话就不说了吧?”
后头各族大臣见她用这种语气跟大可汗说话,都悬起了一颗心。
颉利自然不悦,但听出了对方言下之意,只好点头道:“理当如此,帐里请。”
进帐以后,纳兰当仁不让坐了下首第一位,愣是把颉利的弟弟都挤到后头去了……
颉利看在眼里,隐忍不发,旁敲侧击道:“纳兰战尊自从当年出使隋廷回来之后,本汗就极少听到你的消息。不知在忙些什么?”
纳兰看他一眼,一双秀目中精光迸射,冷笑道:“可汗何必明知故问?”
终于,她傲慢的态度激怒了一人。
“纳兰!在你面前的是突厥之主,草原之王,安澜女帝的直系苗裔!你怎敢如此放肆!”
纳兰寻声望去,见发作的是颉利之叔苏尼失,遂轻笑一声道:“是么?”
话音落,超凡境强者的气势瞬间爆发,充塞整个大帐!
帐中有不少杀人如麻的突厥宿将,可却无一人敢出言冒犯,更不用说拔刀相向了。
颉利也被震慑得神情剧变,沉默许久后硬着头皮问道:“据说战尊寻获了安澜女帝的遗迹?此事是否属实?”
“我得安澜女帝传承,不是为了到这儿来跟可汗作口舌之争。”纳兰毫不客气的说道。
帐中一片惊呼!
颉利霍然起身,又徐徐坐下,脸上阴晴不定。
她既得安澜女帝传承便形同女帝化身,若是予以承认,那地位便超然于自己之上,以后东突厥听谁的?
纳兰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朗声道:“可汗,大战将至,突厥人应该团结一心共御强敌。至于什么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之类,还是先免了吧,本尊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