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宗主望着伏倒在浮桥上的罗成,面上阴晴不定,但最终定格于凶悍!罗艺当初几乎将海王宗赶尽杀绝,如今他独子就在眼前,怎能放过?
一念至此,海王宗主立时暴起。
虚空之中,杨广将一切尽收紫血魔瞳之底。
眼见那人奔着罗成去了,失而复得的七星龙渊剑铿然出鞘时,他人随剑走!须臾之后,再回虚空!
罗成惊觉有人袭来,本能的作势欲挡时却又察觉到对方攻势瞬间停止。
抬头一看,只见海王宗主仍旧保持着冲击的姿态,只是颈项间一条红线渐渐变粗。片刻后,头颅自肩上滑落,血雨喷涌而出!
海王宗主掉在浮桥上的人头脸上,狰狞的表情保持了至少十数息的时间才渐渐消失……
黄河两岸,鸦雀无声。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大隋至尊出的手,可没有任何一人看清他是怎么办到的!
一阵死一般的沉寂后,北岸的叛宗武者们不约而同,暴起逃命!
虚空中,杨广身影一闪而没。
下一刻,他已经挡在仓皇而逃的叛宗武者们身前,脸色铁青,两眼如炬,手中龙泉剑寒光逼人!
叛宗武者无一例外露出惊恐的神情,甚至有人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万里闪现!
难道他爹没办到的事,他办到了?
就在这时,南岸突然传来隆隆蹄声!
河北将士们引颈一眺,只见一片火海自西而来。三万狮王烈焰马,气吞万里如虎!
前有鬼魅一般的强者挡道,后有数以万计的强军堵路,叛宗武者们进退不得,似乎只能束手待擒……
突然!
一人闪电般撞向杨广,两掌上火云缠旋,罡风猎猎!
杨广面上眼中没有任何波动,七星龙渊剑一抬,剑身光华大作!凛然剑气冲霄而起!随之而来的,便是无数道凌厉的剑光四散分射!
巨石为开,草木立断,无比锐利的剑光摧毁着一切……
当数息之后大隋皇帝垂下龙泉剑时,方圆数十丈内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没有一颗直立的树木,甚至没有一株还能及腰般高的杂草!
短暂的沉寂后,黄河南岸爆发出震天般的“万岁”欢呼!
狮王卫军中,燕轻喧和张丽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这一式是什么名堂?只这一剑之威便有“聚灵天仙阵”的程度!
“渡河,北岸扎营。”
大隋至尊威严的声音回荡在黄河之上。
晚些时候,一座简单的营寨在黄河北岸拔地而起。狮王卫的骑兵们尽己所能帮助着河北将士。
御帐之中灯火通明,杨广背朝帐口,长身而立。
帐中央,罗成、徐世绩、秦琼、程咬金等河北战将以及宗门首领跪了一地,个个头不敢抬,大气不敢呼。
罗成作为河北统帅,之前已经向皇帝详细报告了整个事变的经过。
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静候天颜震怒,听从发落。可皇帝久久不肯转身,这让他们比剐上一刀还难受。
良久,杨广背身问道:“罗成,朕对你如何?”
罗成一听这开头就知道自己完了,但把河北搞成这个样子,自己难辞其咎,遂痛声答道:“陛下待臣恩重如山!臣虽万死亦不足报!”
“说得好听!你就是这么报答朕的?朕拨给你良马军械无数,还派给你一百名宗师境,二十名大宗师境的武者,只求你还河北以安宁。你是怎么做的?马步军只剩不到三万,一百二十名武者几乎损失殆尽!还被人赶过黄河来!”
杨广果真发了雷霆之怒。
河北众人战战兢兢,真心恨不得来一刀还痛快些……
罗成羞惭难当,切齿道:“臣辜负陛下重托,罪大莫及,请陛下取臣项上人头!”
“死?”杨广总算转过身来,冷笑道:“死还不容易?朕一剑下来你有一百颗头也不够砍。可那又能怎么样?能让战死的将士和武者复活?能让失去的土地城池还原?朕对你寄予厚望,满心期盼着你能像你父亲一样成为大隋的北方长城,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嗯?”
罗臣泪流满面,无言以对。
杨广见此,轻斥道:“朕先前见你想跟对方同归于尽?记住,朕重用你不是让你奋不顾身,到处寻死,你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责任,知耻而后勇!”
“臣铭记于心!”罗成泣不成声。
杨广看不下去,不耐烦道:“别哭了!朕最见不得大男人哭哭啼啼!你要真是悔恨,就上战场把丢失的一切都找回来!”
罗成听罢,一把拉过战袍在脸上胡抹一气,再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