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船,十万铁骑就只能困于南岸,望河兴叹。
无奈之下,杨广只能下令暂时扎营。
天色渐暗,一望无际的营帐之间篝火堆堆,骁勇善战的骑士们默然无语。
杨广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五行缺水,征讨江南没有水师,这北上驰援又没有船只……
等这一段过去,非得集中资源建设一支强大的水师部队不可!
“陛下!河里有船!”
正与男女将领们用餐的杨广一听到报告,当即冲出了营帐,直飞到黄河岸边。
紫血魔瞳一开,果见对岸一艘小船正朝南岸驶来。
船上一共十个人,其中一个他还认识。
不多时,小船靠岸。
船上的人还没有下来便放声大喊:“前方可是官军!”
雄阔海在得到皇帝许可以后,也洪声回应道:“我乃狮王卫大统领雄阔海,你等何人!从何而来!”
对方没有回应,十个人下饺子一般扑通一阵跳下水,当先一人狂奔而来,边跑边喊:“我乃北平王世子罗成!要去长安面圣!”
一听“罗成”两字,在场所有男女将领心里陡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燕轻喧掐指一算,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杨广瞥见了,心头顿时一紧。
此时,罗成冲到了近前,一眼就认出了杨广。
“陛下!”一声含悲带愤的呼唤后,这北平王世子跪倒在地,膝行而前。一路爬到杨广面前,额头抵在皇帝脚背上就嚎啕大哭。
那随行的九人一拥而上,伏拜于地,也是痛哭失声。
杨广心知不妙,暗叹不已。
男女将领互递眼色,都知道北平王休矣……
刚开始,杨广还想着罗成年纪小,比不得伍云召,遭逢巨变情绪失控,连禀报都忘了也是情有可原。可足足等了盏茶时分,罗成只顾哭得撕心裂肺,竟无一字一语!
终于,皇帝天颜震怒。
一脚把罗成踢翻,杨广吼道:“你来见朕只为哭?说!到底怎么回事!”
罗成急忙爬起来跪好,上气不接下气的报道:“回,回陛下,臣父,臣父……”
“不中用的东西!”杨广气极,痛骂道:“枉朕在长安时那般培养你!竟培养出废物一个!三圣泉都让你白泡了!”
罗成见状,瞬间将修为运起,强行压下情绪波动后,才哀声报道:“回陛下,三日前窦建德以苏定方为行军元帅,统兵大举进攻幽州。臣父率燕军主力与之大战于上谷,不幸中箭身亡!”
杨广却不肯信,质疑道:“你父戎马半生,武艺高强,怎会中箭?”
“那苏定方不知有何际遇,竟修为大进!更有一柄神弓箭无虚发,一箭可射穿十余人!臣父不察,中了他的暗箭……”罗成说着又要哭了。
杨广见状,不耐烦的问道:“你父亲战死,你怎么在这儿?”
“臣当时一心报仇,遂杀向苏定方,却陷入重围之中。燕云十八骑拼死救出臣来,如今也只剩下这九人!”罗成难抑悲愤,又大哭起来。
燕云十八骑,罗艺昔年仗之震慑幽燕大地。如今罗艺殉国,燕云十八骑阵亡过半,损失可谓惨重至极!
更严重的是,罗艺既然阵亡,那就代表北平军已全面溃败,再无力阻挡河北叛军……
想到这里,杨广怒火中烧!见罗成仍旧号哭不止,他一把抓住对方肩头提了起来,厉声喝道:“别哭了!你哭能哭死窦建德,苏定方?”
罗成紧紧拉着皇帝的手,低头切齿道:“求陛下速遣虎狼之师北上,臣愿为先锋!国仇家恨,一并清算!”
见他还想得起“国仇”,杨广稍感欣慰,语气顿时缓和了些:“你父亲乃是大隋柱国之臣,这仇不但要报,而且要马上报。”
语毕,他又叫起了燕云十八骑剩下的九人,详细询问了战斗经过。
“什么?你说河北军中有武道高手?”
“回陛下,正是。尤其有一名女子剑道通玄,一柄剑挡住了我北平五万大军!”
杨广见对方也有“宗师境”的修为,但说起这话时脸上眼中仍旧难掩惊色,不禁皱眉道:“独自一人挡住五万大军?多大年龄?什么相貌?”
“回陛下,约莫二十上下,一身白衣,头上戴着法冠。”那名骑士回答道。
“法冠?”杨广脑中立马浮现出一个人影,追问道:“是发冠还是法冠?”
“是方外之人所戴的法冠,臣看得真真切切,绝不会错。”骑士非常肯定。
燕轻喧等人听到这里,心中已经了然,这是天涯海阁在协助河北叛军。那二十上下,白衣法冠的十有八九就是“月后”的首席大弟子……澹台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