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言看得剑眉倒竖,洪声道:“你也是一方枭雄,怎如此丧气?我已传书冥王宗,请我父速派右护法率众前来助战。只要我们守住丹阳,局势还有反转的余地!”
杜伏威身心俱疲,初听这话没什么反应。但一阵后突然窜了起来,疾声问道:“太子说谁?右护法?冥王宗右护法?”
姜一言嘴角一扬:“还要我再说一次?”
这一下,不止杜伏威,厅上那些垂头丧气的将校们也大多抬起头来。
但凡对方外宗门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冥王宗在“不死冥王”姜见空以下,原有两大护法,俱是绝世强者。
右护法乃是前陈贵妃,“阴美人”张丽华,不过后来脱离了冥王宗。据说前天在南岸河滩上与冥王太子对战的便是她。
左护法血散人,玄机高手榜名列第八,还在第十张丽华,第九秦梦瑶之上。
其修为精深,可见一斑!
若有如此强援,不说击溃官军,至少自保无虞!
杜伏威大喜过望,腾腾从上头下来,在厅上陀螺似的走了十几圈后,一击掌切齿道:“我还有三万人马,出战虽不够,但守城却有余!无论如何,也要守到冥王派出强援!”
“这就是了。”姜一言点头道。“只要守过半个月,我冥王宗右护法便叫杨广知道何谓‘血煞漫天’!”
受“血散人”激励,杜伏威和江淮将领们士气复振。甚至还有人谜之自信的认为只要冥王宗强援一到,说不定还能反败为胜。
可就在今天下午,朝廷官军便已兵临城下。
日正西斜,杜伏威和姜一言并肩立于城头,远眺城郊。
那里,越来越多的官军已经开始安营扎寨。他们不过看了盏茶时分,漫野而来的官军就已经遮蔽了北郊……
“看,杨广。”姜一言忽然说了一句。
杜伏威也看到了数骑疾驰而来,一直抵近到弓弩射程之内才停下。来的几人都骑异兽妖马,当先那个身穿龙袍,头戴金冠的除了杨广还能是谁?
数骑绕城一周后,重新回到北面停下。
“元帅,朕怎么觉得这城防比江都也不差。”杨广问道。
李靖目视城头道:“陛下所言极是。这丹阳城不但城墙高大坚固,四角角楼,四面敌台也营造得颇有章法。尤其让臣觉得意外的是,在接连遭遇惨败之后,城上守军居然还有士气。”
这话引起了随行众人的共鸣。
在大家想像中,狼狈逃回丹阳的叛军应该士气低落,萎靡不振才是。
可看城头上林立的叛军士卒,仍旧是一副坚守的架势。
“若强攻,攻得下来么?”杨广郑重的问道。
“回陛下,若是强攻,一定能攻得下来。”李靖非常肯定,但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伤亡也会较大。”
这一点杨广也清楚,自古以来都是守城容易攻城难。若是北方安定的话,大不了长期围困,围到城里粮尽便不攻自破。
可现在大隋的北方有窦建德,还有东突厥,五十万大军可跟这儿耗不起。实在没办法,也只能强攻了……
刚想到这儿,燕轻喧的声音响起:“陛下,臣有一物可助力破城。”
“一物?是什么法宝灵器?”杨广带着几分惊喜的口气问道。
“倒也不是什么法宝灵器,只是一件攻城器械。”燕轻喧笑道。
“攻城器械?官军什么器械没有?”杨广疑惑不解。
燕轻喧笑笑,竟卖起了关子道:“回营就知道了。”
从杨广到元帅统领,所有人都好奇心大起。
回到大帐以后,燕轻喧要来了纸笔,当着杨广的面便画起了图。
几位女性大统领倒可以不避嫌,凑到近前围观,其他元帅将军们就只能干瞪着眼。
杨广见燕轻喧一笔一道,勾勒出了一个轮廓。
他立即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但同时又非常疑惑,这玩意儿军中也不是没有,怎么轻喧却当成宝一样来献?
又看一阵,却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等到燕轻喧画完全图时,他不禁喜上眉梢。
李靖等人终于等到国师举起草图展示给他们,但晃眼一看,十个人里倒有九个人傻了眼,这不就是投石车么?
剩下那个没傻眼的就是李靖李药师,仔细查看了草图之后他吸了口气,说道:“国师画的这投石车与军中所用看似大同小异,但似乎精妙许多?”
“还是元帅有眼光。”燕轻喧赞了一句,接着解释道:“军中现用投石车皆是以人力拉动梢绳来投出石弹。大的要数百人,小的也要数十人,凡攻大城必起砲车百座以上,占用兵力不说,效果也差强人意,不足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