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黑闼瞪大眼睛,怒道:“王薄,看我先取下你的狗头。”
“二师兄住手!”
房玄龄立刻拦在刘黑闼身前,他现在心里已是万分后悔,暗道自己终究沉不住气,眼下和王薄闹翻,几乎让他往日努力全部付之东流,已是大大违背的师尊燕轻喧的嘱托。
若是再让刘黑闼将王薄杀了,那燕轻喧布下的‘龙起山东’计划可就要彻底宣告失败了。
就在房玄龄这一拦截的间隙,王薄的亲兵甲士已经将他和刘黑闼团团围住,更有一名宗师境的统领亲自出手,封住刘黑闼周身气穴。
两人随即被押出大厅,刘黑闼原本就受了重伤,此时被点穴道更显乏力,却仍是忍不住心头火气,冲着房玄龄怒道:“这就是师弟你选的明主吗?当日我传书信给你,让你和我一同辅佐郝孝德,你偏偏不肯,以致酿成今日之祸!”
房玄龄叹道:“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郝孝德出身卑贱,实在没有命格承载云龙气运。只有圣火教出身的王薄方才由此命格和人脉,承载云龙气运后登高一呼,山东群雄便赢粮而影从,更有圣火教为后盾,乃最佳人选。”
刘黑闼气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师尊就是太过在意这些虚妄之物,才会这么多年毫无进展,如今也连累我成了阶下囚!”
房玄龄愧色道:“二师兄稍安勿躁,王薄对我一向多有依赖,现在只是处在气头上而已。只要败给大隋朝廷几次,他自然会再次重用我们,到时便是咱们师兄弟联手建功之日!”
刘黑闼虽然怒气难平,此事也只能无奈认命。
却说将房玄龄关入大牢后,王薄心里也有些后悔,只是碍于颜面无法改口,正在犹豫间,突然门外有传令兵来报,说是朝廷征讨大军前部已然打到了城下,一名叫做欧阳凝雪的朝廷大将正在关外叫战!
王薄立刻惊的站了起来,慌乱道:“本王不是已经在前路设了十几道管卡吗?怎么朝廷大军这么快就打过来了,这可如何是好,还是……还是将房军师放出来商议吧!”
王肃立刻阻止道:“大哥不可,此时将房玄龄和刘黑闼放出,只会助长他二人的气焰,必会养虎为患。更何况此次来的只是朝廷前部大军,绝无破城之忧,大哥且沉下气来。”
王薄心里有些埋怨王肃出馊主意让他和房玄龄之间生出隔阂,但现在大错已经酿成,再后悔也迟了,只能无奈道:“那依肃弟之见,眼下该如何应对?”
王肃眼珠转了转,说道:“大哥可召集众王,共商对策。”
王薄眼前一亮,遂召集众叛军头领来议事大殿,威严道:“朝廷征讨大军来势凶猛,眼下更有一名叫做欧阳凝雪的女将在关外挑战,众位可有何对策?”
话音刚落,一个坐在下首的头领便惊叫道:“欧阳凝雪!这个女将可不简单,之前曾连破我军数座营寨,冠建修、樊星纬、左成化等将军都丧于她手……”
这人的话还未说完,鲁王许圆朗便嚣张道:“谅她区区一个女子能有甚么本事,本王麾下有大将樊康,可斩欧阳凝雪!”
王薄露出喜色,立刻令樊康出战,没过一会儿便有传令兵回报:“樊康将军和欧阳凝雪战不到三回合,被斩落马下。”
“什么!”
许圆朗愤然而起,众头领亦露出骇然之色,这樊康已是山东颇为名气的大将,竟然在欧阳凝雪手下连三回合都撑不住。
这时,坐在末席的一位统领身后一人突然大呼道:“小将愿去斩了欧阳凝雪人头,献于帐下!”
众统领循声望去,只见出言者身高九尺,虎背狼腰,雄如上将,都不禁暗赞一声。
众头领按照实力排位,这人站在最后,所属势力必然也极为弱小,王薄定眼看了半天也没认出那大将身前的头领是谁,只能开口询问道:“壮士怎么称呼?”
那坐着的头领立刻站起身,恭谨道:“这是小人的义弟,名叫吕匡,天生神力,有万夫不当之勇。”
王薄沉声道:“吕匡,欧阳凝雪乃大隋名将,你真有信心胜她?”
吕匡傲然道:“若不能胜,愿提头来见诸公!”
王薄被吕匡豪气感染,当即起身下阶,亲自斟满一杯烈酒,肃声道:“吕将军真豪杰也,请满饮此杯,再行出战!”
吕匡大声道:“酒先放下,等我回来再喝!”
言毕,出帐提刀,飞身上马。
众头领只听得关外鼓声大作,喊杀震天,如岳撼山崩,天摧地塌,皆是大惊失色,正欲探听,便见一传令兵快步入殿,高声道:“吕匡将军也被欧阳凝雪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