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鬼叫什么,是不是心虚了?”
江玉燕又羞又气,恨不得一头将杨广撞死。她让杨广搜身不假,但是没让杨广亲自动手啊。难道这人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然而江玉燕此前先是被潇湘一掌击中后心,又被杨广破去了拔剑术,自身已受了严重的内伤,分毫力气也使不出来,只能任由杨广欺凌。
磨蹭了好半天,直到江玉燕脸上的红晕开始向下蔓延,杨广这才含笑收回了手,手掌中赫然握着两张泛黄的书页。
潇湘运目凝视,一眼便扫了大半,轻笑道:“原来这丫头的《拔剑术》剑谱也是偷来的,怪不得妾身感觉她的拔剑术十分别扭,好似缺了点什么。这么看来,她应是妙手门的弟子无疑了。”
杨广含笑将那两页剑谱收入怀中,《拔剑术》可是天蛇府的至高秘技,凝聚精气神的绝强一剑。江云燕只是从那人身上偷到了前两页剑谱,没有得到最后一页的凝神篇,威力至少减了七成。若是那个真正得到拔剑术传承的人来施展这一剑,就算是全盛时期的潇湘也未必能躲得过。
江玉燕见杨广竟然就这么把她的剑谱据为己有,更是气的吐血。不过那剑谱她早已背的纯熟,对她也没什么用处了,因而她只是愤怒的瞪着眼睛,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样子。
杨广可不吃她这一套,收起剑谱后,又摊开了手,哼道:“朕再问你一次,小册子放在哪里?不说的话朕就继续搜身了。”
江云燕吓了一跳,连忙气愤道:“那个小册子真不是我偷的,陛下刚才不是已经搜过了吗?”
杨广道:“不是你还能有谁?你不承认,朕就只能再重新确认一次了。”
江云燕羞得心都快跳了出来,终于顾不得其他,大声道:“我承认,我承认还不行么!那小册子确实是我偷的。”
杨广笑道:“早这么说不就好了,现在把册子交出来吧。”
江云燕大义凛然道:“册子我已经暗中送出去了,陛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杨广凝视了江云燕一小会儿,摇头道:“朕不相信。”
说完,便再次开始了搜身。
“你……”
江云燕紧咬着唇角,整个雪颈都被红晕覆盖,平生第一次生出了悔恨之心。随着时间推移,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她心底泛了出来,更是让她心慌难耐。
“这是什么?”
杨广端详着手心里精致的小瓷瓶,故作不知的问道。
见到这个小瓶,江云燕立刻面色大变,着急道:“这……这是我的东西,请陛下还给我。”语气中充满了焦急和惶恐。
杨广心中暗笑,这江云燕果然还是原著中的性格,为了给父母报仇,拼命的想要提升实力。如此看来,这瓷瓶中装着的,定然是宇文阀的那枚魔心丹了。
江云燕继续哀求道:“求陛下……求陛下把它还给我……”
杨广下意识便动了恻隐之心,不过他深知江云燕狡诈的性格,只怕眼下也是做戏的成分居多。
想到这,杨广隐约知道,自己该怎么收服江云燕了。
夜色浓郁,天幕黑如浓墨,笼罩在江都城上空。
与灯火通明的风月街不同,京城里其他地方的阁楼都早早的熄了灯,显得昏暗幽邃。
一处空旷的阁楼内,月姬全身包裹严实,缓步走到窗前。从这里,正可以将风月街的繁华一览无遗。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霸刀断岳、黄河四鬼等宇文阀客卿纷纷走了上来。
“月仙子,那个妙手门的弟子得手了!”
断岳兴奋的说道,其余人也都露出了轻松之色。
他们这些人被安排在此处,正是第二道保险。一旦江云燕的盗取行动失败,就要由他们来进行武力抢夺。如今账簿到手,自然便不需要他们去冒险了。至于江云燕本人的死活,则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小心上前,恭恭敬敬的将包着油布的账簿递给了月姬,然后开始详细的讲诉方才潇湘阁中发生的事情。
“你是说陛下如今就在潇湘阁?”
月姬用一如既往的冷清声音问着,似乎什么事情都引起不了她情绪的波动。
但此时若有人仔细观察,便可以发现,那本被月姬捏在手里的账簿,正在以十分微小的幅度快速颤动,那被捏住的部分,更是深深的陷了进去。
黑衣青年恭敬回道:“陛下应该是恰巧出现在潇湘阁中,并且点了那名叫做幼微的琴师弹曲,宇文长庆他们贸然冲撞,现已被金蛇卫抓捕押往大理寺了。”
月姬雪躯一颤,继续平静道:“也就是说,如今陛下身边的金蛇卫并没有多少了?”
黑衣青年想了一下,点头道:“陛下带出来的金蛇卫大概有三十人,如今还剩下一半左右。”
断岳道:“现在账簿到手,咱们还是快点撤离吧,万一被金蛇卫察觉,说不定还要生出什么麻烦。”
其余的客卿高手也纷纷点头,他们中许多人都是有人命案在身的江湖大盗,天生对官府有种抵触,更别说是精锐无比的金蛇卫了。
月姬道:“不急,待我检查一下这本账簿。”
断岳微微皱眉,觉得此举颇为不妥,但见月姬已经撕开了油布,也只能闭口不言。
过了好一会儿,月姬轻轻合上账簿,淡声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本账簿是假的。”
“假的?”
众人一阵哗然,断岳急道:“月仙子确定吗?”
月姬点了点头,冷静分析道:“陛下出现在潇湘阁中绝不是偶然,如我所料不差,那本真正的账簿,就在陛下手中!”
“什么!那可如何是好?”
断岳面上现出一抹忧色,他是参与过宇文阀最高会议的,知道这本账簿决不能落到皇帝手中,否则整个宇文阀都将有灭顶之灾。
月姬转头顺着窗口望向风月街,平淡道:“为今之计,只能截住陛下,夺回账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