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恩,你现在如何?”
“尚可。”
“你抓紧时间疗伤,我先顶着。”
苏亦欣变幻手诀,不仅如此,还根据时间的变幻,不停的变幻位置,让五行灭妖阵始终维持着最大威力。
静悟看着上方不断变幻着的阵圈颜色。
对着苏亦欣冷嗤道:“是我小瞧了你。不过,你最终还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妖僧话落,凭空变出一柄禅杖。
利落的在阵法内旋身横扫,苏亦欣感受到空气强烈的波动。
紧接着一道罡风打在自己身上。
将她整个人都震飞出去,五脏六腑错位,身子直接砸在几丈远的大树上,方才停止。
苏亦欣脑袋昏昏沉沉。
从地上爬起来,唇角与鼻腔渗出不少血迹。
妖僧还在强硬破阵。
苏亦欣想了想,对时恩道:“不如你去刚才他打坐的那个位置,那里适合魂体修复。”
“你一个人撑得住吗?”
“撑不住也得撑。”
阵法布下的时候,她有想过要不就用阵法困住他算了,有这个时间,她已经回了苏家。
但转念一想,回了苏家又能怎样?
除非她能坚持到大相国寺。
有明悟大师出手,那才稳妥,不然错过这个时机,那就再无机会,只能任他搓扁揉圆。
时恩不再犹豫,飞身至刚才和尚盘坐的位置,开始疯狂的吸收来自地下的灵气,等坐在这里,时恩才感觉出来,
之前别的修炼之人没有察觉到。一个应该是附近两座都是寺庙,不是道观,和尚与道士泾渭分明,道士要是选择在这个地方修炼,多少有点挑衅的意思。
再一个这灵物之前应该是被某种东西封印住了,近期才开始散发出来灵气。
无论如何,有这个东西,他能以最快的速度恢复过来。
苏亦欣往旁边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从储物袋里掏出两瓶丹药,一瓶正气丹,一瓶续灵丹,一股脑的往嘴里塞。
她丹药多得到很,大舅舅一给就是几十瓶。
这两瓶丹药,就是这次去无极宗时,大舅舅塞给她的。
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短暂的提升修为,又不会出现上一次修为被废的反作用。
丹药的药力,在经脉内快速游走。
苏亦欣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在快速攀升,从元婴中期一直到化神后期。
她丹田内的元婴,却并没有随着本体的修为增长而增长。
元婴修为,是需要靠扎实的修炼。
此时,妖僧挥舞着禅杖,想要将阵法破除掉时。
苏亦欣双手将乾坤琉璃镜往上空抛掷,纯白的灵力注入琉璃镜中,琉璃镜“咔嚓咔嚓”不断变大,在苏亦欣的指挥下飞入阵中,在禅杖落下之时,琉璃镜发出刺目的蓝光,晃得人无法睁开眼睛。
也挡住了妖僧挥舞过来的雷霆一击。
“我的眼睛!”
妖僧大骇:“你找死!”
妖僧的眼睛暂时失明,但他道行高深,完全可以听声辨位。
不过,突然眼睛失明,任谁也无法坦然到立刻接受,妖僧脾气暴戾的在阵圈内转着圈,使劲挥舞禅杖,苏亦欣咬紧牙关,盘卧在丹田内的元婴从苏亦欣体内飘出,手上拿着的兵器,是幻化成长剑的小白。
她与元婴盘旋在阵圈外,死死的盯着妖僧。
想要找到妖僧的弱点,这样才有胜算。
不过暴戾下的妖僧,即便全身都是弱点,以苏亦欣现在的修为,也无法靠近。
妖僧发泄了半刻钟,终于消停下来。
头微微低垂,开始用耳朵感受。
此时,在苏亦欣体内的丹药,完全消化好,实力停在最稳当的阶段。
“我知道,你就在附近,想要找机会将我杀了。只可惜,你太弱了,就算我眼睛瞎了,一样能捏碎你。”
苏亦欣在心里“呸”了一声。
尽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就在转了十多圈之后,苏亦欣突然注意到妖僧脖子后有一个菱形似的黑色记号。
里面雕刻的花纹,因为有阵法的阻挡,加上妖僧一直在转动身体,苏亦欣瞧的并不清楚。
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会是这个妖僧的弱点吗?
不管了,总归要试一试才知道。
苏亦欣指挥元婴,一左一右,同时朝妖僧动手。
苏亦欣正面对上他,元婴拿着小白,直接对准妖僧脖子后的黑色记号。
就在苏亦欣拿着琉璃镜,快要飞到妖僧面前时,妖僧突然移动身形,手上挥舞的禅杖横卧,朝着苏亦欣的腰身拦腰挥去。
禅杖似带着千钧之力,苏亦欣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制着她,让她整个动作都变得缓慢。
根本无法抵抗。
苏亦欣被妖僧的禅杖硬生生击打在腰部,整个人都散了架,犹如破碎的布娃娃,飞了出去,又被阵圈挡住,狠狠的砸在地上。
“噗”
一口老血喷出。
“我说过,就算我眼睛看不见,一样能收拾你。想要小命,就自己爬过来,好好的伺候。”
苏亦欣趴在地上,龇着牙:“话不要说的太满,不然容易打脸,知道不。”
她眯着眼,故意制造出动静来,喘着粗气,挪动着快要散架的躯体,给妖僧错误的讯号,她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过是嘴巴在逞强。
妖僧果然放松了警惕。
收起禅杖,凭着超强的感知力,准确的蹲在苏亦欣面前,伸手摸着苏亦欣的脸。
“你的脸,你的身体,我都很感兴趣,不忍心就这么毁了。我有怜香惜玉之心,你就别不识好歹,硬要让我动粗。”
元婴已经离的很近了。
右手拿着小白,对准了妖僧的脖子后方的黑色记号。
千钧一发之际,妖僧也感知到了,左手往后一挥,可那只手还没有发挥出应有的力量,就被苏亦欣的身体挡住,元婴也终于将那一刀扎下。
狠狠的扎进了那个菱形的正中心。
尤觉得不够,苏亦欣的元婴忍着剧痛,用上的力道越发的重。
“啊”
伴随着妖僧吃痛的嘶吼,是浓郁的黑色力量从那被戳开的表皮下四散开来。
那阵仗,好似乌贼喷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