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冷冷的哼了一声:“屠方,过来看看!”
屠方直接走了过来,直接抄起一把油锅旁边刚刚炸好的炸蝗虫,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皱着眉头,取来一只空碗,在里面倒上水,然后将这炸蝗虫放在水碗里面,对着太阳光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屠方又滴了两滴药水进去,就发现这水碗里面的水,都变成了淡黄色。
屠方直接皱着眉头说道:“老板!你这炸蝗虫有问题,根本就不是按照公子的办法烹制的!”
店老板一皱眉头:“你乱说!我这里的伙计,全都是按照公子说的办法,先是用草药浸泡半天的时间,然后沥干水分之后,大火烧油,然后扔进锅中炸的全熟了才捞出来的!”
“你的确是扔进锅中,炸到了全熟才捞出来。”屠方说道:“但是你用来泡蝗虫的草药,却是不对劲的!”
胡亥冷冷一笑:“屠方,你也看出来了。”
“这位客官,你们……你们说什么?”店老板皱着眉头,一脸茫然。
“店老板,本公子告诉你吧,浸泡蝗虫的草药之中,有一味药材叫做乌贝子。这种东西有微毒,但是却正好能够用来以毒攻毒,浸泡过后的蝗虫,就不会有毒性了。
这种乌贝子泡在水中是无色,但是如果遇到酒水,尤其是盛世醉这种烈酒,就会变成淡青色。
但是你刚才也看见了,蝗虫泡入水中,加了酒水之后变成了淡黄色,这说明浸泡蝗虫的,不是乌贝子,而是另外一种廉价的,叫做付子芥的草药。
你是不是贪图便宜,用了这种付子芥来浸泡蝗虫,这两种药材药性相近,而且外观也极其相似,但是真正用在处理蝗虫上面,效果就大相径庭了!
这是让人吃进肚子的东西,你竟然也要从中做手脚!”
胡亥的一番话,说的店老板心惊胆战,店老板连声叫苦:“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回事,这些草药都是我店里的伙计,到了城外的售卖点去买回来的!有不是我自家配置的!我也不知道啊!”
胡亥一皱眉:“城外的售卖点?那是什么地方?”
“就在城外五里短亭,官道旁边,有很多人都在那里买,那个……小老儿承认,那里的草药是要比别的地方便宜一些,小老儿是贪了便宜。
但是我也不知道这东西竟然这样严重,否则就算是打死我也不会这样做啊。”店老板哭诉着自己的冤枉。
胡亥点了点头:“罢了,你能知错也算是不易,你听好了,从现在开始,那些吃坏了肚子的,赔给人家汤药费。
你店里的炸蝗虫,用过的油,全部倒掉重新换过,以后还要售卖,那就要去买正价的草药处理蝗虫。
最重要的一点事,你得跟大家解释清楚,这件事情是因为你买了便宜的草药,被人给蒙了所致,而不是公子胡亥骗了你们大家!”
店老板连连点头:“是,这位客官,你放心吧,小老儿做生意也是讲良心的,这些事情我知道了。”
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后,胡亥当即就带着吕乾他们一帮人,直奔城外。
眼看着到了五里短亭的时候,正好看见还有人在那里售卖草药,甚至现在还有不少人在排队等着购买呢。
胡亥不动声色的带着自己的人凑了上去,低声说道:“吕乾,去买点草药过来。”
吕乾看着长长的队伍,直接找了一个刚刚买到草药的中年男子:“这位兄台,你这草药是多少钱买来的?”
那男子嘿嘿笑着:“这价格要比别的售卖点便宜一倍,我买了足足一斤草药,才花了三十个半两钱。”
这个价格的确是便宜了一些,但是要知道,一斤草药,基本上已经足够用来处理两百多斤的蝗虫了。
算下来,一斤草药一家人够用大半年的了,只可惜百姓们眼下的日子实在是太苦,就这么几十个下币,也要想办法去节省。
吕乾直接掏出一金:“这位兄台,我们着急,这是一金你收好,我买你的这一斤草药,如何?”
一看三十个半两钱买来的草药,转眼就换了一金,一下子增值了十几倍,那个中年男人自然是高高兴兴的点头答应了,吕乾捧着草药走了过来:“公子,屠大夫。”
胡亥让屠方检查了一些草药包,屠方皱着眉头:“没错,的确是假药,不只是将乌贝子换成了付子芥,还把其他几种草药也都换掉了,做这种事情的人,真的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胡亥冷冷一笑:“他们不要脸,那咱们也就不用给他们留面子了,查,好好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着,胡亥就直接上前:“所有人听着,这些都是假药,不要再买了。买了的也千万不要用这些东西来处理蝗虫,否则轻则上吐下泻,重则一命呜呼!”
胡亥这么一喊,对面那些正在售卖草药的几个伙计,一下子就围了上来。
“谁的裤腰带松了,把你这么个玩意儿给露出来了?”那伙计说话极端下流猥琐:“我们兄弟在这里赚钱,倒是挡住你的路了?想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死法!”
胡亥冷笑一声:“怎么着?看你们这个样子,是想要对付我了?”
“对付你?没错,爷们今天就是要对付你。”那个伙计冷笑一声说道:“来,把这个混蛋给我狠狠揍一顿!让他知道知道咱们琅琊郡的规矩!”
几个伙计直接冲上来,就要对着胡亥一阵拳打脚踢,但是没等他们近身,就听见嗖的一声,一支锋利的箭矢,直接洞穿了一个伙计的肩膀,直接扎他身后的大车把手上面,将这个人死死地‘钉’住了。
旁边的人全都是大吃一惊:“什么人!你们干什么!”
旁边的人一片哗然,胡亥冲着屠方点点头,屠方也直接冲了上去:“诸位,我们公子说的是真的,大家可千万不能将这些东西带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