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的眉头顿时就皱起来了,都什么时候了这父女俩竟然为了这种事情开始抬杠了。
胡亥直接说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我说刘公你也是的,现在非得留在这里干什么,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
刘公要了摇头:“公子的好意老夫谢过了,还请公子赶紧带着霁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胡亥一皱眉头,罢了,看来这老头是铁了心了要留在这里了,既然这样的话……
胡亥微微一笑:“霁儿,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吕霁楞了一下,眼泪再次留下来了:“公子,妾自然是愿意跟着公子一起离开的,但是眼下义父年迈,若是将他留在这里,将来苏慎势必会为难我义父。
妾虽然是女流之辈,但是也懂得孝道不可抛弃,还请公子全了妾的这份孝心,只当是你我今生有缘无分了。”
胡亥忽然之间笑了一声:“干嘛呢说的就好像是要生离死别似的,不就是一个破苏慎,本公子动动手指头他就灰飞烟灭了。”
这时候,高月凑上来,低声说道:“公子,实在不行的话,你还是亮明身份吧。咱们最大的优势不就是你的身份了吗?在这样下去咱们处处受制于人,实在不是个办法啊。”
胡亥笑了笑,同样也是低声回应:“不需要,本公子还不至于一定要亮明自己的身份才能收拾这个小小的苏慎。
不亮明身份的话,无非就是不能借助苏岩这个砀郡太守的力量,但是本公子还有黑冰台,难不成你忘了?
这么一说,高月还真是想起来了:“我明白了,只要有黑冰台,咱们同样也可以顷刻之间就让哪个苏慎吃苦头,甚至直接灭了他。
不过妾还是有些不明白,公子这一次为什么这么不愿意亮明自己的身份呢?”
胡亥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哎,月儿,你总不会不知道吕不韦是怎么死的吧。”
这么一说的话,高月顿时就明白过来,吕不韦当初是因为嫪毐谋反的案子受到了牵连,被秦始皇嬴政赐给鸩杀了的。
而吕霁呢,又是吕不韦的小女儿,算起来嬴政就是算是吕霁的杀父仇人,胡亥又是嬴政的儿子。
虽然这个桥段实在是很狗血,很烂大街,但是胡亥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吕霁杀父仇人的儿子,现在两个人走在一起,直接说出胡亥的身份,是比较容易让人感到尴尬。
高月现在也明白了:“既然这样,我也知道公子的苦衷了,可是现在他们父女两个人一个不肯走,另一个非要等到对方走了才愿意跟着我们一起离开,这样拖下去的话,我怕苏慎的人马上就要追过来了。”
胡亥想了想,忽然之间微微一笑:“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不过这样需要一个人来帮忙。”
“谁?”高月赶忙问道。
胡亥笑了笑,就看着百里婕:‘需要婕儿来帮忙。’
百里婕吃了一惊:‘什么?让我来帮忙?我能做什么啊。我倒是能一剑捅死那个姓苏的,公子只要你点头这事儿我就帮你办了。’
胡亥对着百里婕低声说了几句,百里婕点了点头:“知道了,到时候就这么办。”
说完之后,胡亥直接转身对吕霁说道:“吕小姐,你放心好了,这次我们肯定不会让你或者你义父出事。你若是相信我,你现在就跟我走,我会让百里姑娘留下来解决这些问题。”
吕霁将信将疑的看着胡亥:“胡公子你说的是真的?”
“本公子从来不骗人,更不会骗你这么漂亮的姑娘。”胡亥嘿嘿一笑说道。
眼看着胡亥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这时候吕霁才算是相信了胡亥,一步三回头的跟着胡亥离开了这个地方。
离开了柳林庄之后,胡亥就带着吕霁到了自己下榻的宅院之中,先是安顿了一下,让高月帮忙照顾吕霁,自己则直接找到了荆晨,如此这般的跟荆晨交代了一番。
“公子,这次对付这个苏慎,尺度到底怎么把握,还请公子明示。”荆晨说道。
“能够教训这个人,让他学聪明的话就是最好。”胡亥说道:“若是到了最后一步,甚至需要本公子亮明身份才能解决问题的话,要了他的命也不是不行。”
荆晨点了点头:“有了公子这番话,小人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公子放心。”
时间一转眼就来到了第二天清晨,苏慎前一天得到消息,有人带着数百人直接打伤了他们苏家的家丁护院,闯入柳林庄。
但是最终,吕霁小姐似乎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留在了柳林庄之内。
刚开始的时候,苏慎也是不敢相信,明明都已经有人去救人了,吕霁竟然没有离开,要说吕霁是想通了,打算嫁给他苏慎,苏慎自己都不信。
但是很快苏慎就明白过来。
“哼哼,刘公这个老鬼,漂泊半生,眼下的柳林庄已经成了他的家,他早就已经做好了死在柳林庄里面的准备。
至于吕小姐,哼哼,她是义父一手养大的,早就已经将刘公当做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样的小妞都会心软,她肯定是不舍得扔下自己的义父独自离开。
罢了,今天晚上不用去找他们了,吕霁肯定不会走的,不过嘛,竟然有人赶在砀郡的底盘上对我的人出手,哼哼,我看这个人也是活得不耐烦了。”苏慎说道:“想想办法,查出这个家伙的来路,直接解决掉他。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大秦是皇帝的大秦,砀郡,是我苏慎的砀郡!”
眼看着天天色已经大亮,旁边就有狗腿子提醒苏慎:“老板,咱们现在是时候去迎娶吕小姐了,说不定吕小姐早就已经等不及要嫁过来,跟老板您春风一度,洞房花烛了!”
若是普通男人听见下人用如此猥亵的语气说自己的女人,自然是怒不可遏,但是苏慎本身就是个下流胚子,他对这些事情看得很淡,只是淡然一笑:“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