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廷尉府邸后,赵牧很快就平静下来。
从某种程度上说,他来这里的时间已经相当长了,况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是完全占理的情况下。
不过,殊不知,随着赵牧进入廷尉府后,发酵出来的舆论相当恶劣。
毕竟,自从赵牧进入上京城之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况且还有皇帝打招呼的情况下,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
再这么说,皇帝没召见,那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待在馆驿内,而不是想着一些奇招,出去玩,出去玩也就罢了,关键是还招惹出了一些祸端,这是众人所不能忍受的!
很快,赵牧惹出人命的事情,立时就广为人知了,从某种程度上说,影响已经相当恶劣了。
皇宫内,皇帝知道后,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看向王适,眼神颇为玩味的说道:“看来,赵牧还是不老实啊!一进城就去逛青楼了,这小子还是这般不老实啊!”
只是慢慢说着,眉头却慢慢皱了起来。
他不知道赵牧是真的这么做了,还只是单纯的说是因为为了掩人耳目。
就目前已知的情况下来,这两种都有可能。
不过,再怎么说,现在赵牧已经到了他的地盘之内,那就是任人宰割之牛羊!完全不足为惧!
“陛下……”
那王适顿了顿,便是轻声说道:“老臣觉得,此事却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赵牧……”
说到这里,王适停住了,他看向四周。
皇帝自然明白这一层意思里面,随即淡淡的挥手,说道:“行了,你们都退下了!”
“是!”
一众伺候的宫女侍卫纷纷退出。
就连皇帝的贴身太监李全,此时也非常识趣的离开了,在临走之前,虽说没有关门,可四周巡逻的卫队军士,也都被他尽数拦住了。
这时大内总管多年的经验!
待到众人走了之后,皇帝这次啊看向王适,说道:“行了,他们都走了,这里就寡人和你两个人,有什么你就明说吧!”
王适缓缓起身。
这几天本就身子骨有些不舒服,很多事情都是强行去做的,现在这个情况,那就导致他现在有些难以承受,不得已用上了拐杖。
其实一开始王适对用拐杖是尤为抗拒了。
这岂不是明晃晃的昭告,他的身子骨不行了吗?
对外示弱,这是一向要强的他,十分难以接受的事情,可慢慢地,王适也慢慢发现了示弱的好处,那就是可以起到迷惑对手的可能!
让对手进行误判,或者是轻视,那带来的效果可是完全不能所比拟的!
“陛下!”
“老臣建议!现在应该极力拉拢赵牧!”
“什么!”
此言一出,皇帝当场愣在原地,他原先以为,王适会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语,所以这才让他屏除两边人,结果竟然是打着和事佬的身份来和稀泥,这让皇帝很不爽,眉头顷刻间就皱了起来。
“王适,你可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或许是太过于震惊,以至于都直接说出了王适的名字。
王适拱手道:“陛下,臣所说这些,是臣深思熟虑之后的!”
“好!”
此时皇帝的面色已经阴沉起来。
他盯着王适看了半晌,最后才冷冷说道:“那就好好说说你的想法!”
其实,倘若今天说出这番话的人不是王适,而是另外的人,他一定会怀疑那个家伙有异心的,毕竟从某种程度上说,只要赵牧进入上京城后,那完全就是待宰的羔羊!
怎么做,那还不是他们说了算了!
至于有其他的心思,那就浑然与他们无关了。
况且,就算那个时候赵牧有反心,想要做些什么,也为时已晚!
毕竟当自己实力不行的话,那就只能任人摆布!
也就是说,在皇帝目前占据绝对绝对优势的时候,却要让他放弃这么好的优势,倘若说出这句话的人不是王适,是其他的人,恐怕此时都变成尸体了。
王适想了想,沉声说道:“我认为,当务之急,应该是着手太子殿下登基!”
“寡人现在所做的事情,便是想着为太子登基所用!”皇帝沉声道。
不过,紧接着他便是微微皱起眉头,轻声说道:“既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那你为何还会冒出这个想法!”
话音落下,王适便是轻轻摇头,说道:“就目前的情形来说,我们强行压住赵牧,反而是遂了某些人的意,我觉得我们目前最好的,就是稳住赵牧,然后避免内外部的反对势力!”
“可是事到如今,还有缓和的余地吗?就算是我想要稳住赵牧,只怕是赵牧的心思早就不在于此了,或者更明确的一点,他造反的意图已经昭然若揭了,还会安稳想着做臣子吗?”
说到这里,那秦堰的面色几乎难看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
王适谈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是臣之所以要让外臣离开,而单独与您说的原因!”
秦堰微微皱起眉头,说道:“你说下去!”
“臣认为,可以让赵牧做北疆大统领,统率北疆一切军政要务!”
王适道。
随着王适这番话说完,秦堰的脸色几乎瞬间就阴沉了。
随即,他想了想,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说道:“也就是说,让他实际上统领北疆,至于臣子的身份,不过是流于表面!”
王适点点头。
“北疆大统领多不恰当啊,寡人干脆叫他北疆王,那还恰当之中!”
秦堰冷笑一声,说道:“王适啊王适,也得亏是你与寡人说这番话,不然……”
那眼眸中的杀气一闪而过!
王适狠狠咽了口唾沫,那周身的压力几乎要将他的脊梁压弯,随即,他缓和下来之后,说道:
“陛下,臣还是那个看法,当此困难之际,应该稳住国内局势,然后让殿下平稳继位!”
“至于其他,臣认为,一切都可以朝着后面退!”
秦堰沉沉地吸了两口气,说道:“王适,你觉得,如果赵牧真的坐稳了北疆王的位置,岂不是说,寡人造成了实质性上的领土割裂?”
这也是秦堰一直担心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