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卫君安提出的条件,赵牧全都答应了,转头就交给黑伯去办。
十名懂医术的大夫很好办,在黑伯的召唤下,永宁城医师几乎来了大半,好几百位医师守候于此。
时间缓缓过去,眨眼工夫就已是天亮。
距离卫君安所说的几个时辰的时限,此时也已过去大半,紧闭的密室内,不断有着医师进进出出,神色匆匆,但好在没有手忙脚乱,一切显得很是平稳。
经过一段时间的疗伤之后,张松已经勉强恢复了大半。
虽说算不上多好,但自己也能自主行动。他看着赵牧,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这一次必须要查出真凶来,太过分了,简直是公然挑衅大乾朝廷的威严!倘若不拿出反制手段,我大乾的威严和体统将不复存在。”
赵牧点点头,却并未在意这番话,他一直盯着病榻上的魏莹,心中对于那群刺客的恨意,早已是刻骨铭心,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将其粉身碎骨。
正此时,忽然见到一道身影匆匆走来,正是那朝廷的巡盐御史周天谷。
话说,他先前离开之后,就一直在府里蜷缩着,就好像知晓有刺杀一般,以至于这场几乎是牵扯到十几万的动荡,连这家伙的衣角都没有沾染。
不过赵牧与张松两人,谁都没有发现异常。
毕竟先前周天谷的离开,还是在张松半强迫的意味之下,实行的命令。
“我的大人呀,你们怎么会被刺杀了?”
那周天谷一进来,便是非常夸张的嚎啕大哭。
那声音止都止不住,整个人匍匐在地上,颤抖的样子,仿若悲痛欲绝,就像是奔丧一般。
他一边哭,一边说道:“这几天永宁城整个都戒严了,我是想出来也出不来呀,在府里,我那是寝食难安,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啊!现在总算是解除了……”
很显然,他这番话是在解释先前为何长达几天时间消失的缘故。
不过众人可没有理会他。
尤其是张松,更是看得厌烦的很。
毕竟行伍出身的铁血汉子,向来标榜着流血不流泪。
很显然,这家伙这般举动,与他一直以来惯行的行为准则有些不同。
周天谷自顾自的哭了一会儿,见着无人理会,也不觉得尴尬。
心性早就练成了。
兀自抬起头。
结果就看见赵牧完好的坐在椅子上,心中不免有些惊讶。
心中暗道:难不成刺杀计划失败了?可为何还要出这么大的动静?
先前因为戒严的缘故,导致他对外的信息通道全部中断了。
不过他瞅着全城戒严,以及老侯爷平阳侯袁本初出山维护大局,他还以为以为这家伙已经没了呢,可谁曾想到竟然会是这种结局。
不过面上的惊讶也是转瞬即逝,并未让其他人发现任何异常。
张松厌烦的摆摆手,说道:“没事,我们也是刚醒,话说,这几天情形如何?”
很显然,最后一番话不是与周天固说的,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副将穆步云。
他先前派出穆步云查探姜才军的底细。
可没走多久,就发生了刺杀这种十分恶劣的事情,他想快速回去,可似乎北疆更为危险,正所谓内乱必招外患。
好在袁本初出山主持大局,这才不至于形势一边倒的危急。
穆步云深吸一口气,拱手道:“我们有了一些眉目,那燕胜贤与宇文盛之间,并不认识,没人任何关联,宇文盛是金吾卫的人,这毋庸置疑,至于燕胜贤,我们怀疑可能是魏国人。”
如此也就说得通了,魏国与柯尔沁草原前不久才组成联姻,双方互相盟约。
没想到呀,这一个月没到,就开始对永宁城指手画脚了。
竟敢公然刺杀最高军事长官和最高地方长官。
简直是在啪啪打大乾的脸面。
倘若不报复回去,那大乾的体系统何在?大钱朝廷的脸面何在?
张松深吸一口气,立时便是对那穆步云说道:“赶紧安排,将此地发生的事情,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呈递朝廷,立即向魏国以及柯尔沁草原责问此事!”
穆步云立时点头,随即快速下去开始着手办理此事。
其实这里所有的一切,上京城内那几位早已听说了。
但皇帝的黑林卫刺探到的情报是一回事,由地方官亲自向朝廷呈送的公文又是一回事。
毕竟后者可是代表着正常的官场流程。
皇帝也有理由可以拿此条陈向他国发难。
目前诸侯国之间,局势已然有些水火不容。
柯尔沁草原,魏国,齐国这三方势力,就像是一个大熔炉,一点就燃。
至于东边的夏国,则是寂静得多,大乾太子与夏国公主的联姻也正在洽谈之中,不过洽谈的进展相当缓慢,似乎有一种坐收渔翁之利的感觉。
在邸报还未送出去的时候,秦天明就带着老夫人的死讯来了。
那是天明之际,象征大乾皇室的马车,顺着朝阳隆隆驶来。
来往的客商行人纷纷让路,就连城门官也是火速打开城门,然后在列队站在城门两边,恭恭敬敬的迎了进来。
马车一进入永宁城,就有传令官将这件事情禀告给了赵牧。
如今赵牧已经算是勉强恢复了健康,能够自顾自的行动。而卫君安的汤药也起了效果,魏莹的脸色开始逐渐好转。
刺杀一案,也渐渐有了眉目,初步可以判定是周怀在幕后谋划的一切。
而他而在暗中布置狼卫开始清扫拔出柯尔沁草原隐藏着永宁城的密探。
似乎一切都在朝好方面发展的时候,秦天明就来了。
赵牧还不清楚秦天明忽然来此的目,便也不做他想。
快步走了出去。
在门口就见着那象征大乾王室的宏大马车上,飘着白布,就像是送丧一般。
赵牧心中咯噔一下,顿时,一股不安的感觉从心中蔓延开来,渐渐笼罩四肢百骸。
身后周莺莺与鱼幼薇也走了出来。
周莺莺望着那遥远而近的马车,愣了片刻后说道:“怎么回事?好好的马车怎么挂白布,多么不吉利啊!”
鱼幼薇解释道:“在大乾,一般给人报丧的时候会……”
说到这里,她便是有些吃惊,话语戛然而止,一个大胆的猜测顿时从脑海里迸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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