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么一番解释后,那魏莹也觉得有些道理,点点头。
当然,其实就目前看来,在姜才军舍去了最大的优势,也就是那所向睥睨的杀人计之后,单纯的凭借计谋与力量,姜才军不占上风,甚至说,赢面不是很大。
就像是说,一个专注于在战场上杀敌报国的士兵,与在武馆中教人打拳的教练,两者各有不同,士兵是为了击杀敌人,而教练则是需要打败的热,两者训练之初,其目的就是大相径庭。
风牛马不相及。
这个时候,就得看谁的作战经验丰富了。
擂台上。
姜才军身上久经沙场的气息显现,很是沉稳,宛如老僧入定一般平静观察着袁石岩。
相比之下,袁石岩则是显得心高气傲的。
从小就生活在阿谀奉承的环境里,再加上他本身实力也很强,以至于在同年龄段遇不到敌手,渐渐地就养成了高傲的性子,以至于渐渐生出几分目中无人的情绪来。
此刻,他高高仰着头,似乎很看不起姜才军。
他脸上闪过一抹讥笑,道:“姜才军,我从小接受的就是最顶尖的武学教育,传授我理论知识的是最顶尖的大儒,传授我武功的则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武学高手,我可是武学正统,你不过是一个从野路子厮杀出来的人儿,我劝你趁早放弃吧,免得自取其辱。”
这番话说得很大胆。
此言一出,立时就引起了轰动。
“我的天,口气这么大,这一口一个顶尖,一口一个正统,这是准备吓唬谁啊?正统能够当饭吃吗?关键是得看有几把刷子?”
“从未见过如此猖狂嚣张之人……等等,这样有些眼熟,嘶……他是平阳侯的孙子!难怪这般猖狂,还真的就是猖狂的底气啊!”
“平阳侯?怎么没听说过,比如今的武安侯还要厉害吗?”有人不解的问道。
那人顿时哈哈大笑一声,抚着长须解释道:“平阳侯可是三朝元老了,平阳侯正是巅峰时期,可是在当朝皇帝的爷爷那一朝,如同最璀璨的明灯,压着一众天骄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当时,柯尔沁草原集合骑兵二十万,北方齐国重兵五十万叩边,七十万大军意图分割大乾。”
“南边魏国三十五万大军于边境,西边夏国二十万陈兵国境,全都是等待时机。”
“一旦帝国南边溃败,那魏国与夏国将会立时攻打大乾,分而食之,当时,前任武安侯坐镇南方,稳定大局,而平阳侯则是率领帝国精锐,与柯尔沁草原骑兵和齐国重甲武装进行交火。”
“五十万对阵七十万!那一战,虽是惨胜,可自此奠定了大乾长达数百年的和平,自此之后,无人再敢对大乾用兵。”
“平阳侯自此一战成名!在民间的威望可比皇帝还要浓烈很多,可以称得上大乾武将第一人。”
“那皇帝将其尊称为国师,享受极高待遇,直到当朝皇帝登基的时候,平阳侯才告老还乡。”
听得一众话语,众人才如梦初醒,望着袁石岩的眼神,渐渐发生了变化。
“我我我,五十两,压在袁石岩身上。”
“我一百两!”
“我两百两!”
先前的事情再度重演,一众人疯狂起来,纷纷将银子压在袁石岩身上。
毕竟袁石岩身上的光环实在是太耀眼了。
正所谓将门虎子,其爷爷那一辈如此优秀,在其悉心照料,还有那诸多顶尖的武者坐镇,对于袁石岩各方面的教育,可谓是达到了顶峰。
恐怕在整个大乾,也仅次于皇帝对于太子的教育了。
相比之下,姜才军就显得逊色不少。
此时,另外一处观众席当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坐着,面孔较为陌生,而在其一旁,则是老面孔了,北疆上将军张松。
在那老者面前,张松的面色很是恭敬,甚至说巡盐御史周天谷连陪座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是老老实实站在一旁,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
“老将军,将门虎子啊,小岩这孩子,我可是看着长大的,多个首魁,绝对是轻轻松松,不成问题。”
或许连张松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这话语里带有几分阿谀奉承的味道。
“张将军过誉了,我家这小孙子,平日里就喜欢舞刀弄枪了,从小是随了我的意啊……”
老者笑容满脸,皱纹堆积,宛如沟壑一般纵深。
头发胡须都是雪白得很,看得出来年纪相当大了,那仍是威严得很,那板着一张脸的时候,似乎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姿态来,即便脸上充满笑容,也不免让人有些胆寒,就像是老虎张开了獠牙,静静等候猎物上钩。
聊起孙子的时候,袁本初脸上很是高兴。
不过,紧接着,他就看向张松,面色稍微凝重了一些,“听说这几日北疆不甚太平啊。”
北疆不仅仅只是永宁城一个城镇。
大大小小的军事重镇还有十几个,只不过因为永宁城相当于北方的经济文化中心,十分重要,这才吸引了很多目光。
或许是在赵牧的铁血手腕之下,永宁城的治理取得了相当可观的成就,这一点,张松就很是服气,永宁城的和平,极大程度上的缓解了他的忧愁。
和……
其他的军事重镇就不是很好了。
治安很不好,以至于闹得人心惶惶。
“是啊……”
张松闻言,便是忍不住叹息一声,思忖片刻后,缓缓道:“马上不是要举办中原商会了吗?那群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西夏那边的人已经开始接触我了……”
“北齐和柯尔沁有什么动作吗?”
袁本初道。
狼子野心的东西……
一想到这里,他便是气愤不已。
“北齐有个三十五万大军,在边境按兵不动,不知有什么想法,至于柯尔沁,也不知那花不花是如何想的,竟然与南魏联姻,不仅互开集市,开放马匹精铁贸易,而且还借道给南魏,让其情报组织墨客有机会染指永宁城。”
“总得来说,不乐观啊!”
张松缓缓道。
说完后,他深深叹了口气。
他也不是傻子,眼前的局势已经是波谲云诡,此刻的永宁城就像是个火药桶,一点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