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序出山了……”
显然，对于这个消息，老夫人也是有些吃惊。
半晌后，她摇摇头，道：“过往之事便不再追究了，寻根问源也没有任何意义，既然这是老先生的选择，我们尊重即可，从今天开始，调集一部分狼卫护佑老先生安危。”
虽说大权都交给了赵牧，但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的力量，老夫人是可以调动的。
“还有件事情……”赵山此时走进来，将门关上，蹲下身子小声说道：“目前小侯爷身边的女人都是各国刺探，是否需要……”
赵山说着，手掌便是隔空划了一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老夫人闻言，倒是蹙着眉头说道：“小牧知道吗？”
“想必应该是知道的。”
根据赵牧的表现，赵山也是能够猜出来一些。
“那就不用管，小子的表现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说起这个孙儿，赵老夫人还是满意得很。
虽说并未亲临一线作战，但却接下了永宁城郡守一职，这个职位有多么关键，想必不言而喻，稍微一点差错，恐怕都会引得满盘皆输的局面，任何一点小动作都会满城风雨。
可赵牧是如何做的。
上任第一件事情，便是清楚了内部隐患，陈洪武备库的空虚，的确是一件要命的事情，可赵牧刀不血刃的解决了。
然后便是借力打力，解决了张松遗留下来的隐患，关于梁正那铁匠铺正规合法之事宜。
其次便是关于那黑风寨里应外合的刺杀。
全都解决的很满意，要说找不到一点错误，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显然就是利大于弊，至于让朝堂上的那群人有嘴也说不出来。
赵山此时也放心下来。
正欲起身时，忽然便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又说道：“最近三皇子往来府邸有些密集，黑林卫的人也加强了对武安侯府的监控，我们是不是该提醒三皇子一声，要注意影响。”
老夫人闭着眼睛，敲着木鱼说道：“无事，三皇子自有分寸。”
秦天明对自己孙女的那番信心，她可是门清得很，虽说她不怎么愿意让卿儿加入皇室之中，可就目前来说，他们唯有支持一个皇子才是最保险的。
太子自不用说，肯定不会成为合作对象。
其次，便是势力最为庞大的八皇子秦峰，如今朝堂之上，几乎有相当数量的大臣，都是秦峰的人。
在本朝，也没有说不允许皇子与大臣交往过密。
或许是凭借着人格魅力，秦峰获得了相当好的人缘，当然，主要是八皇子是正宫皇后的嫡子。
按理说皇后的子嗣应当就是太子人选，可皇帝却执意将太子之位给了宠妃之子，也便是如今的太子秦源。
当时圣旨一经发布，便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不过皇帝立时展现出铁血手腕，不知屠杀了多少御史给事中，这才避免了更大范围的传播，再加上秦源的母家在朝中也有一定实力，这才强行平息了事端。
也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秦峰倒是很受一些老大臣的欢迎。
太子不是首选，八皇子又不是善类，那就只剩下三皇子秦天明了。
秦天明凭借着几个诗词歌赋，广办学堂，收拢了相当一部分读书人的心。
当然，最为关键的还是赵卿儿对这个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的儒雅公子有几分爱慕。
作为祖母，她自然希望自己的孙儿能够嫁给心仪的人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开始暗中接触三皇子了。”赵山道。
赵老夫人点头道：“可以，不过注意分寸。”
“明白。”赵山点头。
走出去后，佛堂内再次陷入寂静，这时赵老夫人缓缓睁开眼眸，望着那尊金灿灿的佛像，呢喃道：“究竟怎么做还是正确的……”
……
“什么，你说这是阁老亲手书写的回信？”
望着上面盖着王适个人印章的信封，刘向表现得很是惊喜。
要知道，朝中三品官员一下的批示，都是尤其是文书代劳，一般只有特别器重之人才会亲笔回复。
那下人点头道：“使者的确是这么说的。”
“好好好，你们都重重赏赐。”
刘向哈哈大笑一声，立时抱着信件就走了进去。
将门狠狠关上后，他这才小心翼翼的拆开信件，见着里面的字迹，他顷刻间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这可是做传家宝的存在啊。”
随即将信封的内容看完。
里面大致说的是，让他们联手对抗赵牧，同时他已经知会了张松，命其对赵牧施压。
当然，这些都是极为隐晦的说法，并未摆在明面上，但刘向也是聪明人，自然是明白这信件当中的意思。
看完后，他心潮磅礴，将信件放在抽屉的最底端后，当即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随即对着院中说道：“刘安。”
听到召唤，刘管家匆匆跑了过来。
“目前府库中还剩下多少粮食？”
“还剩下不到三千船粮食，按照这个速度搬下去，恐怕要不了半个月，就被洗劫一空了。”刘安说道。
“好……”
刘向笑了笑，点着头说道：“你找一伙可靠的人，这几天趁着天黑，把粮食给我全部烧了，一点都不要留给他们。”
“老爷，可这样的话，郡守府那边若是追究起来，我们该如何回话？”刘安自然不明白刘向所想，当即问道。
毕竟倘若在他们地界失火的话，那简直是太可疑了。
刘向面色顿时阴冷下来。
似乎是有人撑腰后，他说话的底气都硬了不少。
“还回话，赵牧能够撑过这个月，我都佩服他有本事。”
刘安眼前一亮。
他自然知道自家老爷手眼通天，不过竟然能够强大到这个地步，属实还是有些惊讶的。
当即便是点头，正欲快步离开时，刘向又喊住了他，“将如今北疆能够叫得上号的商人通通叫来刘府。”
“您是要……”刘安停住脚步，疑惑。
“他赵牧都用如此阴暗卑鄙的手段对付我，我自然是要还击了。”
刘向的笑声，满满的阴森。
和一种不可言说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