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复道:“若是松风师兄听劝,那我必定会劝他带着辟獬宝刀回贵派去。。可偏偏松风师兄是不听人言的,这倒教我难办了。”韩一鸣却听懂了“空手而回”,知晓这二人对无名并无同门情谊,若无辟獬宝刀在无名之手,二人必定不会到灵山来。说了这许多,冲着的也是辟獬宝刀,二人只要拿到辟獬宝刀便会离去。至于无名的死活,二人绝不放在心上,且以二人对无名的忌恨,无名就是死在他们眼前,他们也不会动容。
可辟獬宝刀却难以到手。韩一鸣还真不上那辟獬宝刀,若是能拿到手,转手便会交与二人。忽然想到一事,索性道:“二位师兄想要将辟獬宝刀拿回派中去原是无可厚非,只是我们并无指使松风师兄的本事,不能将辟獬宝刀拿到手。二位师兄回派去必定会担当同门的指责。我有一个法子,不知道能不能解二位师兄的为难?既然辟獬宝刀拿不到,而无名师兄又不愿回去,要在灵山小住,那我给二位师兄一个信物,足以让二位师兄在同门面前有所交待。”
沈若复已猜到他的想法,清风明月对望一眼,道:“掌门且说来我们听一听。”韩一鸣道:“辟獬宝刀乃是灵刃,亦是贵派的镇派之宝,我派不能归还,那我将我灵山的灵刃鸣渊宝剑放在贵派,由贵派保管。他日我拿到辟獬宝刀,以宝刀来换回我的灵剑,二位师兄以为如何?”鸣渊宝剑与辟獬宝刀同为天下四大灵刃,韩一鸣提出这个提议来,着实公平。清风明月还未说话,韩一鸣又道:“只不过我送鸣渊宝剑到贵派后,我会在鸣渊宝剑上留下我灵山的符咒,也请贵派在鸣渊宝剑上留下符咒,贵派师兄弟便不能用这柄剑。因我灵山同门也不能取用贵派的宝刀,那鸣渊宝剑也不能让贵派的师兄弟取用。这样一来就公平了,且二位师兄回去派中也能有个交待了。”
清风明月对望一眼,韩一鸣提出这个法子来他们都十分意外,想来本来是想要在灵山闹一场的,因沈若复及时将平波送出灵山去,二人方才不敢随意发作。韩一鸣自然知晓二人前来就是要带无名回去,可无名岂是他们能左右的,那无名不能回去,他们便有机会与灵山理论。凡事不怕他放在明面上,怕的是他暗地里的算计。而二人若不得一个说得过去的说法是不会离开灵山的,因此韩一鸣这才提出这个法子来。黄松涛派内弟子都再寻常不过了,无人拿得起来,就更别提用得上了。正好灵山也不能走近无名,辟獬宝刀灵山弟子也不会去碰,那以鸣渊宝剑换得他们先离去总好过他们在此间吵闹。
沈若复道:“既然我派掌门提出了这个建议,二位师兄看看可行否?”陆敬新道:“掌门,不可如此!这法子于灵山极不公平!我们是绝不愿将鸣渊宝剑放在外派的。这是我师祖从前用的灵剑,放在外派着实不妥。而松风师兄绝不是我们不让他回贵派,甚而都不是我们招到灵山来的。掌门要的是给清风明月二位师兄一个公平,只是这公平也未免太不公了。于灵山不公,我难以赞同。”
实则这话清风明月也不赞同,他们所想的带着辟獬宝刀回去,但也知辟獬宝刀难以拿到,韩一鸣愿意将他的灵刃放在他们派中,他们却有些不愿。一来是这宝剑到了他们派中啥时不见了,撇都撇不清。二来这类宝刀宝剑他们用不了,鸣渊宝剑又不是他们派中的,更加没有用的缘法。与其拿了回去给派中惹祸,不如不拿。只是二人空手回去对派中师兄弟也难以交待,因此二人皆不言语。
韩一鸣道:“陆师兄,听我一言。”陆敬新道:“掌门请说。”韩一鸣道:“若是我的鸣渊宝剑被本派师兄弟拿了,然后现下就在清风明月二位师兄派中,你心中做何想法?”陆敬新断然道:“那是定要取回来的,灵山之物若是流落外派那是怎样都要收回来的!我灵山目下就有灵物被人据为己有,我迟早要将其收回来。”韩一鸣道:“师兄所言极是。清风明月二位师兄也是这个打算。但现下我们皆不能靠近松风师兄,二位师兄担心我灵山吞了他们的宝刀,心中有些怀疑也在所难免。我现下也无法取信于二位师兄,那就只有给二位师兄一个质押。我将鸣渊宝剑送去,将来松风师兄的辟獬宝刀能够给我,让我给予二位师兄一个交待了,我将鸣渊收回,对二位师兄而言也算公平吧?”
清风明月不置可否,陆敬新正想说话,一个人影忽然出现,长发飘飘,衣襟当风,昂首阔步直走近来,却是无名。瞬间众人都愣了,无名向来极少出现,别说派外之人,就是灵山众人想要寻他也难。不寻他时常常能见到,一旦要寻他,立时他就没了踪迹。似乎知晓众人找寻因而消失得无影无踪。清风明月也愣了一愣,沈若复道:“松风师兄来了,二位师兄看如何带他离去。”
无名径直走到众人面前来,他手中持着辟獬宝刀,清风明月对望一眼,清风先道:“师弟,你随我们回派里去罢。”无名充耳不闻,眼睛对他瞬也不瞬,实则他也不看人,只是直直正视前方,清风看他不理会,伸手去拉他,哪知手才伸出去,已被明月抓住。明月道:“师兄别动手。”清风道:“师弟,我不想对他动手。只是师父寂灭了咱们须得带他回去给派中师兄弟一个交待。”明月道:“那也不必动手。”
韩一鸣已见辟獬宝刀上笼罩了一层黑雾,那层黑雾自无名的手握刀处漫延开来,透过刀柄直达刀尖,细长而弯曲的辟獬宝刀刀刃被黑雾所笼罩。清风急于拉住无名,不曾看见黑雾自无名手边涌出,而明月却看见了,连忙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