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凝重,韩一鸣随他走开几步,沈若复道:“黄松涛前辈来了,我看他的忍耐已要到尽头了,师弟你去见上一见罢!”韩一鸣道:“他来要无名是么?”沈若复道:“他已知无名是要不回去了,不是我们不让他回去,而是无名向来便不认他。。因此他来要辟獬宝刀,要将那柄宝刀带回他派中去。”韩一鸣道:“他派中之宝,我们向来也不稀罕,若他真的不要无名了,那宝刀我们想法子还他罢。只是不知无名又躲到哪儿去了!”四周环视了一回。
沈若复道:“师弟,你决意要将宝刀还给他了?”韩一鸣道:“我的鸣渊宝剑落在了元慧手中,我也很是无奈,因此黄松涛前辈要这柄刀,不曾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那是他派中之宝,找到无名,看能不能将宝刀弄来还给他。”沈若复看了看四周,转而走向灵骨前的星辰,走到星辰身边,蹲下身来道:“星辰,你能拿到辟獬宝刀么?掌门要将宝刀还给它的主人了。”星辰抬起头来,一对大眼睛对着沈若复看了片刻,点了点头,转身跑开了。沈若复道:“让星辰去找罢。师弟你先去见见黄松涛前辈。不过,先不要答应还他宝刀。星辰若是找到了送来,你还他便是。要是找不到,他得了你的话,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韩一鸣道:“师兄,我省得。”
来到正面草堂,已见黄松涛一脸怒气坐在堂中,清风明月都面色不善,站在两边。韩一鸣走入堂中,对着黄松涛先行了礼,道:“黄前辈前来,有何指教?”黄松涛一脸怒气,并不开口,清风道:“韩掌门,我师父今日来,是想向掌门讨要我派的至宝辟獬宝刀的,这柄刀就在贵派,请韩掌门归还!”韩一鸣看了清风一眼,清风神色冷淡,眼底全是不满。沈若复道:“黄前辈请放心,我们已让弟子去寻找松风师兄,找到了,立刻就带到这里来,交由黄前辈带走。从此请黄前辈对松风师兄严加管束,以免伤了贵派与我们的和气!”
清风脸上讪讪然,有些不自在,他虽是声色俱厉,可沈若复并不吃这一套。说到底,无名也不是灵山禁锢了的,他门下弟子跑到灵山,是谁也想不到的事,清风本有些指责韩一鸣的意思。怎奈沈若复头脑清楚,口齿伶俐,并不让半步,而他却不得不软下口气来。明月道:“沈师弟,我们也不是来指责贵派的。若是别的物事,倒也罢了。只是这辟獬宝刀乃是……”话说到这里,韩一鸣冷冷地道:“明月师兄,不论辟獬宝刀是否宝物,我灵山皆不希罕。按我的想法,今日黄前辈要是能将松风师兄也带走,也免去了我灵山责任。贵派弟子在我派中,不论怎么样,我们灵山都要担当几分责任。并且松风师兄神出鬼没,我们也不是时时能看到他在何方,若真有个意外或伤损,我们灵山也担当不起。”
黄松涛脸色放缓,叹了口气道:“韩掌门,我们今日来灵山,也只是为了辟獬刀。松风,我实在是拿他没法子,他若果真不愿意回去,就由他罢。”他神色苍凉,韩一鸣知他在无名身上花了不知多少功夫,这时说出这话来,已是不得已不放手了。他还未出声,沈若复道:“黄前辈,说起这事来,我们灵山还有个担忧。辟獬宝刀我这里已去找,找到了就会还给前辈。但松风师兄在我派中,我们担当的担心太多。前辈算是知晓我们灵山的,但别派可未必知晓我们。因此弟子也有个小小的打算,若是今日能拿到宝刀还给前辈,能否请前辈签下一张免责。也就是松风师兄在我派中若是有什么意外,前辈不来追究。灵山一直认为松风师兄就是前辈的弟子,也因了松风师兄是前辈弟子,我们担当的干系着实太多。唉!”
黄松涛面色变了又变,松风在一边冷冷地道:“你们这不是抢弟子么?”沈若复道:“清风师兄是否误会了我的意思?若是松风师兄是我灵山的弟子,何至于要签这个?我想请前辈签的,就是松风师兄是贵派弟子,因执意跟在我灵山弟子之后,万一有个意外,与我派无关。松风师兄不是我派弟子,若有意外,我们有难以推脱之责不说,同道中还会讨伐。我们灵山如今才立住脚跟,可不想惹麻烦上身。”明月道:“那他若是有事,你们便不管么?”
沈若复道:“就凭黄前辈与灵山的交情,我们绝不会看见松风师兄有难而袖手旁观。但松风师兄不是我派弟子,若是有个意外,我们着实承担不起。这些日子松风师兄跟在我们身后,我们果真没管过师兄么?”清风“哼”了一声道:“你们的意思,我们很清楚,我师父若是不给你们免却这个责任,你们又侍如何?”韩一鸣虽知黄松涛门下对无名都有十分怨气,但素日里还顾着黄松涛的颜面,不明说出来,这时来到这里,却将满腹怒气都撒到灵山派来了。对黄松涛道:“前辈,我们灵山没有夺贵派松风师兄的心思。若是今日前辈能将松风师兄领走,那我们真是松了一口气。这松风师兄若是听我们的招呼,绝不会跟在我们身后这样久。因此我们身上也担着莫大的干系,我已请同门前去寻找师兄了,待找到了师兄,哄到这里来,前辈就一同带走罢。”转而对清风道:“清风师兄,我灵山弟子皆有随身的兵刃,也皆是灵剑,贵派的辟獬宝刀,我们绝不想要。再是神兵利器,与我们没有这个缘法,就不会是我们的物事。那何苦要贪图呢?拿来了也不过是放着没用。师兄说的归还,我们灵山还真的担当不起。因此今日我们一定将松风师兄找来,连同辟獬宝刀一同交回贵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