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道:“师兄,你安排何师兄住下了?那我去看看。。”对星辰道:“你好好玩。”星辰看也不看他,小手上的灵发已团成了一个圆环。沈若复笑道:“真有他的,头发也拿来玩。”话音未落,星辰手心一亮,一道灵光闪现,灵发已燃烧起来,一声尖叫自灵发中传来,灵发一亮,片刻化为灰烬。
这一下大出两人意外,韩一鸣愣在当场,沈若复连忙抢上来伸手去拍星辰手上的灵发,但已晚了,只拍得些许细灰。沈若复看了看手中细灰,蹲下身问星辰:“你怎么会要烧了它呢?”星辰不说话,一双眼睛看着沈若复,小嘴却闭得紧紧的。韩一鸣还指望着将来用这灵发来救师兄师姐们的性命,哪知他居然把这灵发烧了,大为光火,蹲下身来道:“你为何要将它烧了?”星辰依旧不说话,一对乌黑的眸子看向一边。沈若复从未见韩一鸣如此生气过,连忙拉住他:“师弟,别急,我来问。”
他先摸了摸星辰的头,星辰看向他了,才道:“星辰,你为何要烧了灵发呢?”星辰嘟起小嘴,低下头去,就是不说话。沈若复道:“你可知这个是掌门将来用来救我们性命的?”星辰依旧不说话,沈若复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你去玩吧。”星辰转身跑开了。韩一鸣想要伸手去拉他,却被沈若复拉住:“师弟,你不要拉他,他不会说的。”韩一鸣急道:“这也太淘气了,玩什么不好,要玩灵发!这一下若是还有同门受伤,我哪里请人来相助?”沈若复道:“师弟别着急。星辰向来不做对灵山不利的事,或许他有打算呢?”一句话提醒了韩一鸣,仔细想了一想道:“师兄,说来也怪,他做事虽是奇异,也没什么道理,但细想下来对灵山还真没不利。不过这一回可不能这么说了,我收了杜超的灵发,就是想着将来若是有同门伤损,还可以请他相助。这一下好了,我们现下可没人有治病救人的本事。”
两人都不出声,过得一阵,沈若复道:“不过,师弟,你这样想。我们固然没了杜超来救治,平波不也没了人相助么?杜超是他门下弟子,要是他门下弟子有个伤损,现下不也没人救助了么?因此星辰这样做,于我们的损害可没有平波的大。”韩一鸣叹道:“师兄说的没错,只是我总觉得星辰行事古怪,凡事都不管不顾,现下虽没闯什么祸,但将来闯了祸可怎么好?”沈若复笑道:“师弟,你就是想那么多!闯祸又如何?不闯祸又如何?且不说如今他还未闯祸,只说他要是真闯了祸,你是掌门,你只能替他兜着。师弟,我从不怀疑你做掌门会对同门不利,你一心想的就是把灵山扛在肩上。作为师兄,我想劝你一句,灵山不是你一人就能扛在肩上的。同门的作为也不一而同,你只要想一点,星辰烧的又不是我们的灵发,就不要诃责于他了。据我看来,星辰所作所为与我们不同,他做的事似乎是小儿所为,蛮撞粗糙,但到了将来,可未必如此。钱若华不是被你所伤么?就是这杜超救回来的,没有杜超,他早就死在你的剑下了。我倒觉得星辰烧了这灵发也没什么。凭什么他钱若华就可以死而复生?就因为杜超么?我灵山同门被他算计了多少?他若是早就死了,只怕我们还能多活下几个来!”
韩一鸣果真不曾想到这个,怔怔看着这小师兄。片刻之后方道:“师兄所说极是。我只是想着杜超好歹救过我,并且
若是将来我们有人受伤,还可以请他相救。”沈若复道:“师弟,你想也想一想,我们要是不与平波为敌,或许可以请得杜超来相助,若是恰与平波对敌,这杜超会来助你?不说平波先就关了他,只说我们多活一个人,他同门就要少一个,他就不能来救!灵发烧都烧了,你为这个去责怪星辰,大可不必。哪有因了外人来责怪同门的呢?这一点平波做得最好,他虽护短,但别人骂上门来,还不许掌门护着么?掌门不护,还有谁护?能不成指望着人家手下留情?要责罚他尽可以在派内责罚,但绝不能让他人来责罚。当日师尊们不也是这样护着你的么?”韩一鸣默然,片刻之后点了点头:“师兄所说极是,我不会责怪星辰了。如师兄所说,以后我一定会护着同门,不让别人责难。”
忽然想起青竹标来,道:“师兄,我们见到青竹标了。”沈若复笑道:“果真?如何?”韩一鸣微微摇头,又点了点头:“星辰带我去见的。他倒是混得如鱼得水,师兄教的几个法术,他运用纯熟,总算没被万虚观算计了去。”将青竹标算计宋出群说与沈若复听,沈若复笑道:“好,不枉了我的苦心。他着实无赖狡猾,就这点无赖狡猾用来对付平波正好。再过些时日,钱若华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我倒想看见他算计钱若华,如今杜超寂灭,钱若华已没了护身符,要是遇上什么意外,那可就没了再一次活命的机会。他算计了这么多,算死了那么多人,早就不该活在世上。天嫉英才么!他想当这个英才,那就让青竹标成全他。”
忽然听到一声大叫,一个声音哭道:“你们这些坏蛋,把我师父杀了,又把我骗到这里来,你们到底要对我做什么?”那童子醒了,沈若复道:“师弟,你去看看吧,他只要一醒,就会闹这一出。正好你在,你去看看。”韩一鸣带那童子回来时,他昏迷之中,还从未与那童子说过话,道:“好,我正好去看看。”沈若复带着他来到童子所在,还未进门,就听到童子大声叫嚷,走入屋中,正看见陆敬新与韦伯师兄正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