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眼看见老婆子先知低垂着脑袋,紧闭2目,还以为她年事已高,到了受命终结,早早挂了呢!
在我刚想感慨的时候,只听啊的1声轻哈,老婆子居然醒了。
鱼尾纹和抬头纹随着她的苏醒,好像全都赋予了生命1般,尽数活过来,开始抖动着身体,将沧桑感展示的淋漓尽致,似乎怕别人把她当做十78的小姑娘1般。
原本裹着老婆子的厚毯此时裹得更紧了1些,似乎她很怕冷。
努力抬了抬眼皮。年纪大了,屋中光源又只有角落的地上摆着的油灯,随着我们先后进入,和面颤颤巍巍,就算眼神好的都要不易瞧清来人,更何况1个看起来最少78十岁的老人。
她先是瞧了瞧我们,而后注意力放在笑笑身上,只是片刻后眼睛睁得更大了些。
那顽皮到可以夹死蚊子的法令纹左右1分,露出只剩下几颗的黄牙,对着笑笑那是挤眉弄眼,透着开心。
可是笑笑本人对此很是抵触,见状不自觉朝我身后缩了缩,而阿飞等人竟也是幸灾乐祸的态度,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喂,什么情况,之前你们发生过什么?”我用手指捅了捅笑笑手背,提醒她此次过来的目的。既然她是介绍人,就该说句话,难不成要等到阿飞几人良心发现,越俎代庖?
经过我1提醒,笑笑勉强点点头,极不情愿地从背后走出来。
只见她对着老婆子抱拳拱手,深深1揖,这才说话。
“老……老婆婆,您还记得我吗?我叫笑笑,先前找过您的。”
似乎多日来没见过活人,又或者老婆子十分喜欢笑笑,听到她讲话后那叫1个开心,恨不得鼻涕泡冒出老高。
枯槁的手轻轻拍了拍自己面前的矮桌,示意她过去。
笑笑很为难,哭丧着脸看向我,眼中满是求救之意。
读懂了她的心声,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只好抢步上前,用同样的礼节对着老婆子深深1揖。
可是没想到,老婆子年纪不小,肌肉其中多半失去了能动性,却在此时各个活跃。老脸前1秒还是喜上眉梢,婆婆看媳妇的喜悦,下1秒就成了后妈瞧拖油瓶,除了厌恶之外更多的是嫌弃加恶心。
吃了苍蝇后什么表情,那老婆子现在见了我,就是啥样。
嘿!我还真纳了闷儿了。两个初次见面的人紧靠1眼,恶意竟如此强烈?
她瞧着我不顺眼,岂知我也差不了多少。如果不是有求于她,让我把人按进水里淹死都愿意。
“丫头,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就是上次你说的——那个孽缘?”
典型的电视上,重病在床,快要断气的嗓音。真是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最可气的是老婆子的话,鄙视中夹杂着不屑,我差点把“死老太婆”4个字脱口而出,唯有狠狠掐住自己大腿,极力忍耐了。
笑笑知道我的脾气,于是赶紧看过来,连连使着眼色,生怕我1个昏头惹怒了老婆子,事情就不好办了。
还好。尽管我忍耐到面皮都在抽搐的地步,却没有撕破脸面,还和善地走到老婆子身边,抢了笑笑的位置并蹲下来,轻轻拉了拉裹着她的那条毯子边儿。
“嘿嘿,也难为您快要入土的人了,还能上气儿说这么多废话。老人家,我就是这姑娘的男人。怎么,之前她在您面前提到过我?”
回头看了1眼娇羞的笑笑,我偷着咬牙切齿半天,等到再次磨回头,又恢复到和蔼可亲的1面。还别说,我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表情管理,简直到位。
1旁的阿飞几人见了,各个强忍笑意转过身去,生怕露馅儿。
听了我讥讽之言,似乎老婆子没明白其中意思,不过在毯子内的手大力1拽,将毯子1角从我手里夺走,明显嫌弃地裹了裹,好像沾到我如同沾到病毒1般可怕。
嘿!既然这样,我也来了气儿。你不让碰是吧?老子就偏碰不可了!
想着,1边保持笑意1边伸手再拽毯子1角。这次速度很快,谅她1个老婆子是没办法躲开的,我就为膈应她,以此作为反击。
不过笑笑猜到了我后有进1步动作,已经赶过来将我拉开,大胆直面老婆子。
“婆婆,是他,没错。您还记得,这也省得我再解释。”
偷着将我推去1边,笑笑低3下4祈求道,“婆婆,您上次也说过有办法离开此地,只需1个契机。现在,他果然来了,带着最后的希望,所以恳求您……”
听到这话,老婆子眉头紧锁,那双失了水分的眼珠满是血丝,现在几乎瞪出眼眶,就为把我瞧得再清楚1些。
从两人的谈话能猜出12,好像先知已经猜到会有这么1天,由我带回所有人期盼的希望?
要真是如此,那眼前的干巴老婆子还真有1套啊!就冲这点,是不是该问她点别的事情才划算呢?
正思索的时候,忽然老婆子尖尖的下巴指了指我。
“诶,你,过来。”
我被笑笑拉过来,靠近老婆子并再次蹲下,好像个聆听训诫的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
“药……药千方。老——人家,您有何指教?”
对于中途改口,老婆子竟全不在意,反倒是盯着我上前看了好几眼后,这才追问那所谓的契机,问我能不能拿出来看看?
不知为什么,兴许是我多心,怎么感觉老婆子的声音在微微发颤,好像强忍着激动的心在讲话,生怕被别人瞧出真是的内心活动1样?
既然提到这了,笑笑又冲我努嘴,也只有勉为其难,请出那酷似手碟的金属玩意儿,托在自己掌心。
注意,东西还在我手里,没有大方到送出去给老婆子,全是为以防万1。
幸好老婆子始终未动,只不过将脖子慢慢伸长了些许。
别说,那样子还真像个躲在壳里,行动不便的老乌龟,简直绝了!
此时阿飞几人也走过来,他们都是为此来的,自然上心。
现在终于言归正传,任谁也不敢怠慢,全都凝神关注着我手里的东西,同时看向老婆子,期待从她嘴里得到可定的答复。
期盼了许久,最后终于从老婆子这里得到了答复。
尽管她没有讲话,不过脑袋在1次次,重重地点着,代表了1切。
这下,不大的屋中,气氛彻底不同了,阿飞几人因高兴而大叫,声响恨不得把房顶掀掉,震得笑笑直捂耳朵。
我本以为老婆子要对此出声阻止的,没想到她只是皱皱眉,视线1刻不停地落在掌中的金属物上,其余任何事都难入其法眼,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见事情确定,我赶紧收起了东西并妥善藏好,这才出声询问起了老婆子来。
“老人家,您说这东西是离开的关键?而且在笑笑她们上次过来时就猜到了,能具体讲讲其中道理吗?您别误会,我不是不相信您的话,只不过事情太玄乎,想听听您是怎么算到而已。
还请见谅,就当是年轻人爱找事儿,您勉为其难,多说两句。行不?”
话,说得真心实意,这次老婆子也没有挑理打岔,1切的改变似乎都因为我手里的东西,这个在无意中得来玩意儿上面。
之后按照老婆子的指示,笑笑找了两把破凳子让我俩坐下,至于阿飞几人就不管了,他们随便杵着便可以了。
老婆子的眼睛还是直勾勾盯着我,这才说道:“那,是1把钥匙,打开这个‘牢笼’的唯1途径。没想到时隔几十年,我……我又能见到钥匙了,简直是奇迹啊!”
这次再没有隐藏,老婆子声音发颤,最后简直是用吼叫着在讲话的,听得我直起鸡皮疙瘩,仿佛遇上毛玻璃硬磨地面发出的难听动静。
而1旁的笑笑似乎习以为常了,正表情认真地等待着,希望老婆子能说明缘由,好让我们离开这奇妙的世界,继续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