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可不止说说那么简单。
话音1落,手中利刃已到,正贴着药息诀的老脸,但凡用点力气就能将表皮划破,距离死期不远了。
我心中着急,却不是担心药息诀的生死,就因为听到两人又把《越方书》和偃术拉出来提,才明白那孩子的意图,难道是回归本体,归于问题根本不成?
眼瞅着表姐要下死手,可气的是药息诀竟没了动静,仿佛屋中只有表姐1个,再无其他活人1样。
这下换表姐蒙了,甚至怀疑其自己的感知能力来,手还要往下压1压,故意用手背去碰那张老脸。在感知到还有温度,不是死人后才长出口气,随即怒意上涌,认为是吓唬的力度不行,正打算来点实际的让老头子尝尝苦头时,却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
不是被东西阻拦,不是药息诀在努力反击,更不是表姐良心发现。尽管她已经很努力落刀了,可手和全身都如同不属于自已1样,根本控制不了。
眼瞅着老头子慢慢将身体从她手下挪开,急得表姐热汗直淌,仍旧无能为力。
再看药息诀,活动几下手脚和脖子,反手摸了摸刚才被刺中的伤口,等到回头时我看得清楚,其脸上再次浮现出了那抹怪异的笑容来。难道说这1切,都在老头子的计算范围之内?
果然在活动了全身后,药息诀口中啧啧有声,伸手将表姐的武器取了,却没有用来对付她,而是找到供桌背后角落处给藏了起来。
处理完武器后,面对惊恐的表姐,尽管两人摸黑谁也看不见谁脸上的表情,但依旧能清晰地感知到彼此的存在还有位置。
这不,药息诀已经跨步来到她面前,冷冷1笑:“呵,身上都是孤梦的香气,也难怪1开始连我都会着了道,背上轻轻挨上1下出点血。不冤!”
听他这话,不止是表姐,就连我也为之1惊。
老头子已经弄清楚孤梦的正身啦?可之前在火车上,还有后来到了村里,他只不过想起孤梦的名字罢了,根本没得到任何进1步的资料才对。
起码在我还有上帝视角时他没有回忆起来,更不会有人提供相关信息,怎么此时又变得胸有成竹,掌握1切了呢?
难不成老头子还喜欢口嗨那套,打算用假话气人?要真是这样,我倒对他刮目相看了。
表姐似乎与我所想相近,于是马上反问老头子是怎么知道孤梦的?问他到底是谁?
“哦,你不知道我是谁就动手,这未免太过鲁莽了吧~”药息诀似笑非笑地摇摇头,“丫头,你知道我姓药,叫药息诀,是陈桦生在路上认识的朋友。除此以外,还有没有想过别的事情?
比如说,在列车上,摸黑逃走时是否与我见过1面?”
这下表姐彻底傻了。尽管全身得不到自由,但眼珠子乱转,看向药息诀如见厉鬼。
“你……列车上那是你?”由于过度紧张,表姐再没有刚才的底气,甚至连声调都在发颤。
而药息诀不管不顾,轻身跳起坐在供桌边缘,距离她不过几拃而已,状似悠闲地点点头。
谁能想到本该不认识的两人,只是列车的巧遇,兜兜转转又在这偏远的小村子里相遇。如果说搁在别人身上那叫缘分,而对于现在两人来说,简直算得上阴魂不散。
大概表姐是这种想法,于是表情难看,愣是绷着嘴1句话不说。
毕竟我看到了之前的种种,了解其中1切,这才明白表姐宁愿冒险亲自上火车害人,竟是为了从被害的老婆子手中,得到1本疑似《越方书》的手抄稿。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如此奇妙,又如此巧合,倘若不是表姐横插1杠子,那个老婆子1样要死,只不过是死在药息诀事先布置好的陷阱上,也就是钞票表面隐藏着的,改良版水晶皮蠹上!
实则从始至终被骗的,只有陈桦生和乘警而已。又有谁能想到1个名不见经传的老婆子,会引来两拨人刺杀,而且各个悍恶!
不过看结果,表姐仍旧棋差1着。尽管1路跟随,还抢走了老婆子手中拿箱子,但仍旧没能得到所谓的《越方书》,甚至被药息诀先1步杀掉了目标,所以气愤之下扬了那些钞票,对死去的老婆子仍旧咒骂不已。
而之所以药息诀亲自下场杀害老婆子,目的也是想看看《越方书》真假。
只可惜到手后1瞧那便是假货,现在正在列车厕所的字纸篓里躺着,不知道有没有变成别人的手纸呢!
等药息诀把整件事讲完,表姐脸上青1阵白1阵,表情难看至极,比死了亲爹还要可怖。
“没想到《越方书》遇不到,却见到水晶皮蠹,如此有趣的东西。而且在它们身上闻到了孤梦的气味,简直比蜂蜜还要香甜。”
药息诀看着表姐,神情亢奋道,“没想到那气味来自于这里,在我刚进村子就发现了端倪,立马明白有人在用偃术企图打开天门得到长生。嘿嘿,只可惜丫头啊,你们太年轻,对此时根本1知半解而已。
即便没有我们来阻止,让你成为活人丹,最终仍旧是竹篮子打谁1场空,可惜了的。
而现在你见事情不成,因此要退而求其次,想借我之手是吧?
在听到陈桦生介绍后,得知我叫药息诀后,加上当时那种情况才让你想通了1切对吧?
哎呀呀,难为你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好感动啊!哈哈哈——”
受到药息诀无情嘲笑的表姐奋力想要挪动身体,怎奈额上青筋都暴起了,身体仍然没有反应。
此时药息诀用指尖轻敲桌面,示意她别白费力气了。
“你们全村为了成仙,不知从哪搞来了孤梦种子,偷着种植准备借此炼药。可惜啊,你们接触孤梦太久,毒已侵入5脏6腑却不自知。
巧合的是我身上藏着不少蛊虫种子,其中水晶皮蠹正是孤梦的克星。也解释了你们布置在暗处那些岗哨,没发现我们的原因。
同样也说明你现在为什么动不了。因为你的血管和骨骼之内,现在已被水晶皮蠹附着满了。现在的你与活死人无疑,又怎能行动自如呢?哈哈哈——”
听到这,药息诀的嘲笑声在表姐看来,已经转变成了地狱使者的召唤。
刚才还1脑门子杀意的她瞬间没了脾气,如果身体能动,大概已经跪地求饶,请药息诀原谅了。
“老……老人家,我……小女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高抬贵手啊!”表姐语调哀怨,眼中泪崩,不断说着好话。甚至到了最后,连陈桦生都给搬了出来,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老人家,还请您看在小花生的面子上放过我吧!我……我再也不敢啦!只要您等高抬贵手,我愿意遣散村中人,焚毁那些魔花和手抄卷轴。未来的日子里做个老实人,再不碰这些邪魔外道。老先生,求你放过小女吧——”
言闭哇哇两声,哭得像个孩子,泪水更如决堤的洪水,挡都挡不住。
大概她在心中还有1丝幻想,因此要拼死1搏,可当我瞧见老头子的笑容后笃定,这女人活不长了。
“好了,别求了,看在陈桦生那小子的面上,只要回答我想知道的问题,1切好说。”
见药息诀放出话来,表姐也是被吓昏了头,根本不去多想就连连答应。
“现在告诉我,你们手中的手抄卷轴从哪里来的?确定是《越方书》中内容?”
性命在别人掌中握着,身体又动不了,表姐自然百依百顺有问必答,连半个字儿的假都不敢掺。
据她所说,村中这些人原本是看管安徽1处叫猫耳山地界的守军后裔。
不知多少年前这些人偷着逃离了那里落脚于此,却从猫耳山深处,1位被关押的仙人那里,得到了与此有关的1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