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来得太突然,我这1嗓子吆喝的也够响亮,立马引起周围人的注意,也把3大婶和年轻女人吓了1跳。
等到反应过来,见3大婶已经被我强行拽走,女人马上就怒了,与另1位帮手分左右夹攻拦住去路,甚至还要对我动手。
见此情形我不慌不忙,指着他们继续大喊:“快来人啊!歹徒要伤害无辜啦!来人啊!!”
果然,不少血性汉子围过来,询问情况的同时也拦住了女人和她的帮手,将我们顺利隔开。
趁此时机滑头在人群中出现,与我对接了3大婶,1个矮身就消失不见。
等到女人掏出1个证件向大家解释的时候,我也退进人群失去了踪迹。
……
大概4十分钟左右,我与滑头在1处废弃的砖窑厂的制胚间碰面,1旁还站着惊魂未定的3大婶。
等见到我后,3大婶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她1把将我抱住,嘴里全是感谢的话,呜哩哇啦说了不少,可惜1句也没听清。
“好了,3大婶,我拜托你冷静点,咱们坐下来聊好吗?”
随即找到工作台并坐下,看着1脸惨白的3大婶问道,“怎么样,能不能解释1下目前的情况?你怎么从警局出来的,那些人又是谁,你究竟干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警告你最好别耍花样,不然的话,我真就让我这朋友带你下去了!”
说着1指旁边的滑头,吓得3大婶抖似筛糠,好悬没背过气去。
因此她不敢隐瞒,原原本本将我想知道的问题回答1遍,期间没有半点停顿。
首先,她之所以这么快就被放出来,是有证人指出当时书局大火,见1个可疑的人从中逃出,身上还有浓烈的火油味,说明3大婶是冤枉的,也是差点葬身火海的苦命人1个。
如果此话不假,那么我有理由怀疑所谓的证人,很可能是陈桦生派来的,还有可能与刚才要抓3大婶的人是1伙的。
当问到先前是否见过那些人时,3大婶只有卜楞脑袋,说从未见过,而且句句是真,不敢掺假。
当问到还有什么事瞒着我,3大婶开始变得支吾起来,而1只手下意识摸向了腰间。
即便她年纪再大也是个女性,虽明知她在腰间藏了某样重要的东西,我却不好直接上手取,只能再用言语威胁她交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在威逼利诱下,3大婶终于长叹1声,很不情愿地取出了腰间的东西。我这才看清,那竟然是1盒胶卷!看样子里面有很重要的信息。
“里面到底有什么?”
3大婶只是摇头,却不愿透露1个字,这让我很是诧异。
1个惧怕鬼神的老人,即便是滑头在旁站着,还有胆量隐瞒的事情,可见已经超脱了生死,这让我不得不怀疑胶卷内容的重要性。
可是我们没有冲洗技术和设备,要想弄清其中真相,还得找个照相馆才行。
于是我追问3大婶,知不知道最近的照相馆位置。在多次逼问下,她才指了指南边,说再走1里地就有个名叫飞燕美相的店,那算是当地年头比较久远的照相馆了。
1听这话我也不愿再耽误,马上要带着人离开,可这时3大婶却打起了退堂鼓。
“神仙小哥啊,我……我不愿再趟这趟浑水,还请你高抬贵手,放我老婆子回去吧~这……现在我工作也没了,也没人相信我与书局失火无关,就连街坊邻居看我都是冷眼,我……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老丁的事就这样吧,我也不请你追查了,只想安安稳稳过完后半辈子,等到俩腿1蹬到地府见了他,我再问也行啊!
求求你,神仙小哥,求你放了我好不好?”
要是搁在1般人身上,见到年迈的老婆子苦苦哀求,大概不少人都会选择同情,将其放走。
可惜,她遇上的是我。
就从刚才她借用我制造的机会来躲避追踪,已经猜到老婆子不简单了。
说实话,我不仅要带着她弄清胶卷里的内容,还计划之后1起返回胶南病院,找到汤1局等人连夜破了那鬼地方。
1方面这是她给我的动力,另1方面是对陈桦生的反抗,1股邪火始终聚而不散,竟然把因尚老死亡产生的挫败感给击了个粉碎。
他娘的!老子倒要看看,最后这盘棋局谁胜谁败!即便被陈桦生利用甚至害死,我也不能窝窝囊囊被蒙在鼓里。
主意已定,任凭3大婶如何哭求也不为所动。
就这样,我们仨靠两条腿,1路走去了飞燕美相店,见到那古朴的店面,还有门口立着的老旧灯箱,以及橱窗中展示出过时的照片。
店主人,也就是那位飞燕,原来年纪和3大婶差不多,走起路来颤颤巍巍,双手还不自觉抖动,1副老态龙钟的模样,让我很是怀疑这样的人能经营好店铺?能冲洗好照片?
可既然来都来了,时间紧迫也不允许我再找别家。
倘若期间又遇上追击3大婶的那些人,胶卷1旦被抢走就麻烦了,因此我不得不选择妥协,冲飞燕大娘讲述了来由,并很不情愿地交出了底片,看着她走进后室。
飞燕大娘说要等个45十分钟,我们仨只得找地方坐着苦熬。
看着时间1点点过去,无聊之下我又问3大婶,莫非真不清楚胶卷里有什么?如果不知道内容,又何必视若珍宝1样把东西藏起来了呢?这不是典型的此地无银3百两吗?
被我1通数落,3大婶沉吟良久,这才抬起头看过来。
“这……实话告诉你吧,这东西是我在警局里偷出来的。是……是在当年胶南病院案卷里夹着,始终没被冲洗出来的线索。”
1听这话我和滑头都愣住了,甚至怀疑3大婶这话的真实性。
那是哪里?那是派出所!里面全是训练有素的警员,无数双眼睛盯着,就算是我知道东西在哪也没可能得到,又怎么会被1个老婆子轻易偷到手呢?简直就是玩笑话嘛!
见我们不信,3大婶也没做过多解释,仍旧低着脑袋1言不发。
可只是等了1会,又听她主动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们家老丁之前就是那里的档案员,不知道你们还会不会信我的话?”
声音没有1丝波动,听上去冷冷的,又或者是木然的,总之到了我的耳朵里,真好似晴天霹雳1般,彻底愣住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本来对那里就很熟悉?这……怎么会?”
“当然熟悉,毕竟我给老丁送饭,1送就是3十多年,那里始终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看着人员新旧更替而已。如果我说闭着眼都能摸进任何1间屋子,你还会觉得我在扯谎么?”
看着3大婶那双浑浊,略带白内障早期的眼睛,我彻底傻了。
没错,如果整件事如她所讲的1样,那么只要有机会进去,找出胶南病院卷宗,甚至偷出里面重要的证据,根本不算什么了。
毕竟1个年过半百,老面孔的臃肿婆子,谁会那么在意呢?
1时间我竟然对3大婶肃然起敬,连之后的说话腔调也变得斯文起来,再也没有先前的强势。
“3大婶,您为什么这么做?如此大费周章,又这么冒险,就为了这不知是什么内容的胶卷?”
这是我心中1直的疑问,此时不吐不快,眼睛盯着3大婶,就等着答案了。
而她也没让我失望,在长叹1声后,终于吐露心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原来在我第2次与她见面,说穿了陈桦生阴谋后,她就知道这世上除了自己,没1个人真心想要帮着查清真相的,所以便萌生出了自己动手的念头。
别看她平时慵懒无度,实则细数起来,1定不亚于曹队的执着。
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当做嫌疑人抓进胶南派出所,但机会难得,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