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这嗓子把我也吓得不轻,等回过头看时,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曹队已经坐了起来,并靠在工作台旁边的墙上。
由于失血过多没办法补充,此时的他相当虚弱。见状我赶紧示意滑头过去,送上几个好似蚕蛹1样的血红色虫卵。
这玩意叫滇红荼,1种蛊虫的幼虫,吃后能加速增血液运行和造血速度,也算是1种自主补血的方式。
“曹队,你刚才说什么?你女儿?难道何宏伟是你的女儿?”
虽然不可思,但1切又都说得通了。既然马老是假的,那何宏伟的家人在哪里?没想到,竟然是身边的这位。
如果这就是答案,我就明白为什么曹队要急功近利做这么多了。
于是我冲过去翻开他的袖子,找到属于竹邑族的标志后,在指尖沾了些唾沫1撮,轻易就能擦掉。是纹身贴纸!
现在市面上有种孩子们喜欢的0食酸梅粉,里面就会送1张小小的水贴纹身,能在身上印各种图案,时间1久或经过水洗就能弄掉,可以说是孩子们的最爱。
没想到我竟然被这东西骗了!
回忆当时在派出所的经历,回忆每个细节,我无奈苦笑起来。
“赵凯,原来是他!不用问,这种水贴纹身也是在和你纠缠时按上的,为的是让我产生误会,这样结果就会倾向于他们这边。嘿,高杆!”
神志不清的曹队没听明白我在说什么,只是出声问道:“药……药千方,你知道我女儿的生死?告诉我,快告诉我!6年了,我暗中调查6年了,就为了今天!”
几乎带着哭腔,令所有人动容。
1个父亲为女儿的生死奔波6年,到现在仍无头绪,可想他是什么心情。
不过说到这里,笑笑又问:“如果马老不是何宏伟的家人,那帮他说话的3大婶岂不是也是同伙?那丁3才的家人又是谁?”
对于这点我也想过,但目前信息还太少,没办法弄清真实情况。
既然曹队不是竹邑族的人就好说了。目前暴露在外的,只有赵凯和那名女警,而且他们回去后可能编排各种故事来诋毁曹队,现在的他重伤在身不能回去,既然这样……
我随即看看周围环境,笑着问:“曹队,你觉得这环境怎么样?”
1怔,曹队马上明白了,随即点头但没有讲话。
“好。汤孩,笑笑,麻烦这段时间你们在这陪着曹队。滑头,跟我走,咱们有事要做。”说着话就要离开,却被汤1局拉住了。
“药方,我的手不碍事,带上我,能帮你的。”
我则轻拍他的断手,安慰道:“你小子是不是傻?我是因为嫌弃你断了手吗?这时候你们已经忤逆了竹邑族的意思,而且曹队他们之前早得到风声,知道我们会要到这里,消息是谁说的,难道还不明了?
他们从1开始就了解咱们间的关系,这此借助大会,借助神农架之行,是要灭了咱们的!所以现在,在没离开怀化地界前,谁都不安全,还是躲着点为上。
至于我和滑头,人少好行动,引来的不过是赵凯之流,只要不是偷袭,我们都能应付。”
“那你们这会是去哪?”笑笑忙问。
我则看向远处:“去书局。到那里看看,陈桦生会不会在等着我。”
此话1出,汤1局和笑笑的神情都变得沉重起来。毕竟真要是和陈桦生见面,可不是1般父子那样,血浓于水的场面,很可能剑拔弩张大打出手。
对于他们的想法我也清楚,现在能做的就是说些宽心话,实则自己真没太多把握,也是走1步算1步而已。
为怕引起更多纠缠,我拉着滑头就走,刚走到大门,就听曹队说道:“我……我的车后,有你要的东西。”随即车钥匙抛了过来,被我稳稳接住。
看看钥匙再看他:“谢了!”1句话,这才离开。
等到了院门前打开曹队的车,在后座的底部1摸,我顿时喜出望外。
原来藏在这里的不是他物,而是我的宝剑!
嘿,这家伙还算有良心,缴获武器后没有直接上交,而是藏在这。嗯,大概还想拿宝剑与我谈交易,所以才留了这手。
无论如何宝贝重归我手,那种失而复得的兴奋劲就别提了。不过说起宝剑,忽然我想到了女警用的那把,好似柔剑1样的宝剑,绝不比我手里的差上多少。
看看1旁的滑头,我笑了:“滑头,等咱们哥们儿这趟走完,我1定帮你顺把趁手的家伙!”
……
这次不像先前,我故意开着曹队的车,很快便来到书院门前。
说起来也是惭愧,这些年到处打混,为了讨生活我学会驾驶不少机械,甚至也会开车和骑偏3,但唯独两轮摩托和自行车学不会,莫非是我这人平衡能力太差的缘故?
下车后我3两步跳上台阶,在门洞的阴角处,老婆子还靠在躺椅上呼呼大睡,完全没有事迹败漏的模样。
奇怪!莫非她真不是陈桦生的人?既然这样,又为什么帮马来扯谎呢?
略1思索,我这才轻拍老婆子并轻声叫道:“3大婶。3大婶!醒醒,我给你带回来丁3才的消息喽~”
果然管用。就见她的眼皮1阵鼓动,而后缓缓张开,1双失去了光泽的眼睛看着我,好半天才清醒过来。
“哦,是你小子。怎么说,你知道我们家老丁的生死?”
激动的她想要起来,却因为身体臃肿,年纪又大,被卡在躺椅的椅背里难以出来,还得滑头上去搀扶,这才坐直了身子。
我则在1旁静静看着,没有帮手,更没有出言,直到她气息喘匀了才出声。
不过声音变得有些冷,再没有之前的客气,听上去更像是审犯人。
“3大婶,想知道你老伴的生死可以,但先回答我1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帮马老骗我们?想必你们根本不是什么邻居,你也知道他并不是何宏伟的干爹,那么骗我们的理由是什么?”
1听这话,老婆子只是1皱眉,但没有太多反应。
“还能是什么,就为了换回我家老丁而已。”
说着,她努力站起来,等到与我面对面时,竟没有了刚才的恳切和期盼,反而像是瞧陌生人,带着些许厌恶。
“你小子也别在这装相!我都知道了,你根本解不开当年的谜团,更不可能找回老丁。哼,幸好没指望你,我还是更愿意相信那个人,毕竟他手里的消息更多。”
闻言我激动起来,忙问:“那个人?你说的人是谁,是不是陈桦生?”
谁知老婆子摆摆手:“嗨呀,我管他叫什么呢,只要能帮我找回老丁,就算他叫玉皇大帝也行啊!小子,你就别来招摇撞骗了,我也不会告诉你,我知道的那些事。走走走,赶紧离开这,不然我报警了!”
为让我相信,她还指了指门洞最里面摆放的小桌,上面还真有1部黑色电话。
见老婆子翻脸如翻书,我也怒意上涌,知道这种滚刀肉最害怕什么,于是冲旁边的滑头使了个眼色。
他1看我给出信号,又看看眼前的老婆子,开始有些犹豫。怎奈架不住我再3催促,也只好勉为其难地扯下了盖在头上的衣服。
刚才他出手扶起老婆子时,因为有衣服盖着脑袋,外加对方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又处于门洞内光线昏暗,所以没瞧出个所以然了。
现在,正在门口中间,阳光明媚,等到滑头扯下头上的衣服,露出那张骷髅脸时,老婆子1下看到,嗝儿喽1声,正在嘴里遛弯的那些话全被堵住了。
霎时间面色从红润变成惨白,1双无神的眼睛更加无神,却死死盯着滑头,人也缓缓倒了下去。
还好我提前拽过来躺椅,老婆子才1屁股坐在上面发出嘎吱吱的响声。
她现在指着滑头,嗓子眼儿里呼噜呼噜的,1口气上上不去,下下不来,好悬没就此饮恨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