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般水蛭很被动,只有猎物进入它们的领地才会主动攻击,怎么会像这样?而且还是脱离泥沼水域,在落叶层下游走攻击行人。
这些东西动作很快,更像是吸血恶魔,不1会就把两人身上糊满了,放眼望去,全是白花花的1片甚是恶心。
无论两人惊叫还是抓挠,都无法阻止水蛭的行动,伴随血液被不断吸食,明显那些小恶魔开始变化,从原本的青白色变成暗红色,身体也大出了原来的两倍还多,就像身上爬满了肉瘤,变得更加恶心不堪了。
这时两人已经失去了理智,开始像没头苍蝇般乱撞,已经顾不上检查枯叶堆了。
也许是因为身上被枯叶遮蔽的原因,那些能脱离水源的水蛭,竟没有攻击我的意思,因此待在里面不敢乱动,只是把脑袋探出1些,去看那两人接下来的下场。
男人已经转了向,朝小溪远端奔去,很快就跑到小溪消失的地方,身体猛往下沉,顿时消失了1半有余。
不好,是沼泽!
潮湿的环境,不知多厚的落叶层,是最容易形成枯叶沼泽的地方。
与1般的沼泽不同,这种沼泽由于被枯叶遮挡,倘若不用树枝或长棍1点点探路前行,很容易陷进去。而它底部全是烂泥和腐败的枝叶,不仅能贴合人体,还能有效卸掉挣扎的力道,让受害者越陷越深。
如果旁边没有帮手及时救援,最终受害者是无从脱身的,只有被沼泽吞噬的命运。
现在那男人就是如此,很快只剩下肩膀以上,大半个身子被埋进里面没了踪影。
另1个女人已经没影了,也不知她最终的命运是被水蛭活活吸干,还是死在别处,总之4周已经没有了其余威胁,就连水蛭都跟着消停了。
我这才从枯叶堆里跳出,几步来到了沼泽旁,看要不要施以援手。
男人此时只剩1条手臂和半张脸在外面,情况紧急不容多想,我马上在附近寻找到1条树枝,伸了过去让他抓住。
对于救命稻草的出现,男人明显很是意外,但来不及多想,已经牢牢抓住树枝用力向外挣扎。
我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尽管残存的力量不多,在两人的配合下,算是勉强将其半个身子又拽出来,让他得以喘息。
“多……多谢……”
慢慢靠近沼泽边缘,男人这才有气无力地说出感谢话,可抬头1看竟然是我,顿时就愣住了。
明白他现在心情,我也是没好气地说:“有什么仇怨待会再聊。哥们儿,如果你不发挥点主观能动性,单靠我和现在体力,可保不准能把你救上来。同志,努力啊!”
听到提醒男人恍然,马上咬牙瞪眼用力,终于将双手和上身扑在实地上,不断咳嗽的同时,嘴里还吐出不少的泥团和杂草。
经过这阵折腾,我也是筋疲力尽1屁股坐倒在地,两人大眼瞪小眼,喘气好比拉风箱,1个赛1个的难听。
等这口气好不容易喘匀了,男人主动开口问道:“你……有没有见过我们的同伴,就是先前与你交手,身体壮实的那个?”
我知道他是问烟鬼佬,但还是摇头表示不知。
出于对我口供的怀疑,男人奇道:“当时你在水中消失我们都觉奇怪,怎么转了1天你又出现在这呢?难不成那水池底部连通到了这里,又或者……”
说着,其目光不断瞟向4周,意思很明显,已经猜到之间会有某种联系了。
可惜苦于没有证据,我这唯1的目击者又闭口不谈,顾左右而言他,男人拿我没辙,只好起身准备寻找另外那个女性同伴。
刚1起身,就疼得他咧嘴坐回到了原处,手不自觉想去抓挠肩头,被我及时拦住了。
只见他的衣服上,爬满了暗红色血虫,各个都像是超大号的菜青虫,现在依附在其身上各处,似乎都沉沉睡去。
倘若你敢硬拔,水蛭独特的口器就可能断在皮肤难救。
对付水蛭最好的办法是火烧,我将他安置在刚才躲藏的枯叶堆旁,又找来1根火把并点燃,开始用火头去燎他身上的水蛭。
这类奇异品种根本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但水蛭本性仍在,被火头的热量不断燎过多次后,终于承受不住,从身上掉了下来。
每掉1个水蛭,其嘴上就会流出1条血线,细如丝线,同时散发出奇特的酸臭味,很像1个汗脚的运动员,1周没洗脚后的那股子味道,着实上头。
还好经过1阵忙活,算是把他身上全部水蛭弄了下来。
男人见状也不管真假,对我那是千恩万谢,几乎把贴胸毛子的好听话说了个遍,就差冲我磕头作揖,或拜干老子了。
面对这样的糖衣炮弹我当然不为所动,只是有趣地看着男人,看着他千穿百恐的伤口问道:“我说,你身上有酒吗?”
他以为我是想喝,于是在身上1阵摸索,还真从口袋里取出1瓶酒给我。
只见瓶子上写的洋文,也不知道叫什么酒,总之打开瓶盖后提鼻子闻了闻味道很冲,酒精度数挺高,足够现在用的。
于是含了1口在嘴里,顿时火辣的感觉开始灼烧口腔黏膜,即便没有吞咽下去,那种醉人的酒精气息立马侵入4肢百骸,甚至出现了微醺的醉意,吓得我赶紧对着男人身上的创口喷了上去。
这下好,刚才还看我喝酒出糗,忍不住要笑的他,现在竟暴出杀猪般的惨叫。
我却不愿给他1个痛快,马上伸手将人按住,火把往上1晃,顿时幽蓝的火焰在衣服和体表炸开,像战争片里投放的燃烧弹1样,火势迅速蔓延,烧得他鸡毛子喊叫的,脸都变了颜色。
实则这是逼不得已的消毒手段,现在没有了药箱,我唯1能想到的只有这办法,可以有效驱除他身上,水蛭留下的余毒。
火焰很快便消失殆尽,男人全身散发着青烟,表情也从痛苦中得以缓解,随后表现得很是舒爽,就连刚才紫红色的伤口现在也自动向外涌出乌血,伤口开始逐渐转为正常的红色。
我见状轻拍他肩头,笑着说:“好了,没事了,消毒工作完成,连破伤风和消毒药都不用打。有我出手救援,你应该感到万幸。”
说着话,手中火机不自觉把玩起来,被男人1眼看到。
刚才还是1副3孙子模样,就差抱着我的脚亲了,现在立马变脸,指着打火机,人跟着站了起来。
“你还说没见过我们同伴,这打火机怎么说?”
眼看临时战友要翻脸成仇,我也被自己的愚蠢气得好悬没笑出来,于是收起打火机想要狡辩两句,谁知正在这紧关节要的时候,周围的丛林里,竟然出现1阵怪异的噼啪声。
趁着月色和火把光能看到围着我俩1圈,有条巨大的影子在徘徊,说是堵矮墙,可墙不会动;说是某种动物,又哪来这么大的体格?
忽然我俩都想到了什么,同时瞪向对方,而后很默契地压低声音,悄声说道:“不会是蟒蛇吧?”
没错了,在密林当中体积大的野兽除了熊瞎子和狼以外,大概就要属巨蟒了。尤其是传说中的森蚺,可能凶悍程度远在巨蟒之上,难不成就是这样的庞然大物围绕在我们周围?
想到这,我偷偷走到那堆火把旁,抓起火把挨个点燃再分别丢在4周。
因为之前听人说过,蛇类是靠气味和热源捕捉猎物的,尤其到了晚上真要遇上它们,可以用火驱赶。
尽管不知道这招对蟒蛇是否有效,总之比等死要强。
说话间我所做的所有火把全被点燃丢在附近,再看4周那条围合如墙的黑影,竟也消停下来。
看来我们这两条小命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