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来人正是在柬埔寨,曾与我们有1面之缘,而后又在我们面前被鼍丧杀害的奈落。
1个反复在整件事中,最关键节点出现,最具神秘感的家伙。
他果然活着!当日我们看到的,有可能就是1场戏,是奈落自导自演的闹剧,但我仍不清楚他这么做的原因。
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奈落反客为主,指了1下旁边的睡床,示意坐下讲话。
我见状深吸口气并咽口唾沫,思索再3后,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并坐下,距离奈落只有1步之遥,整个神经和全身肌肉都绷紧了,如临大敌般。
见到我这样,奈落笑了,笑得十分得意,完全没有遮掩的意思。
第2次的见面我输了,无论是气势还是心理,输得彻彻底底,没有半天的拖泥带水。甚至连憋在心里的问题是什么也忘记了,人呆呆地坐着,傻愣愣地看着他1动不动。
奈落用指甲轻轻敲击沙发扶手,发出“咔咔”的响声。
我的目光则被他的动作所吸引,随之不断跳动,完全不受控制。
“这里只有咱们俩,你能说明自己的真实身份么?”最终还是奈落先开口了。
看了看他,又不自觉看向还在敲击的手指,我伸长脖子又狠咽了口唾沫后回道:“我是药家的药千方,哪还有第2种身份。倒是你,奈落!你的身份不少,据我所知竟然贯通了上下数千年的历史,你究竟是谁?”
对于我的反击,奈落表情1凛,但马上又笑了起来。
那样子,很像逗弄孩子的恶劣大人,似乎已经看透了1切可就是不说,他们唯1追求的乐趣正是年龄之间,知识和认知之间那丁点的优越感而已。
对此我心里有气,却无处发泄,也只能忍着等待合适的复仇机会了。
这种讨厌的气氛没有僵持多久,奈落已经不再敲击,神情变得格外严肃。说实话,怎么看都像个将要发脾气的老师,很难将他与这1系列怪事和冷血挂钩。
“我不论你是谁,现在,你影响到大局了,是不确定因素。小子,我劝你离开,不要再掺和进来,对你对整件事都好。明白么?”
原来如此。问题在这啊!不知为什么,忽然感觉自己又有底气了,连腰板儿也直起来不少。
他害怕了,因为某种原因,认为我成为了阻碍。可能么?
对此我只是停顿片刻,便将得意的心态收起,盯着奈落的脸,认真问道:“你大概知道我为了什么掺合进来。既然这样,你因该清楚我不会停下,更不会被你的3言两语吓退吧?”
两人面对面瞪视着对方,也不讲话,停滞了好1会,仍旧是奈落最先做出了回应。
只不过他是挥挥手,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的窗户外面,那只特殊的鼍丧露出脸来,1双绿眼正盯着我,似乎充满了恶意。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也就是只要奈落愿意,随便挥挥手,我就像条可怜虫子那样,被冲进来的鼍丧捏死。大概连报警的机会都没有,人就已经凉了。
不过奈落想错了。面对威胁,我反而发起了轻笑,随即从怀里摸出两样东西,在他面前1晃。
刚才还颐指气使,嚣张跋扈的奈落见到我手里的东西猛然1惊,起身作势要抢,却被突然点着的火光骇住了。
那是我们到这里前,从鬼3婆手下中要来的1个防风打火机。
而引起奈落这么大反应的东西,正是那3根黑羽和1块千马精血珠。
现在,打火机的火光正对着黑羽,只要我再往前1送,这玩意就要着了,因此奈落重新落座,脸上青1块白1块,明显没了脾气。
“孩子,你这是在玩火,很危险。”
“老宝贝儿,敢玩火的孩子鬼神都要敬3分,这点你不知道?”
1时为之语塞,奈落挥挥手,鼍丧的怪脸默默地消失在阴影里,没了踪迹。
见形势急转直下,我打算借这机会多问些事情,自然没再嚣张,更收起了打火机和那两样东西。
“奈落,你究竟是1个人还是1个组织?你到底要什么?”
瞧他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我接着问,“当年让樊轰回不了家的人是你,让汤飞烟得到人偶和人皮的恐怕也是你,诱骗巫铃儿毁掉整个猫耳山的还是你。
哦,我认识个家伙叫魏建国,他小时候从1个驼背人口中得知了偃术和偃师的1切。不用问,那人依然是你对吧?”
当我列举这1切的时候,奈落就像在听自己彪炳战功的大将,透着得意,同时也侧面说明了我的猜测没错,1切都出自他手,他是个获得了长生的人。
看看奈落的身姿,听他的言谈举止,完全与常人无异,但又明显有别于先前那些获得长生的人。
他看着更普通,却在获得长生的人中极其不普通。可以说他是另类,同样能说明这家伙才是知道真正长生办法的唯11个人。
《越方书》中记载的是真的!偃师和偃术也是真的!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历经数千年追寻。
见时机成熟,于是我话锋1转问道:“奈落,你在为谁卖命?”
闻言他1下愣住了。第1次,这是我第1次见到他脸上浮现出吃惊和恐惧的神情。我知道,原因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提出的问题上。
果然只可能是皇族命令,才会让他死心塌地。
可是现如今都什么年代了,皇族早就被人民粉碎,成为历史长河中的1个水滴再不会出现,奈落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莫非和汤家木楼中,那个残兵1样,紧靠着尚存的愚忠?
有信念的人很可怕,因为他们可以不顾1切,甚至超脱身体上升至灵魂层面。
瞧奈落的样子,这答案很难从他嘴里得到,我该怎么办呢?
思来想去刚想转换角度去提问的,谁知奈落在我眼前1晃,已经到了面前,跟着伸手在我脖颈上1摸,人,又回到原位坐好,就像刚才动手的并不是他1样。
瞧着我惊呆的表情,奈落冷冷地说:“你以为我只能靠鼍丧,真拿你没办法?小子,你错了!如果想除掉你,我的办法很多,且随时随地可以。”
“可是,你还是留下我了。”
“那是因为……”
“因为你不知道我影响大局到了什么程度!”
奈落为之1惊,我则站了起来,对刚才的威胁根本毫不在意。
“奈落,不论你是1个人还是1个组织的代称,我知道你们是想除掉相关人,自己独大。你们要让整件事失控,因为只有这样才好动手。而你们要等的就是最后坐收渔翁之利,找到你们要找的人或物对吧?
总之在这个过程中,你们不希望事情明朗化,不希望水中的鱼看清整件事,知道他们未来的命运对吧?”
听到这话奈落“噌”1下站了起来,瞪着我口齿启动,却没说话。
而我对此毫不在意,仍旧背着手说道:“放心,咱们算是1条战线的,我的目的也是为将这水搅浑,希望借此抓几尾大鱼。
不过想得到这结果,我需要有大局观,有更高的视野,需要了解整件事。随便你如何阻止,但凡我活着,追寻的脚步也不会停。”
于是我又解开衣服扣子,把黑鳞展示给奈落看。告诉他即便不动手,自己也活不了太长时间。
老人经常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老子现在命不久矣,正属于腰里掖副牌得谁跟谁来的时候,在乎什么威胁恐吓。
兔子急了咬人,狗急跳墙,人被逼急了神鬼难挡,我在乎什么?
双方已经亮明底牌,奈落沉吟良久后起身,也不说话,竟直接顺窗户离开了。
他始终没有再说什么,起码我的命又暂时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