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阅炀实则也害怕汤1局发怒,不敢直接对我下死手,在两枪过后,只是拿我作为威胁汤1局的手段,令他投鼠忌器不敢乱动而已。
此时他看了看眼前1片惨景,忍不住冷哼1声。
“哼,幸亏我发现干坑注水后不会移动,这才冒险1试。否则……”接下来的话不用多说。
他用枪口对着我晃了晃,说道,“你们俩配合的很好,算是在预料之内,计划之外。他们早该听我的提前除掉你小子,否则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
看了看汤1局,汤阅炀忽然说道:“药家小子,别看你们是后来的,有汤1局从中作梗,大概比我们知道的事情还多吧?现在,麻烦你把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听,否则……你们俩都别想活着离开!”
话落他抬手又是1枪,正中汤1局的手臂之上,打得他连退了好几步。
汤阅炀果然老奸巨猾,说话的空档眼睛还注视着汤1局的1举1动,在发现他有了小动作后果断开枪,1举震慑住了我们两个。
见状我赶紧冲汤1局摇摇头,咬牙撑起了半个身子,怒视着汤阅炀。
这老小子1下变成了孤身1人,要小心他狗急跳墙才对。
“好……好了!我听你的。要问什么,快问,否则……咳咳!我不保证自己能撑太长时间。”
奸猾的汤阅炀故意使汤1局不能靠近我并伸出援手,这才能有效利用我。
现在见我妥协,老头子满脸得意,于是开始询问木楼核心,是不是藏着长生的办法,是汤飞烟不愿共享给族人的。
对于这愚蠢的问题,我忍不住想要大笑了,可是因为伤势原因,笑了没两声便咳出好几口鲜血,顿时觉得头晕目眩,再也不敢嚣张了。
“哼,汤阅炀,枉你也算是老谋深算,连汤阅齐都惧你3分,可到头来也不过如此啊!”
1听这话汤阅炀急忙看了1眼汤1局,惊道:“你……你见过他了?”
我点点头,鲜血仍不断从山口溢出,只能用手尽量按着,防止失血过多造成昏厥。
随后用下巴朝地上的死人们点指,示意汤阅炀去看。
“你要的核心秘密,汤飞烟1直藏着,不愿汤家人知道的事情,全在你眼前了。哼,很遗憾,你们苦苦追寻的东西,只是他抛弃的东西而已,从头到尾再没有超出《越方书》的任何信息,更没有长生之道!”
听了这话,汤阅炀大概已经信了5成,可心底里的不甘仍在嘴硬,完全不愿接受如此残酷的答案。
他挥舞着手枪,1遍遍威胁着我说真话,整个人几乎变得有些精神失常了。
趁此时机,我连忙冲汤1局使个眼色,两人做好准备,要随时应对任何可能,以及难得的机会。
“你不信我的话?好好想想,倘若真有长生之道,汤阅齐早就出去找你们麻烦了,怎么会老老实实,甘愿被关在这里几十年呢?”
说到这我脑筋1转,发现了1个致命的问题,于是看着汤阅炀的脸,打算来个生死豪赌。
“汤阅炀,是不是在汤家,只有你不知道桐山的秘密?”
1句话出口,刚才还歇斯底里的汤阅炀立马安静下来,1双虎目瞪着我,似乎气愤到了极点。
见此情形我点点头,证实了自己的判断:原来这家伙和汤阅齐1样,都是被家族舍弃的愣头青而已!
是啊,如果汤家人都不清楚桐山所在,不知道木楼里真正的秘密,汤阅齐这几十年又怎么会被人关在这里呢?
汤阅齐虽然不死但成了废人,被关在这里几十年,是有人故意做出来的,还是1个了解桐山木楼,了解内部1切秘密的人。
这次上山之所以只派了汤阅炀1脉,其他人都不参与,目的显而易见:又到了剪草的时节,借此为汤家换来1段时期的宁静。真是厉害啊!
按理说汤阅炀和汤阅齐都不至于这么笨,被人陷害还察觉不出才对。汤家其他人是怎么做到的呢?这点让我着实想不通。莫非使用了某种催眠术?又或者是威逼利诱?
可是像汤阅炀这样的人,连儿子儿媳都可以舍去,还有什么软肋会被利用呢?
看来只可是1点,就是面对长生和未知的好奇心与野心,这才是他们两兄弟先后受制的原因!
听了我的解释后,汤阅炀1开始简直怒不可遏,但慢慢地,整个人都如泄了气的皮球般,没有了半分精气神,竟1屁股坐在地上垂着头,长吁短叹起来。
直到现在,为了这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失去了所有,还被族中人陷害,大概想回到以前是不可能了,因此才会有这样的反应,算是情理之中的事。
对于这种人,我提不起1丝的怜悯之情,能不说风凉话,出言挖苦已经算仁至义尽了:就因为身上的枪伤每疼1下,就会提醒自己不要心软。
“当年汤阅齐被派去寻找8目巫觋这件事,你也参与了是么?”
大概没想过我会旧事重提,而且当着汤1局的面,汤阅炀的表情明显变得极不自然,这就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
“现在提起这事还有什么意义?你是想提醒我,这是1报还1报吗?”汤阅炀愤恨地问。
对此我则摇摇头,不以为然道:“就算说是报应你也只能接着。不过我现在没那么好心情,这里的机关可能还有后续,咱们不如长话短说的好。
汤阅炀,咱们不如做个交易。出去后,与我们1起对抗汤家,各自报仇怎么样?”
“哦,为什么?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看了1眼对面,相距不远但1脸焦急的汤1局,话里有话地说:“还不够明显吗?为了他,这是我答应过汤阅齐的,也是汤家欠他们1家3口的。我就是收债人!”
砰!
又1声枪响,不过这次子弹只是打在了我身旁的地上而已。就这,仍把汤1局吓了1跳,身体只是向前动了动,而后恶狠狠瞪着汤阅炀,看样子忍耐已经到极限。
汤阅炀这1枪的意思我明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最好乖点,而不是与他谈条件;只要愿意,他手指动1动就能解决了我的小命。
可是到了现在,我还在乎这个!
勉强撑着身体往上直了直腰,抬衣袖擦了嘴角,我反而笑了。
“汤家对你也有防备,想报仇谈何容易,但我就不同了。1个外人,难以估计下1步动向,可能与任何人合作,甚至与汤家合作也行。所以能在背后捅刀对付汤家的,只可能是我。
还有啊,你们汤家的手段,不是最怕药家的本事么?难道仅凭这点,咱们还不能达成合作关系?”
1句话说到了心坎上,汤阅炀的脸上闪过了1丝犹豫,手里的枪也因此压低了枪口。
我们谁都没想到,汤1局会在这时候突然发难,等汤阅炀察觉到不对,抬枪并扣动扳机时,血阴木做成的手掌已经捂住枪口,只听到1声闷响,子弹没起到任何用途。
我见势不妙,只是张嘴叫了个“汤”字,那边汤阅炀的脑袋,已经被愤怒到了极点的汤1局,轻松扭转了9十度还多。
就这样,1个野心勃勃的老头子,半辈子追着汤飞烟的脚步,宁愿放弃1切都想寻找长生秘密的可怜人,最终死在了这件事上。
可能到了最后,他都没想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当尸身重重摔在地上的那1刻,所有的1切疑问和不甘,都随之烟消云散了。
这就是人。努力1生,到头来也不过是两手攥空拳而已,图什么呢?
“药方,你怎么样?”汤1局急忙过来,检查我的伤势。
面对这个大孩子,我还能埋怨什么呢?也只有拍拍他做宽慰,同时示意汤1局去翻汤阅炀的口袋,把那张汤飞烟留下的人皮弄到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