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萧再次出手化解之后,瘦子已经消失。
与此同时,这片空间,也彻底崩溃,谢云萧终于回到了街上。
在这时候,丫头、姜火他们,被一群人团团围住的。
街道上无比慌乱,看热闹的人,都正在往外面逃走。
“大哥哥,你刚才去哪里了?”丫头看到谢云萧重新出现,眼中顿然露出欣喜之色。
谢云萧道:“去了一个不是地方的地方,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我们刚才正在看杂技,但这些人忽然出现,大哥哥又不见了,我们惊慌之下,便被围住了!”丫头说道。
丫头他们并不知道,在这短暂的时间里面,谢云萧已然经历了一场生死危机。
谢云萧的目光,最终落在那耍杂技的人身上,说道:“在那方空间里面,你是有问题的,既然他们在咸阳城中布局两年,那么你也是有问题的!”
声音落下的那一瞬间,谢云萧像是一只展开翅膀的雄鹰,扑向那人。
这人本是在寻找机会,给谢云萧致命一击,何曾想到,谢云萧竟然主动出手。
思虑之间,他没有多想,双手一动,两把长刀交叉攻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凌厉气势,瞬间迎上谢云萧的进攻。
两道力量相遇的那一瞬间,虚空中顿然传出一声恐怖的巨响。
接着,谢云萧身子微微一顿,拔高将近一丈左右的距离,双手撑开,呼啸的法则之力,宛若一轮发光的太阳,瞬间移动而来。
这一道力量之浑厚,直令此人神色无比凝重,他深深地吸一口气,一顿身子,双刀再出。
轰的一声,耍杂技的人被震飞出去,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此时围着丫头他们的人,一窝蜂地扑向谢云萧而来。
谢云萧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当下展开十方步,避开这些人的攻击,同时游走在他们之间,片刻间,他们均是被谢云萧一一击倒,只是小命还在。
这般动作,谢云萧存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想要从这些人的嘴里面问出来些什么。
虽然这种想法不大现实,但并不是没有可能。
那耍杂技的人见谢云萧如此生猛,二话不说,转身就逃。
只是还没出去半丈的距离,却是被姜火拦住了。
“刚才看你玩火很厉害,我也喜欢玩火,不如我们比比?”姜火一脸人畜无害的单纯模样。
这人看着姜火,背脊却是一阵发凉。
他玩火,是杂技,而姜火,则是玩真火。
“找死!”耍杂技的人一声怒吼,双刀击出,如海浪一般的刀芒,瞬间卷向姜火而来。
姜火冷哼一声,双手一圈,一道异火激射而出。
异火的力量,极为恐怖,那人的法则之力,瞬间燃烧起来。
那人怪叫一声,只是还没反应过来,异火便在他的身上燃烧起来。
“啊!”那人惨叫一声,彻底被异火淹没。
谢云萧笑道:“不要弄死了,还有些话要问他呢!”
姜火笑道:“我自然看得出来大哥哥要这家伙说话的!”
声音落下,那人已经倒在地上,身上黑乎乎的,已然是奄奄一息。
但这只是被姜火折磨了,小命还是没啥问题的。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谢云萧看着这人,脸上泛起淡然笑意,只是笑容中,透着几许冷酷。
这个局到现在为止,谢云萧终于占据了些许上方。
“你······”这人此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为何要在这里算计我们?”谢云萧道。
“你···我······”那人动了几下,忽然间却是没有了动静。
“死了?”姜火说道。
谢云萧道:“死了,他的神魂被下了禁制!”
“被下禁制的,才是有用的!”丫头说道。
谢云萧道:“这剩下的几个,也可以问问!”
姜火走过去看了看,惊呼道:“死了!”
“看来这些人,还真是不简单!”丫头说道。
谢云萧道:“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为了障眼法,为了布局,他们将自己都杀了吗?”丫头说道,她的声音里面,透着怒意。
谢云萧叹息一声,眼前所发生的,他早已见怪不怪。
“这里只能交给廷尉府了!”谢云萧道。
本是出来散散心的,谁曾想到会遇上这些糟心的?
谢云萧忽然间警醒过来,敌人这般动作,似乎就是不想让他谢云萧闲暇下来?
“好手段!”谢云萧深深地吸一口气,当下他带着丫头几人,回到了拙园。
第二日早上,谢云萧刚刚起床来,拙园之外,皇宫里面已经来人。
谢云萧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今日这般特殊。
皇宫里面来的人是林宝,林宝是秦筝身边的人,是信得过的人。
如今在拙园外面,可以想象皇宫里面是什么境况。
林宝急匆匆上前来,叫道:“帝师,皇上让老奴过来请您!”
谢云萧道:“看来今日这早朝,出了问题!”
“秦和找了几个儒家的老夫子,在朝堂上辩礼!”林宝说道。
至此,谢云萧已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请他谢云萧过去,显然不是秦筝的意思。
他谢云萧今日上承天殿,究竟该如何做?
“筝儿不要怕,我来了!”谢云萧闭着眼睛,心下暗暗盘算,接下来如何应对。
马车停在皇宫外面,谢云萧从马车里面出来,
他抬头看去,这座气势磅礴、雍容华贵的皇宫,却是那般的陌生。
“如果可以,你肯定也不想住在这里面吧?”谢云萧忽然间有些后悔让秦筝一统九州天下了。
但似乎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注定了的。
今日之局面,完全在谢云萧预料之外。
算尽天下的他,对眼下的局面,都甚是头疼,可见世事变化不定,非只是说说而已。
承天殿上,秦和请来的那几个儒家老夫子,正与朝堂上的大臣们辩论着。
今日辩论的主题,乃是礼教,三纲五常被放在一边上,重点在伦理道德。
在亲人,在辈分,在师徒。
显然,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辩论,目的就是针对谢云萧和秦筝。
这段时间以来,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折磨,秦筝看上去甚是疲惫。
在这里听着,可见如今的秦筝,已然不是过去的那个秦筝。
当林宝与谢云萧走进承天殿的那一瞬间,正在辩论的所有人,都停止下来。
谢云萧就往那里一站,便有一股莫名的气势。
儒家有几位老夫子都在,夏林也在。
谢云萧并不认识夏林,但他眼光何等高明?一眼便看得出来,今日之局,这个年轻人恐怕才是关键。
老夫子们倒是能言善辩,但总会有个人在主导这一切。
“见过皇上!”谢云萧行礼。
“不用多礼!”秦筝和谢云萧之间,平时里面,自然没这许多礼节,她顿了一顿,继续说道:“礼不辩不明,今日这几位老夫子,都想见见帝师,与帝师辩礼呢!”
秦筝脸上有淡然笑意,只有谢云萧看出了她那蕴藏其间无穷无尽的愤怒。
“礼不辨不明,但是过犹不及,这世间的一切,都得有一个度!”谢云萧说道。
“哼,那你倒是说说何为师徒,何为伦理道德!”一个须发花白老者看着谢云萧,眼中泛着凌厉之色。
谢云萧问道:“你在风雅园中,算是什么地位?”
“不敢说桃李满天下,但也教了那么几年书!”老者一脸自得之色。
其余的人,都一一捋了捋胡须,那般样子,在谢云萧的眼中,不过都是一帮自娱自乐的家伙。
“这么大的年纪,才这么点出息,今日来这承天殿上,莫非是了为一举成名?”谢云萧淡然说道。
“你放肆!”那老人怒声吼道。
谢云萧懒得理会,继续说道:“你问我何为师徒,那我便来告诉你,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三人行,则必有我师!”
“天地君亲师,恩师如父!”老人说道。
谢云萧轻笑一声,“你也只是说如父,但师父终究不是父!”
“但师徒之间,本就有辈分,徒弟,当对待似乎如父亲一般,师父则是要对徒弟如自己的子女!”另外一个老者说道。
谢云萧点了点头,“这一点,我倒是赞同,可这世上,又有多少鸡鸣狗盗之辈,利用这所谓的伦理道德,做着肮脏无耻之事!”
他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心间炸响。
这些人一时间,都呆在当地。
谢云萧道:“儒家先贤向来有问心之说,诸位这么喜欢辩论,为何不去问问自己的内心?儒家多少年不曾出大儒了?诸位既然是教书的先生,就没有好好想过这些问题吗?”
这第二问,再次让这些所谓的老夫子呆住。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儒家弟子这一辈子要做的事。
能平天下的,最起码都是大儒。
如今这朝堂上有不少儒家弟子,但是他们却没平天下的本事。
仔细想想,这是何等悲哀?
本是请来辩论,对付谢云萧的,如今他们,却是一个个的,都露出惭愧之色。
谢云萧这一来,便镇住了局面,秦和和夏林见状,皆是一脸凝重之色。
他们此时也被谢云萧的气势所慑,心神不通明,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诸位,今日这场闹剧,就此散了吧!”谢云萧的声音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