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张嫣刚想开口，朱由检却突然伸出手来，死死掐住她那白皙的脖颈。
“你如此维护沈炼，又多次与沈炼在后宫密会，这件事情真当以为别人不知道啊？”
“是想重演张居正和李太后的戏码是吗？”
“皇嫂，朕不是年幼的万历，朕是崇祯，一个能让大明复兴的皇帝！”
朱由检此刻的眼神，无比阴鸷。
张嫣原本极为妖艳俏丽的脸蛋，如今被涨得通红，哪怕她如何挣扎，朱由检都没有松开手的意思。
直到朱由检逐渐平复好心情。
察觉到手掌松动过后，张嫣急忙推开朱由检，娇躯阵阵后退，惊慌失措的神情跃然出现在脸上。
朱由检转而又温柔一笑。
“皇嫂，朕可不舍得杀你，先帝亏欠了你那么多年，朕会慢慢给你弥补回来的！”
此刻，朱由检的眼睛里，原先的敬重已经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贪婪。
张嫣彻底明白过来。
臣权与皇权之争，将会在大明当中上演，朝堂前所未有的大变动会在崇祯一朝产生。
朱由检拂袖离去，他说的话并非是开玩笑。
沈炼已经被下狱，哪怕多方势力从中作梗，他也不会轻易
把这位权臣给放出来！
哪怕沈炼选择低头，朱由检都不会允许他在世上活着。
刑部连审十个时辰，硬是没从沈炼口中得到一点有效信息，朱由检对此显得有些急躁，对着杨殊骂道：“你个蠢货，难道不知道用刑吗！”
“微臣实在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朝中到处都是沈炼的心腹，就连刑部当中都难以避免。”
“如若用刑，此事很快就会被散播出去。”
“到时只会惹来非议！”
韩爌厉声道：“惹来非议那有如何，沈炼谋害先帝是事实，勾结唐门也是事实，不将其置于死地，我等就都得成为他手中的玩物！”
权力斗争，比起战场的厮杀是半点都不弱。
只要真正出手，便是要置敌人于死地，而且得让他们一点死灰复燃的机会都没有！
朱由检焦急道：“那就让沈炼死！用尽办法都不能让他活着走出刑部大牢！”
“这件事情，朕不能出面，朕不能担这个骂名！”
“韩爌，你是内阁首辅，所以……”
不等朱由检把话说完，韩爌主动表态，眼神坚毅。
“还请陛下安心，微臣会亲自来督办沈炼一案，即便是千秋骂名，也有着臣来背
着！”
“好！很好！”
朱由检满意的点了点头，欣慰道：“若是满朝大臣都如同韩首辅此般，大明早已中兴，只要能够扳倒沈炼，朕不但要封你为国功，若是将来后宫诞下女婴，便与韩首辅家结成姻亲！你我君臣共进退！”
“多谢陛下恩典！臣定当万死不辞！”
韩爌要的就是这个态度。
在党争一事上，只要有着皇帝的支持，那么优势就会永远被东林清流所占据。
沈炼只要倒台，那么沈党阵营，就会呈现“树倒猢狲散”的情形。
——
“臭娘们！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刑部大牢，唐瑾瑜被吊在半空中，鞭子裹挟着破空声重重抽击在她的娇嫩身躯之上。
唐瑾瑜银牙紧咬，强行挤出一丝笑容，看向眼前的主审官。
“没错，沈大人是和唐门勾结，但那是先帝密旨，要求沈大人能够拉拢唐门，日后能为大明效力！”
主审官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继续质问道：“此事没有凭证，仅凭你几句话说不清楚，而且现在的重点是沈炼与唐门勾结，谋害先帝！”
“谋害先帝纯属无稽之谈！”
“看来你还是嘴硬！”
刑部只要用起刑来
，虽说比不上诏狱，但确实也让人难以承受。
他们不敢对沈炼动刑，可唐瑾瑜却不同了。
哪怕折磨到死，刑部都有办法交代。
现在上面的意思是要把证据彻底做实，不管如何都得把“谋害先帝”的帽子牢牢戴在沈炼头上。
沈炼盘坐在隔壁的牢房当中，听着唐瑾瑜被折磨的声音。
牢房外，则是杨殊在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沈大人，沦落到今日之田地，也只能怪你自己。”
“陛下登基时，您若能全心全意的辅佐，也就不必在此待着了。”
“现在你已经完全没了机会，如果能够如实交代罪行，一帮同僚帮着说情，兴许还能够保留你那独子的性命。”
沈炼缓缓睁开眼睛，那股充斥着杀气的眼神，把刑部尚书杨殊给吓了一大跳。
“杨尚书，你有没有想过为虎作伥，到头来会是什么下场？”
“你也是寒门举人出身，难道看不清当今陛下的品行么，一个纯粹的卸磨杀驴的主。”
“替他做事，岂不是与找死无异？”
能够做到一品大员的位置上，根本不可能就是傻子。
杨殊也为自己想过后果，但他只知道扳倒沈炼，以后子孙万
代都能够享福。
沈炼森染一笑，面露鄙夷。
“还子孙万代？要是我死了，大明能不能撑过十年还难说！”
“你也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想用刑就用刑，或者可以直接杀了我。”
“我沈炼就在这里坐着，任你杀！”
言语之间，沈炼张开双臂，而脸上的戏谑神情却让杨殊更加胆颤。
沈党党羽，没有一个是好招惹的主。
现在沈炼被下狱的消息，传得到处都是，杨殊也知道这件事情会有什么后果。
只是现在缺乏一个名义而已。
沈炼看到陷入沉思当中的杨殊，冷不丁地问道：“杨尚书，咱们来做个交易吧，对你保证没有坏处。”
“交易？什么交易？”杨殊疑惑道。
“别再让你的人，用刑罚折磨那个唐门小丫头，审讯走个过场就行，就凭你是扳不倒我的。”
“至于这是韩爌的意思也好，还是陛下的旨意也罢，你总得为自己想一条退路。”
“千万不要误会，我不是在祈求你，而是在奉劝你！”
沈炼始终带着笑容，正是这番姿态，让一股惊恐情绪在心头蔓延开来。
“你再想想，如果我真的会被扳倒，我还能如此从容不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