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艳阳高照。
对于万事交叠的京城而言，沈炼的作为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没有人再关注沈炼的一举一动，他们操心的已经换成了今天吃什么喝什么。
沈炼在练刀直到辰时才清晰身子出门。
今天要做的事情并不多，只需要见一见皇上就好，把最重要的事情决定了。
那就是恢复李成妃的身份。
这事儿沈炼可没有忘记，今天可是第三天。
倘若今天无法完成，那沈炼日后就损失了一个宫中最强的眼线。
“青莜，今天你待在家中哪儿也不要去！”
为了安全，沈炼还是在准备出门的时候叮嘱了一边赵青莜。
“你要去哪儿？”
沈炼关上房门，刚回过头来就看到了站在台阶下的朱由检。
一身便装的朱由检，身边只带着一名侍卫。
四目相对。
沈炼皱眉道：“你来找我干什么？为了昨天的事情？”
朱由检摇了摇头：“我不认为你昨天做的事情有什么错的，换做是我，或许他们全都不会逃脱。”
听到这话，沈炼被他逗笑了，问道：“杀完了之后怎么办？你全部亲自去管？”
“对，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朱由检淡淡的点了点头，做出请的姿势让沈炼跟着自己走，接着悠悠说道：“
对于这些有害于大明的人，本王愿意赶尽杀绝！”
“去哪儿？”
“转转，顺便聊一件事情。”
“成妃的事情？”
沈炼反问一句，见朱由检不做声，他就知道问对了。
李成妃要想恢复身份，肯定是需要一个契机的，也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沈炼要做的就是准备，然后等待，再去建议皇上该怎么做。
昨天沈炼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今天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上奏皇上，以安抚百姓为理由让皇上答应，只有一件比沈炼所做的事情更轰动的事情才能转移那些直性子的人，否则这事儿天天都会有人念叨。
沈炼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一大早就打算去找皇上，到时候商量商量，几句话一手，没准儿就能成。
就算是不成，沈炼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做准备，还能想别的办法。
只是，事儿还没办，催的人已经来了。
沈炼淡淡的说道：“我说了三天为限，今天是第三天，我又不会食言。”
“我倒是相信你可以做的很好，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因为昨天的事情闹得实在是太大了。”
朱由检拿出一张纸，上面是昨天因为沈炼的作为而死的人，包括间接性被逼死的人，足足写满了一张纸。
他把纸张
递给沈炼，笑道：“你看看，这么多人，我粗略的算了一下，上奏对付你的人会有百人之多，或许现在摆在皇上面前的奏折之中十有八。九都是在弹劾你的。”
“你觉得我会害怕这个吗？”
沈炼扫了眼纸张，递还给朱由检。
后者接回折好重新放回怀中：“你现在确实是无路可走，只有一条路走到死，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九天之后你上任，就按照你现在的手段来看，到时候有多少人会服你，又会有多少人会愿意跟着你，你的名声已经臭了啊！”
“我知道。”
“我帮你想了一些办法，可以扭转一下你的名声，虽然是假的，但是比没有好。”
朱由检轻声的说出要沈炼假装抓人等等幼稚的事情。
沈炼听得是连连摆头：“没有这个必要，我上任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做，你不需要多问了。”
“哦？能够说来听听吗？”
“不能，我先走了，一会儿要是没有什么意外，我在崔月楼等你！”
沈炼草草的回答了一句，转身就走。
……
“你说什么？让朕恢复谁的身份？”
乾清宫，朱由校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时，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要不是沈炼说了李成妃这个人，他早就把这个人抛之脑后了。
“为什么？”
虽然恢复一个成妃的身份无伤大雅，但身为皇上，他还是有询问的权力。
沈炼沉声答道：“昨天微臣的杀戮过重，若是百姓和官员们没有任何可以发泄的目标，后续的工作就完全不好施展，或许到了京营我也无能为力。”
“你这是在威胁朕？”
朱由校拧眉盯着沈炼，反问道：“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还能有什么后果？
无非就是被自认为被夺宠的客氏针对，甚至是灭杀呗。
沈炼面色平静：“微臣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成妃有神明护体，一般人还是不敢对她出手，微臣正是因此才劝说皇上。”
“说的也是，只是……朕还是很担心她的安全啊！”
朱由校眯着眼睛，回忆着跟李成妃一起经历过的事情。
李成妃入宫之后确实被朱由校宠爱过一段时间，只不过那段时间朱由校一心放在木匠上，有的记忆很少而已。
沈炼的话语，也不过是他回忆的一个引子。
“要回复，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朕还是不明白，恢复了李成妃的身份，对你而言有什么好处，”
“可以监视客氏，为微臣在后续的道路上增添一个保障。”
面对朱由校的问话，沈炼是没有丝毫隐瞒，直接了当的说出
口。
这还把朱由校给说愣住了。
这么直接？
朕都不怕客氏，你需要怕？
朱由校皱着眉头，不解道：“奉圣夫人的为人朕很清楚，可奉圣夫人与你的利益关系并没有牵连，为什么要对你出手？”
沈炼并未急于回答，而是先把小三儿的概念提了出来，紧跟着跟朱由校详细的讲解了一下关于原配是如何担心被夺宠的心理变化。
其实这些朱由校心中都有数，只不过他对客氏过于偏爱，总认为这不算是什么大事。
即便是沈炼如此讲解，他还是不理解：“夫人的行事不会如此粗鲁，你放心吧，朕不恢复也不会让成妃受到伤害，何况她还有神明护体。”
“假的！”
沈炼见他还在偏爱客氏，一改刚刚的劝说，直接说道：“奉圣夫人在皇上将李成妃打入冷宫之后，私自将李成妃的粮食与水全都断绝，若不是李成妃知道张裕妃的事情，提早在宫中各处藏了很多的食物与水，早早的就饿死了！”
说着话，沈炼的声音拔高了一些。
朱由校听到张裕妃的名字，面色猛地一沉。
这是多少年的往事了。
他冷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沈炼平静道：“微臣在锦衣卫任职多年，这些事情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