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书房内定格。
沈炼微笑着等待着李成妃的回应,朱由检紧张的盯着李成妃。
李成芬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掌握的十分到位,到现在为止也看不出她到底有没有害怕。
“我想要一死了之。”
半晌,李成妃淡然说出自己的想法。
砰!
朱由检闻言一把掀开茶几,喝道:“你怎么能够拒绝!?难道我刚说的天下大事你一句都没听进去吗!?”
即便是如此突然的声响,依然没能让李成妃有半分动容。
她依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面色平静。
“你疯了吗?”
倒是沈炼被吓一跳,出于本能的握住刀柄,要是一个没忍住就会直接拔刀砍在朱由检的身上。
“这样还不答应,你让本王怎么能平静!?”
朱由检声音拔高几分,咬着牙盯着油盐不进的李成妃。
沈炼瞥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继续问李成妃:“你想要一死了之,可你知道你会怎么死吗?”
“你不用吓我,无论什么我都会坦然接受。”
“不是,我没说这些。”
沈炼摇了摇头,起身在书房内四下翻找起来,好一会儿他找出来之前锦衣卫做的一个案子放在桌上,指着卷宗
说道:“不光你会死,你的家族都会死。客氏做事是会斩草除根,不会给任何反击的机会,你死了不要紧,你的家族一个也逃不掉的。”
“你想要拿我的族人威胁我?难道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可以饿十四天都没有事?”
“那是因为你喜欢藏吃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了而已!”
沈炼直接了当的点破她当时存活下来的原因,接着补充道:“你不怕死,可你的好友,你的家族都逃不过的,而我们让你做的也很简单,无非就是传递消息,小心客氏而已,仅此而已,还要为你拼命去让你重新得到你原本的身份,我们的付出,完全是为了留个后路,你是最好的得利者,若是这样还是无法说动你,我想你也不必多等,今夜回去自缢于梁上,免得连累家族吧。”
说完,沈炼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让李成妃自己离开。
李成妃并没有做半分停留,起身就走。
等到李成妃离开后,朱由检面色铁青:“这就是你的劝说?让她去死?”
“她不会死的,她很聪明,她会制造舆论让别人以为她有神明护体,让客氏不敢动她,这都表明了她的聪明,若她真的想死,根本就不需要挣扎,早早地
就可以解脱了。”
沈炼淡然一笑。
李成妃不愿意答应他们的原因很简单,不信任呗。
两个人都是莫名其妙的找上门来,莫名其妙的让她做事。
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答应?
若是真答应了,那才是真正的蠢笨。
沈炼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她回去考虑了,咱们也应该准备准备了,只要让她重新得到成妃的身份,她就知道我们的能力了,到时候肯定会答应的。”
“怎么帮她?”
朱由检阴沉着脸。
这事儿得靠皇上的想法,难道还能是他们联名上书?
这是他一个信王都不敢承诺的事情!
沈炼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回去想呗,反正还有三天的时间。对了,这三天你得好好的派人保护她,要是客氏担心的话,说不定今天晚上就会想办法对她出手。”
叮嘱完这些,沈炼离开了信王府。
能来到信王府说这些,并不代表沈炼是完全的相信朱由检的。
毕竟朱由检这个人喜怒无常,小九九比糠萝卜的空心还要多,随时随地的可能就会变一个想法。
他来不过是要接着与朱由检站在同一战线上的理由与李成妃搭上线而已。
回到家中。
赵青莜已经趴在桌上睡
着了,桌上的饭菜都已经凉了。
要不说家中还是要有个女人呢。
一个人回来看到空荡荡的屋子,那心中才叫一个冰凉。
沈炼轻手轻脚的将饭菜端到厨房,站在灶前把饭菜吃完,随即坐在院中看书发愣。
皇上给他升官的圣旨已经发布,但距离他真正的去任职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这个空白的时间里,他真好可以想一想如何帮助成妃。
其实成妃被贬为宫女的理由也很简单,那就是怀宁公主幼年夭折,就这么简单,这个事儿也是沈炼当年知道的。
那时候沈炼刚来到这个世界,还想着要去宫中捞一笔钱呢!
要想让皇上恢复李成妃的身份,那就要从这一点下手,得让皇上自己迈过去心中的这个坎儿。
“唉,丧女之痛,怎么可能轻松的跨过去呢?难道让李成妃再被宠幸一次,重新怀上?那这三天也不可能实现啊!”
沈炼盯着面前的兵书,喃喃自语。
不知道什么时候,赵青莜来到他身后站着,听到他的话,赵青莜笑着说道:“说不定这事儿早就过去了呢?”
“嗯?你什么时候醒的。”
沈炼回过头来,疑惑的盯着赵青莜。
他有时候甚至怀疑赵青莜的武
功在自己之上,好几次他都没能发现赵青莜突然站在他身后。
赵青莜咧嘴笑着:“你吃饭的时候我就醒了,我想看你吃的香不香,你可真给面儿,全都吃完了!不过懒了点儿,碗都没洗。”
沈炼笑着抓抓脑袋。
“你刚在想什么?谁的女儿死了?”
赵青莜坐在沈炼身旁的石凳上,盯着沈炼笑嘻嘻的询问。
沈炼摇摇头,没做声。
见他不回答,赵青莜知道可能事情有些隐秘,就没再多问。
沉默的时间过去的总是很慢。
尤其是被赵青莜这样的女子一直盯着,沈炼连书都静不下心去看。
许是过去了半个时辰,又或许是过去了一刻钟,赵青莜忽然拧着眉问道:“你成亲了吗?”
“什么?没有啊。”
沈炼疑惑的摇头。
“你觉得我怎么样?”
“……”
听到这话,不用想也知道赵青莜的想法,一时间沈炼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赵青莜看他闷不做声,自顾自的笑起来:“我知道,我问过那天来这里的那两个锦衣卫了,你好像有好几个女人了,听说有一个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是个什么都会的奇女子,还有一个在西南的女子,能说好几种话,厉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