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同安坊。
小六子蹲在周晔的身边，皱着眉头询问为什么手摇风扇之中还要装上一小团火药，可周晔总是不搭理他。
上一次沈炼前脚回来，后脚就让周晔回京了。
两边都是用人之际，沈炼选择了先搞钱，自己可以苦一点累一点。
所以，就有了沈炼被累摊，京师周晔忙疯了的画面。
啪。
一声轻声响起。
周晔拍了拍组装好的一个风扇，示意小六子退远一点。
接着，他高高举起风扇，往前用力一甩。
滋啦~
一阵火药味传出，风扇手摇位置的挡板内出现一团厌恶。
周晔慌忙上前去将挡板拆开，挡板内的几个小小的齿轮正冒着小小的火焰，完全被损坏，其中还个小零件完全被焚烧，根本看不出原型。
如此，周晔才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笑道：“终于弄成了，可以批量生产了。”
小六子拧着眉：“周大哥，你到底在弄什么啊，我怎么完全看不懂？加上这个东西动不动就会把风扇弄坏，买的人可不就越来越少了？”
“是沈大人让我这么办的。”
周晔微微一笑，将烧毁的风扇丢到一边去，这才耐心的解释起来：“沈大人说每个人都很聪明，若是
单纯的把所有一切都拿出来，恐怕日后市场上根本就没有我们的存活之地，毕竟咱们的东西都是批量生产的，做的是数量，很难保证质量，加上这个东西，即便是对方买去，也不能拆开来复刻一个新的，而那些能做到的人，人家也不会在意这一点点钱财。”
“你刚刚担心的客人购买之后损坏了怎么办，沈大人也早就准备好了，这个风扇的定价并不高，但是在购买之后的策略很好，只要是商品损坏，全都可以过来保修包换，但是要经过询问，不然的话暴力的拆除，我们是不允许的。”
听到这一番话，小六子悬起的新总算是放下，拍了拍胸脯叹道：“还是沈大人想的详细啊！”
周晔闻言指了指桌上的一份奏折，咧嘴笑道：“不止呢！沈大人想的可是比我们多了去了，这些事情他老早的就考虑了，就连其他可能发生的情况也全都考虑到了，所以咱们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照着这个生产售卖就对了！”
其实还有一些事情周晔也没有说。
那就是沈炼不光在这一终端做了售卖工作，还在源头做了很多的工作。
比如木材。
沈炼在之前发现自己需要木材生意的时候已经让人
去准备包山开采树木，并且从各地收购树木，在当地加工好了之后与镖局合作送到京师。
一切准备就绪，手摇风扇的售卖正式开始。
而那一份奏折起了一个很大的宣传作用。
在售卖的前三天，京城内就已经传开了。
“云南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使沈炼献给皇上一份巧夺天工的大礼，叫什么手摇风扇，就连十来岁的小女子都能轻松的转动，可以产生很大的风，除去严寒！在后方放上一些冰块、香料，那风更是又香又亮，无比的舒坦。”
如此话语，就连街头要饭的小乞丐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可见传播力有多么大。
售卖当天，生产好的一万多份手摇风扇，不到一个时辰销售一空，定价是在一两八钱一个小的，中型的三两五，大型的八两，大型的甚至可以覆盖半个屋子，需要身强体壮的男子摇动。
就这样的定价，据说当天晚上在黑市上已经炒到了三十两一个小的。
京城的有钱人自然不必多说，那是多的数不胜数，谁都想要体验一把皇上体验过的感觉，何况这东西还能够一直使用，并不是一次性的东西。
不过十天的时间，曾经主流的驱炎方式已经被抛弃。
光是靠
冰块驱炎算什么？
还得是手摇风扇啊！
短短的一个月，无数的银子流入沈炼的腰包。
更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的消息传播速度，简直是快比得上驿站的公文。
西南丽江府。
通安州。
沈炼正与陈圆圆挽着手逛街，走几步就能听到有人说起最近在京城嫌弃浪潮的神奇风扇，简直是夺天地之妙。
虽然这里用不上，但有钱的人还是专门买了一个拿来当做奢侈品摆放。
咱没见过皇上，但是咱有一个皇上也有的东西，这可是很厉害的！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陈圆圆拧着秀眉轻声询问。
听一次两次到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一直听到别人再说这些，陈圆圆也有些好奇了。
沈炼闻言微微一笑：“晚上你就知道了。”
闻听此言，陈圆圆俏脸微红，似乎是有些误会，慌忙的把自己的手从沈炼的手中抽出来，别过头去说道：“沈大哥，我，我们还没有成亲，此事……”
“想哪儿去了，我说的意思是我也给你备了一个！晚上回去你就能看到了。”
沈炼大笑着拍了下陈圆圆的脑袋。
这一拍，陈圆圆的小脸变得更加红润。
哒哒哒。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急
促的马蹄声。
“急报，闪开！”
驾马的人嘶喊着，惊的街上的路上快速的退让开。
沈炼闻声拉起陈圆圆的手躲在路边，盯着那道身影从眼前闪过。
“是叶相的人。”
只一眼，沈炼就认出了此人的身份。
朝廷的驿兵装扮都是十分固定的。
阉贼的令兵都是锦衣卫或是东厂的人，行事高调，衣着更是很有辨识度。
只有叶向高的人才会衣着不定，旨只在腰间有固定的佩刀当做信物。
沈炼与叶向高也算得上是旧相识，自然是认得出那把佩刀。
“看来时机到了，可以着手准备了。”
眼望着那人冲向县衙的方向，沈炼果断的拉着陈圆圆朝着城外赶去。
“沈大哥，我们要去哪儿？”
陈圆圆被沈炼牵着跑，上气不接下气的询问。
“兵营。”
沈炼低声回答。
他要先去一趟兵营，让李自成把该做好的全都准备好，以防不时之需。
现在外面的兵营中还有几万兵马，想要调配，是需要花费很多时间的，若是有一丝纰漏，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可能功亏一篑。
更何况，现在叶向高势弱，稍有不慎跟他有了一些关系，到时候也会成为被天启皇帝朱由校所不信任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