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一听说沈炼当过兵,立马上下打量了了一眼沈炼,接着挥了挥手,让两人离去。
沈炼两人赶忙牵着马往前走。
嘟~
正走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
沈炼是没有当过兵,但是他练过兵也打过仗啊!
这就是最纯粹的进攻号令。
沈炼毫不犹豫的拔出别在马鞍上的一个长棍,摆出军营中习得的架子四下张望,周围没有一人。
当他回过头来,那名检查过两人的士兵收起了腰间的号角,朝着沈炼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原来是试探。”
沈炼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翻身上马,与丁小小各自驾马往前走。
“他们不是本地人,是新来的!”
走了接近半个时辰了,周围确定没有人之后,丁小小闷闷的说起刚刚的事情:“刚刚我说前方二百里的时候,那名士兵根本就不知道,前方二百里什么都没有。”
她转头看着沈炼,皱眉问道:“这倒是什么人?他们的盔甲都好新,好像是刚刚穿在身上的一样,他们是要干什么?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沈炼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道好人还是坏人,轻声叹道:“这些士兵都不是新兵,是一直很强悍的
兵马,有可能我们遇上了最强劲的对手了!”
“刚刚我看的很清楚,他们身上穿的是最标准的明边军的重甲,这种铠甲重量足足有四十斤,普通人穿在身上别说是战斗,正常的行动都会让他们精疲力竭,但这些士兵穿在身上却没有受到任何一点影响。”
“不光如此,你看他们分工多么详细,号角声分别多么的明确,若是普通的军队,刚刚那一声用来试探我的号角就足够将周围剩下的兵马全都叫出来,但是!号角声如此浑厚响亮,周围没有一人挪动位置,甚至是冲动的冲出来,都没有……”
沈炼面色凝重,心中升起一股浓烈的担忧。
明中后期的铠甲大体分为裸露在外面的外甲和甲片内置的布面甲、铆钉绵甲,其中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对襟式的罩式结构,也就是前扣式,能够更好的全面覆盖全身,还有在重甲中普遍存在的环臂结构,也就是专门防护手臂的。
在这些身着如此重甲的士兵之中,只有少数弓弩手或是特殊的兵种才不会配发绵甲和布甲,不会配发上述的这种重甲。
而刚刚沈炼清楚地看到,冲出来的五名重甲士兵的身上是防护非常完全的,但是在远
处挑选木材的士兵多数都是在布甲之外还有罩甲,也就是当年沈炼还是锦衣卫的时候穿戴的一件跟夹克一样的精钢铸就的甲胄,不能保护手臂、肩头、喉咙等位置,但是胜在方便轻松,而且具有不小的防护力。
“若是城内有三万士兵,全都佩戴了如此齐全的装备,或许我们真的没有一战之力!”
半晌,沈炼长叹一口气。
丁小小疑惑的问道:“当时李将军不是说可以在沈大哥你走的这段时间将兵马扩充到五万人吗?再说了,那店小二也说了,李将军现在麾下的兵马已经有五万多人了,晕过去只是因为成字营而已!”
一提到成字营,丁小小赶忙捂住自己的小嘴,生怕自己提到成字营引来了沈炼的伤心。
沈炼一眼就看破了这小丫头片子的心中所想,用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笑了笑:“不是因为这些,只是……很难跟你说明白,以后再跟你说吧!”
“嗯嗯!”
丁小小并不想知道其中的深意,反正只要沈炼开心就好。
……
通安州。
自李自成与秦士文两人因为战事离开了通安州,许显纯在通安州内简直是无法无天。
更关键的是,也不知道城外是什么人发
什么疯,居然假扮秦士文与李自成在城外混吃混喝,被许显纯当场抓获,然后斩首示众。
自此之后,无论是什么人出入通安州都需要提供相应的路引。
其实之前也是会检查路引的,但以前的路引是纸质的,现在确实要银子制的。
现在城中的百姓对许显纯的评价简直是深恶痛绝,每每见到身上有‘许’字纹的官兵,百姓们就像是见到老虎一样撒腿就跑,即便是这样,还会有不少人狗仗人势,将逃跑的士兵们追回来,带回去严刑拷打。
“心中没有鬼的话,为什么见到官兵就要跑?”
就凭这短短的一句话,大牢之中已经被抓了塞不下人。
沈炼在通安州的时候,可是大牢内科就只有那么几个人而已,还都是之前的贪官污吏。
至于被抓之后能不能出来,那就得看到底有多少钱在手了。
仅仅是半个月的时间,通安州便成了方圆五百里最可怕的地方。
可偏偏,在这样的时候,沈炼回来了。
“总算是到家了!”
沈炼站在城门外,昂头看着城墙上‘通安州’三个大字的牌匾,发自内心的笑起来。
这时,丁小小轻轻地拽了拽沈炼的衣袖,皱眉道:“沈大哥,
好像是有什么事,你看他们……”
沈炼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城门口有两名生面孔士兵走了过来。
走在前面的那人直接伸手推向沈炼,沈炼本能的要躲闪,但是他忍住了。
这些生面孔……为什么要这样。
他很想知道为什么。
啪。
沈炼被推了一个踉跄。
“你们是干什么的!路引呢?”
士兵一脸横肉,冷声喝道。
沈炼疑惑道:“我没说我要进城啊,为什么要我的路引?”
此话一出,士兵也愣了一下。
但他转头看了眼水嫩如蜜的丁小小,锁眉道:“废什么话,我要看你的路引,你就要拿出来,快点儿,不然的话抓了你入狱,你这小娘子可就得我们哥儿几个关照了!”
沈炼皱了皱眉头,示意丁小小不要冲动,乖乖的拿出路引递过去。
可就在路引递到士兵的手里时,士兵一把推开了沈炼的手,哼道:“你他娘的装什么傻子!?新来的?不知道什么是路引!?”
沈炼闻声面色微变,想了想,还是从怀中摸出来了几两碎银子放在夹在路引之中,再次递给士兵。
见此一幕,士兵的脸上的愤怒才缓和,但还是指了指丁小小:“你可以走,她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