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山谷,寂静官道。
篝火在劈里啪啦的燃烧着。
沈炼用几根木棍撑起一个小小的支架,将裤子放在篝火上炙烤,一同被炙烤的还有丁小小的贴身衣物。
本身丁小小是死活不愿意跟沈炼一起烤衣服的,但沈炼说了一句‘你不已经是本官的人了吗?’,丁小小这才同意将衣服放在一起烤着。
而两人衣服都湿了,无奈停下来歇息的原因,则是因为沈炼的失误。
一般的马背上的马鞍是只有一个人能坐的,两人坐的话需要挤一挤,但是不妨碍,因为马鞍的前方是一个半圆形的圆环,作为拉手,挤的话就不需要抓着拉环,只需要拉紧缰绳就好。
但沈炼需要赶路,为了保证速度,沈炼才让丁小小坐在前面,结果……忘了取下圆环,这颠簸了一路,不就相当于……所以才会出现之前的情况。
若单单是让丁小小这样的黄花大闺女在沈炼面前露出如此羞人的姿态,那也不妨,毕竟丁小小已经算是沈炼的人了,就算是看到了又能如何?
可偏偏圆环与她的下身摩擦了一路,硬是给搁肿了,导致丁小小现在已经不能够正常的走路,连站起来都是个问题。
因为此事,丁小小
还觉得自己是累赘,哭了好一会儿。
“我来就好。”
沈炼正想着今天尴尬的事情,不禁老脸泛红,转头瞧见丁小小一瘸一拐的提着水袋过来,连忙起身接过水袋。
谁知丁小小直接躲开,不满道:“我自己可以!沈大哥坐下歇息吧,我是来伺候沈大哥的,不是被沈大哥伺候的!要是圆圆姐知道了,肯定要说我的。”
“可你不是……”
“你还说!”
沈炼刚要说她有伤,便被丁小小瞪了一眼,连忙把后面的话都给憋了回去。
因白天的事情太过于荒唐且尴尬,两人坐在篝火旁是一句多余的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夜里沈炼看着被寒风吹的只往被子树角缩的丁小小,心疼的将她抱在怀中,用毡子给她盖住身子。
第二天一早,两人醒来后就继续赶路。
这回沈炼学乖了,将马鞍上面的圆环给取下来,让丁小小可以侧着坐在前方,而沈炼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抓着缰绳,这样可以保持速度,也不会再出现之前的情况。
而后的日子,两人除了赶路就是赶路,为了节省时间,沈炼路过好几处城市都没有进去休息过。
终于,到了京城了。
但是两人的行为,还是被人所
诟病。
“这两人真是不知道羞耻,大白天的就这样。”
“那不是有马吗?荒唐,丢人!”
“我大明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人了?”
路过的百姓毫不避讳的说沈炼与丁小小两人不检点。
没办法,谁让现在是沈炼横抱着丁小小在路上走呢?
那天的伤口硌的还是太厉害了,再加上接连颠簸,等到了京城的时候,丁小小已经站不起来了,据她所说,大腿内侧有一处破皮的地方发炎红肿,疼痛难忍。
这样抱着丁小小,实在是无奈之举。
好在沈炼还记得京城内的名医司徒幑的住所所在,拿着路引和腰牌一路找到了明照坊。
明照坊虽然比不过其他坊市的繁华与奢靡,但其内多植株,管理规划十分合理,因此十分的幽静,这倒是让丁小小开了眼界。
丁小小盯着周围的花朵树木,嘴里小声的念叨着它们的名字,好一会儿过去,她忽然噗呲一乐:“沈大哥,是不是京城内的繁华都是这样的安宁且自在?若是让我住在这里一辈子不出去我也愿意!”
幽静的小巷街道,确实是令人感觉心静。
沈炼闻言笑了笑,说道:“明照坊的安宁是因为这里住着的人都是从宫里全身而
退的高人,就拿我们马上要见到的司徒幑而言,他是当年的四大御医之一,可也是唯一一个活到现在的人,皇城的事,稍有不慎就会人头落地。”
“啊?那为什么都还要钻进皇城去?”
“因为那是改变人生的机会。”
沈炼皱了皱眉头,回了一句后便示意他不要再多说话,小心锦衣卫听到后以此做文章,抱着丁小小叩响了一处普通宅院的正门。
朱漆大门看起来没有任何的特点,甚至是普通。
丁小小用手抚摸了一下大门,锁眉道:“这家人可真有钱,连正门都是用药浇过的,简直就站在这里就能够闻到好多好的药味,这些药草放在我们那边,卖出去的钱能够让一户人家吃上十年。”
“你能闻到这些?”
沈炼闻言面露惊奇,他之前可是没有发现过丁小小还有如此天赋啊。
吱呀。
两人说着的时候,门已经被拉开了。
一名老仆探出头来,上下看了一眼沈炼,又看了眼他抱在怀中的丁小小,皱眉道:“老爷不接客,也不看病,请回。”
“在下沈炼,求见司徒先生。”
“说了不见客。”
老仆摆摆手,作势就要关上门。
这时,沈炼掏出腰牌,递到老仆
的眼前。
老仆只是扫了一眼,依然摆手:“三品官员也不见。”
“若是再重复这句话,就别怪我直接闯进去了。”
沈炼眼中露出几分不耐烦,将丁小小放在地上,露出挂在腰间的绣春刀。
果然。
见到绣春刀的瞬间,老仆脸色大变,连忙低声说道:“你敢!”
可他见沈炼伸手扶住刀把,立马说道:“你,你等着,我去通报。”
“告诉他,沈炼求见。”
沈炼再一次强调自己的名字。
一旁的丁小小拧着秀眉盯着沈炼,想要问问沈炼为什么一直说自己的名字,可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询问。
沈大哥能在西南这么厉害,在京城肯定不会差!
想到这里,她忽然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沈大哥好厉害!”
丁小小咧嘴笑着,全忘了大腿根儿和下身的剧痛。
“沈大人这边请。”
不多时,老仆回来了,态度变得格外的恭敬,点头哈腰的在前方带路,一边走一边解释之前的原因:“老爷身体不好,近些年更是卧病在床,所以谁也不见。这不,上一次连皇上召见,老爷都没能起床,最后还是皇上派人将老爷抬入皇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