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将要扑到莎宁哥的身前之时,莎宁哥手中拿着一根树枝朝他的脸上看似不经意地拂了过来。
廖湘子仗着身怀绝技,岂会把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女子的一拂当回事?却不想这看似细弱的树枝拂在了脸颊之上,直如被带刺的马鞭狠狠地抽了一记一般,痛得他“嗷”地一嗓子直从半空中摔落下来。
受了莎宁哥这毫无防备的一击,又在地上重重地一摔,只把个廖湘子痛得口中哀嚎不止,半天爬不起来。
莎宁哥趁此机会将晾在高枝上的衣衫套在了身上,如一个落落出尘的仙子般飘落到了地上。
廖湘子一见她从树上跃落而下的这手功夫,便知道今日碰上了高人。但刚才陡然受到的那一击纯属事出意外,自己毫无防备,所以心中仍还想着要用武功降伏此女,强迫她与自己做成那种好事。
廖湘子怒吼一声,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身站起,直冲莎宁哥扑了过去。
莎宁哥见他赤手空拳地攻来,便也不即抽取兵刃,也赤手空拳地迎上去与他对攻。
万万料想不到,还不到二十个回合,廖湘子就已经左支右绌,败相纷呈。刚刚躲开她朝自己肋间踢来的一脚,就又见她左手的两根手指朝自己的双眼狠插过来。
廖湘子暗叫一声:“不好!”急忙把重心后仰,试图躲开她这狠戾的一插。
只可惜莎宁哥这一击来得太快也太过突然,廖湘子虽然躲过了她的一指,但另一指究竟还是没能躲过,“噗”地一声轻响,这一指直从他的右眼珠中透了进去。
廖湘子只觉得右眼瞬间一红,紧接着又是一黑,同时伴随着一阵难言的疼痛。他便知道,自己的这只招子算是被眼前的这女人给废了。
要不是他见机得快,后仰得及时,莎宁哥的这一指怕是就从他的眼窝中直透而入,深入到脑仁中去了。那样一来的话,可就不是仅仅毁了一只招子这么简单了,他的一条小命儿只怕当时便得交代在这儿。
廖湘子害怕她趁势进攻,忍着疼痛捂着右眼接连地往后倒跃了三次,待立定了脚跟之后,拿左眼朝那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女望将过去,心中一片恐惧,一片迷茫。
莎宁哥仿佛没事儿人一般,脸上带着吟吟的笑意,弯下身子来,捡起几片树叶来把手指上的血迹给擦干净了,然后又随手把带着血迹的树叶给丢在了地上,一步一步地朝廖湘子迈了过来。
廖湘子见她出手如此快捷狠辣,心中害怕之余,委实是猜不透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女子,究竟是何身份。见她粉面含笑地朝自己轻挪着莲步,一步一步地逼近过来,不知道她还会以何种厉害的手段伤害自己。
随着莎宁哥的一步步逼近,坐在地上的廖湘子用双手撑持着身体,一点一点地往后倒退着,口中满含怨愤地说道:“我……我对你并无恶意,你干么对我下这等狠手!”
莎宁哥冷笑道:“谁说你对我有恶意啦,我知道你对我好的很,你刚才不是还说要让我快活得飞到天上去了吗?正因为你对我的这份好意,我才觉得有必要让你尝尝我的手段呢!”
说着,莎宁哥的手腕一晃,素手间霎时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宝剑在莎宁哥的手上一旋,剑尖眨眼的功夫便抵在了廖湘子的咽喉处。
廖湘子已经见识了这女子出手的狠辣,见她手中利剑飞快地向自己刺了过来,眼见得性命不保,不由地一声大叫:“你我无冤无仇,干什么取我性命!”
莎宁哥道:“我曾经对长生天发过誓,除了我男人之外的任何人,只要是看过了我身上的半寸肌肤,我便必不容他活在这个世上。”
廖湘子道:“是你自己赤裸着身子躺在树上,我是无意中撞见的,又不是存心的,哪里能全怪在我一个人的身上了。”
莎宁哥飞起一脚来踢了他一个筋斗,怒道:“姑奶奶我想杀你便杀,哪里来的这么多说道!”
紧接着她侧着头想了想又道:“不过你说的也对,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你一个人,这样吧,让姑奶奶我来把你的另一只招子也给废了,咱们这就扯平了吧!”
说罢,莎宁哥把手上的宝剑朝前一挺,直奔着廖湘子的另一只眼睛刺去。
廖湘子见状吓得连忙朝旁边躲闪,同时拿起双手来拼命地将自己的脸面捂住。
他的一双大手把整张脸面都捂了个严严实实,只想要护住自己的那只残存的眼睛,却不曾想下三盘此时已呈露给了敌人,突然间只觉得下身一凉一痛,随即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把手从左眼上拿开低头一看,只见裤子的裆部已被剑尖给刺破了,殷红的血渍正由内而外地渗透出来。
他的耳边立刻便响起了银铃般爽朗的笑声,他下意识地伸手往裆部一摸,只觉粘糊糊空荡荡地,跟了自己近三十年的命根子已然不在原处了。
他抬头一看,只见那美丽的女子把手中的宝剑竖在身旁,那剑尖之上挑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在树叶的缝隙间透下的阳光里软软地爬伏着,仿佛一只被斩杀的麻雀一般。
廖湘子立即便心疼得哇哇地大叫起来,只觉得失去了那命根子,再也亲近不得女人,简直比死了还难受,遂再也无所顾忌,对着眼前的这个妙龄女郎破口大骂起来,把能想到的想不到的全都一股脑儿地骂了出来,只跟不得被她一剑斩杀了自己,也比这么不男不女地活下去要好。
莎宁哥嘻嘻地一笑,说:“想激怒姑奶奶我动手杀了你么?我才不上你当呢。下次再见到和你不相识的女子,看你还有没有资本跟人家调笑了。”
说到此处,莎宁哥猛然间把剑尖朝前一送,把剑尖上挑着的那命根子直送到了廖湘子的口中。
廖湘子正在口不择言地张口怒骂着,冷不防口中被塞进了一物来,直抵咽喉。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莎宁哥左手虎口在他的下巴处一托,一拍,被塞在咽喉处的那物咕咚一声直滚落下了肚腹中去。
莎宁哥见他把那物咽了下去,身形往后一退,哈哈笑道:“在你身上割下来的东西,姑奶奶我已经还给你了,这叫做物归原主,咱们两个往后可各不相欠了。”
说罢,莎宁哥纵身上树,在枝杈间几个起落,便走远得不知去向了。
寂静的树林里,只留下了她那爽朗如银铃般的笑声。
廖湘子已经知道刚刚被自己吞入肚中的是什么了,再看看下身不断往外渗出的血迹,廖湘子只悲痛得无可如何,真是感觉还不如被那凶狠的女人一剑杀死了的好。一时间不由地纵声长啸,就连林中远近隐藏着的雀鸟,都被他这参杂这无限痛苦的长啸,惊得扑棱棱地四处乱飞起来。
止住了啸声之后,廖湘子继尔放声大哭,只哭得天愁地暗,日月无光。
伴随了自己三十年的命根子,带给自己和女人无穷乐趣的命根子,就这么没了,就这么被那个狠心手辣的女人于谈笑之间,从自己的身体上分离而去了。以后那种颠鸾倒凤的男女之乐,再也与他无关了,以后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结拜弟兄在五姐麻仙姑的床上轮流取乐,而自己再也无法心怀兴奋地参与其间了。
廖湘子只懊悔和愤恨得心肺都要被炸裂开来,他发誓一定要报仇,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老子一定要把那臭女人杀了,一定要把那臭女人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