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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肃下去了,刘整想着王肃的话陷入了沉思,王肃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因为这是事实存在的,炎宋南迁临安府之后,就一直存在。
刘整不是不清楚这些问题,鄂王岳飞是怎么死的,韩世忠他们是怎么死的,但是现在他是宋人,则考虑更多的则是国家。
“我是北人又如何,可我现在是宋人,就要为国死战!”刘整想着更多的则是军国大事,眼下他要在北岸阻止纽璘军队北上,将纽璘军队歼灭在合州范围外。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江面上又响起了号角,刘整猛然一看,蒙古士兵催赶着汉人百姓又继续在江面上架设浮桥刘整立即命宋军士兵乘坐船只,跨过江面,继续破坏蒙古士兵的行动。
蒙古人很是顽强,在今天又继续发动了三次小范围的攻击,不过都被刘整击退了。
战场上燃起部分硝烟,两国士兵都在进行拉锯战直到日落,两队的争斗才渐渐平息,然而刘整一直保持着警惕,生怕蒙古人在夜晚发动攻击,于是便让军队打起二十万分的警惕。
刘整清楚这场战争很是考验人心,坚持到最后才是胜利。
而眼下吕、向大军以及朝廷的水军尽数都到了川东,让刘整心里头安慰了不少。
王肃道:“刘将军,这些蒙古人很狡猾,刘将军你已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还是先去营帐内歇息一会儿。”
刘整摇摇头对王肃道:“你去搬把椅子来,我就坐在这里。”
王肃只好搬来一把椅子,放在了望台上。
刘整知道两国之间的战争即将在涪州这个地方开始了,所以容不得任何松懈。
王肃有些心疼地看着刘整,从蒲择之将军与自家将军在成都之战开始,自家将军每天睡得也少,而且人也消瘦了不少。
涪州,吕文德正在巡视,就在这个时候,向士壁与吕文信来了。
吕文德立即起身迎接,将二人迎到城内知州府。
见到向士壁、吕文信之后,吕文德甚是高兴,如今他们汇合之后兵力有六万,可以与蒙古人抗衡了,再加上朝廷的另外一部分人马,合计十万。
这十万人马,只要好好利用,就可以解了合州之围。
至于那蒙哥,吕文德想着只要将他赶出蜀中就可以了。
他想着还是尽快立下功劳,给正统皇帝看看他们吕家的黑炭军是大宋最厉害的军队。
吕文德见到向士壁二人问道:“我听说你们带着水军到蔺市了?怎样,可好?”
向士壁道:“吕将军,水军一切都好,今日前来正是与将军商议着什么时候攻打纽璘?”
吕文信道:“鞑子的大营就在涪州以西二十里外的江边上,正打算在江上铺设浮桥渡过北岸,而如今我们只要带领水军,在江面上肆意骚扰,破坏浮桥,这样就可以阻纽璘北上,然后再以步军在岸边出击。”
吕文德直接道:“眼下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朝廷让我们尽快援合州,所以我们要尽快击退纽璘军,我看明日一早我们就可以向蔺市出发了。”
向士壁道:“这么快,朝廷的水军也快到了,相信再过三五日就到了涪州了。”
吕文德固执道:“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这钓鱼城可等不起呀,再说解了合州之围,我等才可以去潭州。”
向士壁道:“可这纽璘不是一般的将领,是蒙哥最倚重的都元帅,吕将军还是要慎重再慎重。”
吕文德说着脸色有些不好看:“向老弟,我们黑炭军不是怕死的,再说我是保康军节度使、四川制置副使兼知重庆府。”
向士壁一听吕文德这么说,顿时明白吕文德的心思,这吕文德毕竟是统领川蜀军政大权的一把手,他自然也不好插手,只是心里有些堵得慌。
还有他的职位也没有吕文德的高,吕文德算是他的上司,只是统领一方水军而已。
不过吕文德的孤傲,让他有些嗤鼻,这吕文德有些急功冒进,想尽快解决纽璘军。
但眼下还有纽璘在,向士壁也不好随便胡来,这边上还有吕文信,而且吕家人在黑炭军中任职不少,向士壁也有些忌惮这些吕家人。
眼下宋军内部也不能出现间隙,所以向士壁也只得容忍吕文德贪功冒进、自大粗鲁。
向士壁拱手道:“是,明日末将就命水军兵至夹江为营,布阵长数十里,阻击蒙古人的舟师。”
吕文德笑哈哈道:“向老弟这样才对,我们都是为官家效力的。”
涪州城外二十里外的江边上,放眼望去,蒙军士兵正驱赶着当地的百姓正在江面上铺设浮桥,只见湍急的河流上刚架设的木头直接被江水给冲走了。
只见一个蒙古士兵攥紧皮鞭,狠狠地打在一群汉人百姓身上。
这蒙古士兵操着听不懂一口蒙古话,衣衫褴褛的汉人只能忍受疼痛继续
然而船只摇晃的很,蒙军士兵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铺设。
纽璘正站在江岸边,然后目光深切地看着蒙军士兵正在铺设浮桥。
纽璘清楚,他要加快在江面上铺设浮桥的速度,然后陈兵北岸,早日攻下合州。
虽然他手里头也有舟师,不过他的舟师大部分都是投降宋人招抚而来,与宋人舟师还是差距很大的。
纽璘担心的是他军中的北方人不适应蜀中的天气,而且瘟疫已渐渐蔓延开去,这样下去情况就糟糕了。
纽璘也没有办法,从北方带来的军医正在军中救治感染瘟疫的士兵,可瘟疫蔓延的速度还是太快了。
但是纽璘并没有处理这些感染瘟疫的尸体,反而将尸体随意丢弃在城外四周,用这些尸体构筑成一道暂时看似安全的“城墙”。
此番他来涪州,一是阻止吕文德、向士壁军队沿江而上,顺道攻下涪州城;另外一方面则是在长江水面上架设浮桥,渡过江北,与蒙哥汗一道攻打合州钓鱼城,早日拔除钓鱼城,等攻下合州之后,再攻打重庆府、涪州、万州、夔州然后一路沿江而下,攻取川东各州府、各县,争取在五月中旬抵达襄阳、鄂州等地。
然而如今向士壁的水军在蔺市,而吕文德则去了涪州,前线十万火急。
纽璘头疼,不是因为手中兵力不够,他现在有四万兵力,而是因为杨大渊被杀的事情。
杨大渊之死让他十分气愤,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杨大渊军中有人假意投靠,然后在关键时候反水。
杨大渊带领的军队死的死,降的降,再加上瘟疫的蔓延,一时间纽璘军中有不少将领都有了北归的心思。
迟则生变。
与此同时,军中的北方的士兵思归者甚重。
纽璘知道再这么拖下去,他的军队迟早会从内部垮掉的。
纽璘正想着,他的亲兵努秃鲁忽然过来了。
努秃鲁是色目人,从西域那边过来的。
纽璘郑重道:“你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一件事情要交给你做。”
努秃鲁道:“将军有什么尽管吩咐属下去做,属下愿万死不辞。”
只听纽璘正色道:“努秃鲁,你下去彻查军中汉人,特别是那些刚降我军的宋人士兵,如果出现叛变,尽快将他们杀了。”说完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努秃鲁愕然道:“将军,这样会不会寒了那些汉人士兵的心?而且现在宋军就在蔺市。”
纽璘气愤地瞪着努秃鲁:“努秃鲁,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汉人已经将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了,如果我军中再出现宋青之流,那我怎么完成带领我军攻下合州,怎么完成大汗的托付?如今快五月了,吕、向之流还在,而我军中也有瘟疫,在这样的情况下,最适当的做法就是保持军中人心稳定。”
接着纽璘又道:“宁可错杀一万,也不要放过一人!这件事情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是。”努秃鲁恭敬的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