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况之、李由这才知道那中年人为何这么生气,原来他是在这里等他们,还好他们赶到了,只是刘家兄弟却还没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路上耽搁了还是马上就来了,如今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祝况之、李由接着就知道这中年人是谁了。
原来他叫赵清源,四十五,泉州路人,跟随在主公身边已经三十多年了。
泉州路的事情,基本上都是赵清源辅佐主公赵竑打理的。
“你们在基隆怎么样了?”赵清源看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遂问他们。
祝况之、李由就把他们在基隆安置百姓、开垦荒地、建造港口船坞、开采金矿煤矿等事都告知给了赵清源。
赵清源听了祝况之、李由他们在基隆的行事之后,脸色这才好转起来。
不过祝况之却问那赵清源,“老伯,你为何穿着土人的衣服?”
赵清源道:“这件事说来复杂,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人我都认识,他们不会对你们造成伤害的。”
祝况之他们还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赵清源没有将话说明白,这才让他们云里雾里,一头雾水。
李由追问道:“为何?”
赵清源咳嗽起来,“说来复杂,当年主公从湖州府南下去泉州,有一艘海船在半路上遇到了海难,众人以为那艘海船上所有人都出了事故,后来才知道他们被当地的土人救了,因为没有船只,他们就留了下来,与当地土人通婚,结婚生子,成为了聚落中的一员,再后来,你们也清楚了”赵清源简单地介绍着。
“原来如此。”祝况之、李由二人这才明白赵清源说的。
赵清源见祝况之、李由他们还站在原地,立马道:“你们远道而来,就在这里歇息歇息,周围的地势我都打探清楚了。”说着他招呼祝况之、李由他们进了小木屋里面。
然后赵清源就把地图以及附近绘制的图纸全部给祝况之、李由看。
李由不由的惊讶道:“老伯,你带来的这些人图纸绘的这么好,这么精细。”
“为了绘制地图,特意请了不少当年宫廷御用画师,对少主的地图进行了勘误。”赵清源随即对祝况之他们道,“图纸都在这里了,山川水文一切绘图,以后好方便你们营造新城。”
“宫廷御用画师?”李由听了冷嘶起来,心道怪不得这些图纸绘制地如此精细。
祝况之也觉得这图纸绘制的不错,比他手上那些人绘制的好多了。
祝况之这次出来正好带了基隆那边的图纸来,然后给了赵清源。
赵清源看了看时辰,现在是午时三刻,他问祝况之他们:“你们用过饭没有?”
祝况之道:“老伯,我们刚吃了干粮,现在还不饿。”
“你们若要出去勘测绘图,就要安仁陪你们去,他熟悉当地土人的生活与风俗,有什么事情就可以问他。”赵清源招呼一个穿着土人衣服的年轻人进来。
年轻人过来了,他叫胡凤翔,字安仁,二十岁出头的样子,见到赵清源道,“赵二叔,你找安仁什么事情。”
赵清源道:“安仁你熟悉这里,日后李掌柜和祝执事若要出去,你可以带他么前往。”
“唔。”胡凤翔道。
祝况之与李由二人看了那年轻人一眼,忽然知道他爹是谁了。
不过这年轻人倒会说流利的大宋官话,而且还会说当地人的话。
“多谢老伯。”李由道。
祝况之想让胡凤翔带他手下的人下去,忽然赵清源交待起一件事情来,他的面色很是郑重,而且还看着李由。
李由被赵清源看的有些发毛起来。
只听得赵清源忽道:“李掌柜,台北新商号就由李掌柜做主了,从现在起,你就是台北新商号的大掌柜了。”
“台北新商号的大掌柜了?”李由被赵清源说的话吓了一跳,而且这话很是突兀,很像是开玩笑的话,他问对方,“老伯是在说笑么,大掌柜不是在临安么。”
“我没说笑,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么,这是主公的亲笔信函,李大掌柜如果不信就拿去看看。”赵清源把这份信交给了李由。
李由看了起来,他还是有一些字不认识的,祝况之知道李由是个半吊子的文化人,也一起看,看完之后对李由道:“这是真的,主公的字和印章我认识。”
李由知道这台北新商号的地位可是要比其他商号的地位还要高。
李由没想到主公将台北的商号交给了他,而且大掌柜要比掌柜的身份高多了,仅次于东家。
他的资历不够,而且还有其他六百多家商号的掌柜虎视眈眈。
他高兴坏了,他不过是个普通人,和其他商号的掌柜比起来,他实在是太普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把台北新商号交给他打理。
而且去南洋,也不用经过市舶司的公券检查,可以直接出海去南洋那边。
至于去大宋境内,可以通过其他商号的海船。
李由道:“多谢主公对李某人的信任。”
“既然主公把台北新商号交给了你,希望你为主公好好办事。”赵清源想起了什么,又道,“丑话说在前头,闽南八姓的掌柜可是为了这个台北新商号争的头破血流,所以你知道这商号的分量的,为什么选择你,也是主公和少主的考较。”
李由道:“既然主公将商号的事情交给李某人了,李某人一定不会辜负主公和少主的信赖。”
“很好。”赵清源转头对祝况之道,“祝执事,你们飞雀可要负责起李大掌柜的安危啊。”
祝况之清楚李由的处境,李由家世一清二白,在商号中算是新人,“好的,老伯。”
赵清源见事情交待地差不多了,就对祝况之二人道:“祝执事、李大掌柜,我先回泉州了,还要处理泉州那边的事情,既然和你们接洽过了,那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李由道:“老伯,不等刘家兄弟?”
“你们来了,不也一样么,我在泉州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赵清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