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其身后的一众匈奴近卫骑兵,紧随其后。
他们好似一道黑色的洪流一般,径直的冲进了城内。
破碎的城门不远处,很多举着大盾的驻城汉军士卒,从碎裂的门口涌出。
汉军方面见状。
一个百人队伍,迅速的在原地站稳脚跟,在一名汉军尉官的指挥下,组成了一条血肉防线。
面对不断奔涌而来的一众匈奴骑兵,边驿城的将领们虽然有些猝不及防…
但是还是亲上第一线,非常及时的组成了长矛与盾牌相结合的兵组队列。
他们像一堵钢铁城墙般,暂时阻止了匈奴铁骑们的肆虐。
可惜,在奔跑起来,冲击力十足的骑兵集团军面前,一切都是无用的。
“……”
在茫茫无边大草原中,长大的草原男子,他们的战意,可是十分高昂的,无惧死亡,不怕牺牲。
因为死亡在他们的印象中,是回归到长生天的怀抱。
特别是战死沙场,魂归草原,更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也正是如此,在匈奴人的眼中,世上的任何防御,都是脆弱不堪的。
“杀!,杀!,杀!一个不留!”
后方,控制大军的几个万夫长见状大喊道,齐齐挥舞着战刀,率领本部大军,冲进了“边驿城”城内!
奔腾而来的黑色洪流,从边驿城汉军士卒们的身上,踏了过去。
“啊”!“啊”!“啊”!
清脆的骨裂声,混杂着痛苦的嘶喊声,从马蹄下传来。
顽强抵抗的边驿城守城士卒们,此时就像一群被撞碎的破麻袋,在纷飞的马蹄踏下,变成了一堆碎泥。
人与人的呐喊声,弯刀砍钝肉的惨叫声,长枪刺中胸口,落地的坠落声,此起彼伏,在这片血红色的战场中连续响起。
右贤王呼衍吉羽傲立于马上,手中的狼雀刀,已经沾满了鲜血。
从开战到现在,他的手里面,已经沾满了二十余名汉军士卒的生命。
另一边!
边驿城”驻军将军正五品温正德,及时率着自己的亲卫士兵们堵住了缺口,并成功鼓舞了士气。
但是,城下双方局势现在一直很险峻,总体来说,边驿城驻军这边,还是处于下风的。
右贤王呼衍吉羽,带头冲击着,驻城士兵们用自己血肉铸成的防线。
以血肉驻守防线的一众士兵们,纷纷被近千斤的高速战马踏成了碎肉。
“盾击兵前进!”
“长枪兵刺出!”
“后面的弓箭手,给我压制!”
已经亲自上第一线的“明威将军正五品”温正德看着在城门处乱成一团的部下们,脸色苍白的可怕。
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不断地发布命令,试图改变现状。
匈奴骑兵号称是当世最强的军队,是匈奴帝国称霸天下,最锐利的利爪。
而右贤王呼衍吉羽,带领的匈奴近卫骑兵,就算是在整个匈奴帝国之中,也算是精锐的部队。
看着不断战死的同胞们,温正德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紧握着的十根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而发青。
他看见,往日最让他骄傲的精锐步兵们,此时此刻完全就是敌人骑兵闪烁战刀下,屠杀的对象。
那一张张彷徨如临末日的脸上,写满了绝望!
两者之间的战力差距,实在太大了。
凌乱的攻击和慌乱的抵抗,让这些步兵看起来,就像一群秋季被猎人围堵住的肥膘麋鹿般。
“…………”
右贤王呼衍吉羽这边,利用砍杀的间隙,看了看四周的情形,嘴角不屑的撇了撇,对着左右说道:“真是一群乌合之众。”
之后,他向着左右两侧的近卫骑兵命令道:“给本王冲垮他们!”
成千上万的匈奴骑兵闻言,迅速的飞奔了上去。
“噗嗤”的无数声重响传来,匈奴骑兵们驾驭着的疾奔战马,就像一辆辆铁车,撞在了守城士卒们的身上。
仅仅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六万匈奴骑兵,就将边驿城一万多守城士卒,一口气全部杀光了。
这还不算,他们紧跟着,又屠杀了边驿城的十几万老百姓,搜刮了全城的粮食和财宝,还有一些美女。
最后,他们又放了一把火,将整个边驿城烧成了灰烬。
匈奴人的风格,从来都是如此。
在大草原的残酷部族战争中,厮杀、掠夺、灭族、屠城,只是稀松平常的一件事情。
匈奴人也早就习惯了这种事情。
在匈奴人的眼中,只有马匹、牛羊、财富、女人,才值得保护。
其他的无关紧要的东西,都是只会消耗粮食,毁灭掉才是最好的处理。
初冬的季节,虽然不是一年中最冷的,但是这个时候的寒风,往往是最折磨人的。
黑色的乌云堆积在空中,干冷的空气刺的人鼻腔发疼,就像一道挂钩,挂在鼻腔的深处。
人的每一次呼吸,都会发出沉闷的呼气声。
早晨,太阳刚刚出来的时候,地面之上,还会积累着一层薄薄的白冰。
空气之中,弥漫一种怪异的臭味。
森林中的一片树木旁,倒立着一排惨白色的物体,这些物体堆成了一座座小山。
很多的秃鹫,盘旋在上空,格外的显眼。
有一处地段,甚至有上千具尸体,里边有不少是老人和孩子。
有的尸体,眼睛被觅食鸟儿吃掉了,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眼眶。
有的脖子,因为铁钉子钉断了锁骨,比正常人长了一倍还多,就像厨娘悬挂在伙房的长脖子鹅。
风从这些尸体上吹过,尸体像风筝一样摇摆不定,发出了诡异的咯吱声。
这还不算是最惨的,有的尸体,连头都没有,手臂,大腿,内脏,人的鲜血等散落一地。
十几万人的尸体,堆成了近百座尸山。
这诡异可怕的景象,就连最胆大包天的人,在黑夜之中,也不免感觉害怕。
而这一景象,是匈奴人特意制造的京观。
匈奴人的目的,是震慑汉军,从心理上征服汉军,摧毁汉军们的抵抗意志。
“………”
建元五年,十二月九日
这一日的深夜,正站在城墙上值守的卫青,借助昏暗的火光,瞥见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