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战死的贵族

“痴心妄想!我曹天虎是大齐帝国的军人,只要你们燕国人还有一兵一卒留在我大齐的国土上,那我曹天虎但凡有一息尚存,也必定与你们血战到底!

别以为你们的小心思我看不出来,你们不杀我,才不是你们有多好心,你们只是怕杀了我之后,会彻底激怒我大哥,你们怕他!

当日他能在夜兰以一个军团打败你们三大主力军团,如今到了大齐自己的领土上,你们在他面前更是只有死路一条!

如果你们想要用我去威胁我大哥,或者用我的投降来动摇我大哥在朝中的地位和他消灭你们的决心,甚至你们还想继续用反间计去害他,那就是做梦!

燕凌云、季先,或者叫你们云飞、云翔,别再跟本将军废话了,要么现在就立即杀了我,要么,本将军也会自杀的,我曹天虎宁可绝食饿死,绝不会拖累大哥,绝不会给我曹家丢人!”曹天虎冷冷地说道。

这时候的曹天虎倒是不糊涂,他很明白,只要他被燕国人饶过性命,齐城那边立即就会有人散布曹家与燕国私通的谣言,到时候,本就已经不被信任的曹天龙就会更加麻烦了,甚至整个曹家都可能遭受灭门之祸。

燕凌云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朕就成全了你想要的名誉,来人,把他带下去,先示众再斩首!”

“哈哈,谢谢!本将军谢谢你们这两个卑鄙小人的成全!”

曹天虎大笑着甩开押解他的士兵,自己转身大步而出……

东川城郡守府门前的广场上,聚集着密密麻麻的人群,里圈是维护秩序的大燕士兵,外面是留在城中没来得及在开战前逃走的城内百姓们。

圈子里,一群被俘的齐国文武官员耷拉着脑袋站在那里,几个燕国士兵举着长矛看押着他们。不过,这些被俘官员们却并不是今天的主角。

在广场最中心,一个刀斧手和几名手持长矛的士兵看管着一个被绑的严严实实的人,这人正是曹天虎,他才是今天这场大戏的主角。

这座广场被临时改成了一个刑场,而将要被执行死刑的人在今天早上还是这座城市的最高军事长官。

燕凌云和季先让被俘的所有齐国官员与城内的齐国百姓前来观看曹天虎被斩首,正是为了震慑这些人,让他们不敢再与大燕为敌,而不管四周的百姓们是否被震慑住了,反正那些官员们确实已经被吓的瑟瑟发抖,甚至都不敢抬眼去看曹天虎。

“曹天虎,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朕还是那句话,只要你现在承诺今后不与大燕为敌,朕可以立即赦免了你。”燕凌云带着季先亲自来到广场上,并再次当众对曹天虎说道。

“哈哈,赦免本将?这种话你竟然也好意思说的出口!我是大齐帝国的将军,现在也是站在大齐的国土上,而你一个燕国的皇帝,有什么资格来治我的罪,又何谈什么赦免本将!别再废话了,拿碗酒来送本将军上路!”曹天虎大笑着说道。

“去拿酒!”站在燕凌云身旁的季先吩咐道。

很快,侍从用托盘端着一碗酒走了上来,燕凌云亲自拿起那碗酒,走到曹天虎身前,说道:“朕是念旧之人,看在同窗之谊的份上,这碗酒,朕亲自喂你!”

“用不着,本将军嫌你手脏,有胆量的话,就松开绳子,本将军自己喝!”

曹天虎冷冷地说完,看四周没人动弹,便又冷笑一声说道:“哈哈,怎么,这么多人看着,还不敢给本将军解绳子,怕了吗?你燕凌云当了燕国皇帝又怎么样,还不是怕了本将军嘛!哈哈……”

“给他解开绳子!”

燕凌云知道曹天虎这是在用激将法,但仍然还是吩咐左右给他松绑了,不然就算当众杀了曹天虎,也会大涨曹天虎的名声而损了自己的威望。

两个士兵依令上前去解曹天虎的绳子,而一旁的季先则向那看押曹天虎的哨长使了个眼色。

那哨长正是之前在城墙上出手擒住曹天虎的人,头脑非常灵活,立即就对季先的眼色心领神会,他不动声色地握紧手中已经出鞘的利剑,又向曹天虎靠近了一些。

绳子解开后,曹天虎简单活动了一下手臂,然后伸手去拿燕凌云手中的酒碗。

就在他即将拿到那碗酒的时候,曹天虎突然面露狰狞之色,猛地向燕凌云扑了过去,犹如再次化身为一头真正的猛虎,两手作势就要去掐燕凌云的脖子。

这突如其来的异变顿时引起四周一阵惊叫。然而,就在曹天虎将要掐住燕凌云脖子的时候,一支长剑猛地从侧前方刺进曹天虎的胸膛,让他整个人瞬间无力地委顿了下去。

而整个过程中,燕凌云动都没动,脸色也没有变,甚至眼睛都没眨一下,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那哨长拔出自己的剑,一道鲜血喷出很远,几个卫士也迅速上前用长矛顶在了曹天虎的脖子上。

“哈哈……本将军……不是……被俘砍头……是……是……战……死……”

曹天虎奋力说出这几个字,然后便带着笑容停止了呼吸,只不过他的眼睛仍旧是圆睁着,继续看着这座他以生命守卫的城市。

……

陈州内城东北角一座相对并不算大的府邸门口,一个衣着普通的年轻人溜溜达达地走了过来,他背着手站在府邸门前仔细端详了一下门楣上的匾额。

只见那古朴厚重的匾额上写着苍劲有力的“祖府”二字,这种没有任何繁琐雕花和纹理修饰的匾额在大汉的圣都还算常见,但在陈州城内是很少见的。

年轻人微微笑了笑,自言自语道:“不用人带路,本教主也照样找到了,看谁还敢说我是路痴!”

然后他便走上前使劲敲了敲府邸的大门。

自从陈州城内乱开始,陈州城内的人家就都是紧闭家门过日子了,内城的豪门大户更是如此。

祖府的大门裂开一条缝,一个家丁探头出来看了看门口的年轻人,然后开口问道:“您是什么人啊,要找谁,可有拜帖?”

“你好,我叫海生,是祖雷将军的老朋友,今日来的匆忙,没带拜帖,不过还请麻烦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是凤栖苑清波水榭的故友海生前来拜望,相信祖将军会见我的!”这满脸笑容的年轻人自然就是刘远风。

“凤栖苑?那好吧,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进去通报一声,老爷如果愿意见你,我就来叫你。不过这段时间来求见老爷的人很多,各个都是王侯显贵,老爷可是一个都没有见过,你要有心理准备!”

这家丁说话的态度倒是很有礼貌,最后还不忘提醒了一下刘远风。

“多谢提醒,不过我相信祖大哥一定会见我的!”刘远风笑着抱拳说道。

这家丁没再说什么,先把门关好,接着快步走到后院,向正在练功场活动拳脚的祖雷禀报道:“老爷,门外有人求见。”

祖雷打完最后两拳,然后收了功,深呼了一口气,这才说道:“自从陈奇松和那三个王爷逃出城,我这府邸好不容易清净了几天,没想到今天又有人来了,他说没说自己是谁,来找我有什么事?”

“回老爷的话,这人自称是凤栖苑清波水榭的海生,还说与老爷是老朋友,特来拜望老爷,倒是没说具体有什么事,就说老爷一定会答应见他。”家丁答道。

“凤栖苑……海生……难道是他……没错,他现如今正好在陈州城里!”

祖雷听完家丁的通报后皱着眉一边思考一边自言自语,随后又问道:“来的可是一个年轻人?”

“是的,老爷,确实是个年轻男子。”家丁答道。

“他穿着什么来的,带了多少人?”祖雷又问道。

“回老爷的话,他只是一个人来的,穿着嘛,只是很普通的淡蓝色布衫,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家丁也很是诧异,他们家老爷可是从不在意客人的衣着是否华丽,更不会去讲究来访之人的排场够不够大的。

“什么,你是说他没带一兵一卒,只穿着普通布衣乘车至此?”祖雷听到家丁的回答也很是诧异,急忙再次问道。

“是啊,老爷,啊,不对,他不是乘车,好像是走着来的,没看到门口有马车。”家丁答道。

“什么,连马车都没坐?”祖雷更加惊讶了。

“是啊,老爷,您看小的该怎么回他,您见还是不见?”

这家丁也更是不解了,他不明白他们家老爷为什么会突然关注起这客人是怎么来的了。

祖雷没有马上回话,而是背着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他自然知道来人是谁,但似乎对于该不该见刘远风非常犹豫。

直到他走了整整两圈后,才停下脚步,对家丁说道:“罢了,既然他特意强调是以海生的身份来的,算是足够有诚意了,我若不见,倒是显得小家子气了。你出去这样跟他说……”

……

刘远风站在大门外等了半天,倒是丝毫不着急,他这人身上的优点屈指可数,但其中之一就是特别有耐心。

而且刘远风此刻的心情还是不错的,虽然家丁没有马上回来请他进去,但起码也没有立即回来赶他离开,这就说明祖雷在犹豫,而人只要犹豫了,最后十有**就会向现实妥协。

等的实在无聊之时,刘远风甚至溜达到门旁的石狮子那里去把玩雌狮爪下的幼狮。而类似的行为,他手下的邹华也曾经在齐城的韩府门前干过。

等到那家丁从大门里出来时,见刘远风正津津有味地逗弄石狮子,似乎已经忘了去关注大门方向的情况,便只得出声叫道:“海生公子?”

“哦,可是祖将军叫我进去?”刘远风抬头笑着问道。

“海生公子,我家老爷让我跟您重新确认一下,这次来祖府拜访的是否只是凤栖苑中的故友海生,可还有其他身份?”家丁虽然不知道祖雷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一字不差地按照祖雷的意思问道。

炎黄文摘:战败并不可耻,投敌才是奇耻大辱,被俘砍头是丢人的,战死沙场才是荣耀!曹天虎用自己的生命,完美诠释了一个军功贵族世家子弟的人生准则。——摘自著名野史作家彭慧神著《戏说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