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族长说的没错!”
“王子殿下要拿出真本事啊!”
“要让我们心服口服啊!”
“我们慕容部的明珠可不能就这么简单便宜了拓跋部啊!”
……
城墙上慕容部的男性部众们立即被煽动起哄了起来。因为慕容岩的话还真是说到了这些人的心里。
慕容雪美冠夜兰,其他地方的人只闻其名也就算了,慕容城里的人可是经常能够亲眼见到她的。
这么多年来,慕容部的男人哪个不是对她心生爱慕,如今眼看着慕容雪要嫁到别的部族去,谁的心里不是酸酸的呢,可拓跋卓浩毕竟是王子,这种酸酸的感觉也就只能是留在心里了,而此刻既然能名正言顺地难为一下夜兰王子,自然是谁都不会错过这机会。
“岳父大人说的没错,雪儿确实不是谁都有资格娶的,但不知小婿该如何拿出真本事?”
拓跋卓浩也算是胸有成竹,在所有夜兰年轻人中,无论是比文还是比武,他自认都是绝无对手的。
“哈哈,我们夜兰男儿最爱的是三样东西,快刀、好马、美酒,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不适合动兵器,也没时间去赛马,所以嘛,贤侄就只能在这酒量上让慕容部的小子们心服口服了!
来啊,让卓浩贤侄看看咱们慕容部为他们准备好的迎宾美酒!”慕容岩大笑一声说道。
慕容岩的话音刚落,站在城门外的那些慕容部卫兵们就把那一块块大红布揭了下来,露出了样摆在那里。
拓跋卓浩见到这小山一样的酒坛,整个人都傻了,他确实是文武全才,可偏偏酒量比较一般。因为一直觉得喝酒容易误事,他除了会在重要酒宴上象征性地喝几杯以外,平日里都是不怎么饮酒的,更别说是喝掉眼前这座足以把他淹死的酒山了。
拓跋卓浩只得硬着头皮问道:“岳父大人,您难道是让小侄把这么多的酒都喝掉才能进城门吗?”
“哈哈,贤侄这就害怕了?放心吧,咱们慕容部都是讲道理的,这里一共有二百九十九坛美酒,都是我慕容部平日里舍不得喝的多年陈酿,今日拿出来是专门迎接各位拓跋部的贵客的。
只要卓浩贤侄与你身后这些拓跋部的勇士们能够在一炷香的时间里,一起把这二百九十九坛酒都喝光,那一炷香之后,这城门自然就会打开!
之所以是二百九十九坛,也是象征着你和雪儿能够两个人长长久久啊!”慕容岩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多谢岳父大人的美意,多谢慕容部的美酒!
拓跋部的勇士们,跟我上,喝酒!人人有份儿,有多大的酒量喝多少酒,但谁都不许贪多喝醉失态,别让慕容部的兄弟们看笑话!”拓跋卓浩下令道。
就像慕容岩说的那样,夜兰的男人们普遍喜欢饮酒,见到小山样的美酒堆在那里,这些拓跋部的人早就等不及了,拓跋卓浩的话音还未落,他们就已经一拥而上,生怕跑的慢了会抢不到酒喝。
拓跋卓浩也只得无奈地笑了笑,走过去也抱起一坛美酒,撕开封口就喝了起来,虽说他不爱饮酒,但毕竟这是他来迎亲,总不好自己一口不喝。
另一边,慕容部的女孩儿们也已经把拓跋卓浩到达城门外的消息告诉了正焦急等待的慕容雪,慕容雪立即整理好嫁衣和首饰,难得地老老实实坐在屋中,满脸幸福和期待地等着心爱的人进来迎娶自己。
这慕容岩准备的二百九十九坛酒在数量上可谓是恰到好处,拓跋部来的人大体上正好是三到四人分饮一坛酒,既是让每个人都基本喝到了量,却又不会让他们觉得太多喝不完。
很快,这些生龙活虎的拓跋部小伙子们就将这座小山搬空,变成了滚落一地的空坛,而那炷香才仅仅燃烧了一半多一点。
“岳父大人,酒已经全部喝完,还请您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拓跋卓浩扔掉手中的空坛子,向着城楼上喊道。
“哈哈,好,这才是我夜兰的男儿,这才是我慕容岩的好女婿!来啊,打开城门!”慕容岩大笑着说道。
随着慕容岩的一声令下,慕容城的大门缓缓打开。
拓跋卓浩重新骑上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便带着迎亲的马队和满载礼物的马车进入了城中,同时,一阵阵鞭炮声在城内响起,整个慕容城内变的更加热闹了。
慕容岩站在城墙上,看着扇城门立即悄无声息地缓缓关上了。
慕容岩不知道城外远处是否有探子在观察这里的一举一动,但只要这城门关上之后,就算外面有探子,也根本不会知道城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拓跋部的人喝光了所有的酒,卓浩王子已经进城了!”
一个慕容雪的好姐妹打探到最新的情况,便立即跑进来告诉了慕容雪。
一向活泼好动的慕容雪此刻也激动地有些紧张,一边故作矜持地坐在那里,一边又用眼睛的余光不断地偷偷瞄向门口的方向,期待着拓跋卓浩能够快点走进来。
按照夜兰的习俗,新郎到达新娘家里接亲的时候,是要突破新娘姐妹们的“重重阻碍”,然后直接将新娘抱出房间,送到迎亲的马车里面。新娘那双全新的婚鞋是全程不能沾上娘家的泥土的。
慕容雪等待着拓跋卓浩冲上来将自己抱起的那一刻,而她等这一刻已经等了许多年,现在马上就要成真了,她的小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
拓跋卓浩并不是第一次来慕容家,对慕容雪房间的位置也是非常了解的,进城之后,他根本不需要别人引路便径自骑着马向那里走去。
可是,就在他越来越接近慕容雪居住的小楼时,他的头突然变的越来越晕,似乎是刚刚喝的酒开始上头了。不过这个时候他肯定要咬牙坚持着,绝不能在慕容家丢人,于是他扶着马颈,继续向前。
但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嘭地一声响。
拓跋卓浩回头一看,只见是身后的一个随从自马上栽了下去,摔到了地上。
旁边的另一个随从见状笑道:“这小子平日里总吹自己的酒量多么多么好,今天才喝了不到一坛,就醉成这个样子,给咱们拓跋部丢人了吧!哈哈……”
可这个随从话音刚落,竟然也一头栽到了马下。
“你们……怎么回事……”
拓跋卓浩转头向后去看,想问问这两个栽下马的人怎么样了,却似乎是没有掌握好平衡,自己也跟着一头栽下了马。
“殿下!”
后面的随从们见状大惊,纷纷想要下马去搀扶,可这些人很快也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地上……
看着拓跋部的人已经全部躺在地上昏睡了过去,慕容岩这才走下了城楼,来到了拓跋卓浩身边。
这时四周已经围满了慕容部的妇女和平民们,她们因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而显得非常惊慌失措。
面对这些妇女和平民,慕容岩大声喝道:“全都不许乱,鼓乐不许停,鞭炮继续放!无关人等全部回到自己屋中,禁足!”
这时,已经得到最新消息通报的慕容雪也跑到了自己卧房的门口,她站在小楼二楼的平台上看到楼下的这一幕,便不顾一切地跑了下来,一边跑一边喊道:“卓浩哥,你怎么了!阿爸,这是怎么回事?”
“雪儿,你不要胡闹,今日阿爸有大事要办,回头会跟你解释的!来人啊,扶小姐回屋中休息,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小姐出屋!”慕容岩狠下心肠说道。
很快,几个人便将慕容雪拖回到她的屋子里,并且关上门,将她锁在了里面。而那些前来祝福她的慕容部贵族女孩们也都被驱散离开了。
“阿爸,你到底要做什么……阿爸,你对卓浩哥做了什么……阿爸,今天是雪儿结婚的日子啊,你要毁了我一生的幸福吗……阿爸,求求你,不要伤害卓浩哥,我以后都听你的话……”
慕容雪在屋内无助地大声哭喊,但她的声音都被满城欢快的鼓乐声和鞭炮的爆鸣声掩盖了。
慕容岩对慕容雪的哭求声充耳不闻,又是挥了挥手。
只见跟在他身边的大批慕容部武士冲了过来,他们应该是早就知道了慕容岩的计划,纷纷脱下拓跋部众人的衣服,然后换在了自己的身上。
很快,一支由慕容部武士装扮而成的拓跋部迎亲队伍出现了。
慕容岩看着面前这支队伍,满意地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另一支同样规模的队伍也穿着喜庆的盛装列队完毕,这支队伍名义上是护送慕容岩前往水月城参加婚礼的送亲马队。
“把这些拓跋部的人都看守好,在我带大部队回来之前,先不要杀他们。万一事情有变,我会及时撤回,到时候这些拓跋部的人,尤其是拓跋卓浩就是最好的人质,拓跋宝璋就算再嚣张也必然会投鼠忌器!”慕容岩对留守城内的心腹说道。
“族长放心,我们定会看守好他们,等待族长凯旋而归,再复我慕容部的荣光!”一个慕容岩的心腹说道。
“我先带这两千伪装好的精锐出发,等我们出发半个时辰之后,主力部队再悄悄跟上,路上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到时候要埋伏在水月城外面,一旦见到我的信号就立即发起进攻!”慕容岩说道。
“遵令!”慕容部军队的将领们齐声答道。
“好,拓跋部迎亲马队在前,慕容部送亲马队在后,开城门,出发!”慕容岩跨上战马,意气风发地大声下令道。
就在慕容岩带着马队出发不久,两个送信的骑兵也悄悄离开了慕容城,各自向着不同的目的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