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黄内侍做为刘彻的心腹来给韩嫣宣的密旨。

“韩大夫快启程吧,随后皇上会在长安等你的消息。”

韩嫣苍白着面色,时不时咳嗽两声:“嫣身体不中用,害怕误了大事。”说着将一块通透美玉塞过去。

宫里的人最看的清形势,以往低腰讨好的黄内侍用衣袖挡住了美玉,“韩大夫的差事是太后皇后一起定的,皇上让我来宣旨已经是在照顾大夫了,您别让我为难。”

最糟糕的局面发生了,韩嫣知道自己成了弃子。

枯坐在屋里半个多时辰,不甘心的韩嫣去跪求父弓高侯韩孺。

韩孺听完把韩嫣一脚踢飞:“我不只你一个儿子,万没有为你搭上全家的道理。”

嘴角滑落淤血韩嫣哭泣道:“嫣与皇上自小互为手足,是宫里内斗牵连,嫣罪不至死啊!”

“你与皇上可比之文帝与邓通,这话传出我就送你弟进了羽林军,你难道没发现流言之后与你交好之人少有承家子吗。王孙家里没办法帮你,甚至家里要用尽全力消除影响好不变成别人的踏脚弃石。”韩孺被蠢儿子气的不轻,点出儿子早就被坑死了。

打到未央宫的窦太主,从不避嫌却不给重任的皇上,眼里无敬畏的自己,韩嫣哇的吐出一大口血想清楚了。

韩孺把儿子拉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土:“你是带病当值,路上别逞强。”家里培养你,你也要为家里劈一条路出来,这话韩孺没有明说却露了意思。

韩嫣僵着脸气色差的明显,一字一句道:“儿会好好当差,不坠先祖之名。”

收拾好行囊,韩嫣湿了眼眶辞别家人,带着一队羽林军上马奔向代郡。

刘彻听完黄内侍禀报,遥望天空。

在一旁调香的陈娇笑道:“舍不得了。”

“他与我是自小长大的兄弟,向来知我心意。”

被刺了耳朵的陈娇拉下脸把金勺掷到地上:“我母当时问我你知情否时,我信誓旦旦为你保证,如今我也想问你韩嫣做的事你知道吗?”

“我问过他,他不敢说。”刘彻叹气,当时他没插手只是想敲打一下韩嫣注意分寸希望他自己明白君臣相处之道,结果事情渐渐不在控制内了。

站起来,陈娇拿起挂在架子上的宝剑,做进攻姿势。练了许久从没怎么用过的陈娇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劈下。

陈娇用力之下把小桌劈成两半,感叹:“好剑,可惜了。”在宫里没有杀敌饮血。

“好让阿彻知道,他以美人计离间我兄,我家人还没死完呢,报复这才只是开始。”

娇姐下定了决心,被威胁的刘彻自知求情不行,只能尽量想办法让韩嫣低调躲着。第三方势力要快些崛起,不然等到窦田两家联手欺君就太被动了,在长乐宫里的事让刘彻心里做好最坏的打算。

刘彻从娇姐手里拿走长剑练了一套飘逸剑法。

陈娇看的目不转睛,大声叫好。心里却在想什么时候再见一次卫青,稳住自己的暗棋。

金俗一家和马家相携上路,同样被欺压的经历让两家惺惺相惜,相处愉快。虽然身上带孝,却也走出了最初的悲恸。

韩嫣带人策马而来,两家都如惊弓之鸟紧张异常,马大正和妻子把儿子推到车的一边,好能及时跳下去逃跑。

成子仲把母和妹妹挡在身后。

两方距离拉近,韩嫣喝:“停下。”

车夫不敢不停,下车告饶:“官爷我们都是去奔亲的良民。”

韩嫣下马看着与王太后有几分相似的金俗问:“可是要去代郡的金淑女。”虽是在问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自知在长安惹下贵人的两家手里抓向马车里藏着的武器。

金俗拉开前面的儿子直视韩嫣:“我姓金,官爷有事?”

“您是长安人,去往代郡哪里适应,还是与我回长安吧。”韩嫣道。

“官爷可报姓名。”金俗心砰砰跳动,怕事已经被人发现连累了为自己报仇的贵人。

“韩嫣,官拜上大夫。”

金俗也曾听过传闻,这是自己‘弟’的男宠,为什么他会来找自己?金俗百思不得其解,想了想道:“我一人与你们回去可行。”

成子仲和妹妹拽着母的衣服,警惕的看着韩嫣。

不能透露原因,但知眼前人要显贵的韩嫣摇头语气诚恳道:“金淑女一家分离岂不可惜,还是一道与我回长安吧。”

不敢在纠缠金俗和儿女下车,把驴车让给马家人。

马大正一家欲言又止,两家甚至连告别的话都没说几句就匆匆分别。

与韩嫣一起来的人都是羽林军中的好手,见事情达成赶紧让出马要返程。

成子仲会骑马,但不敢带人:“我母与妹还是要寻车才能回长安。”

韩嫣点头答应也不在意他们的小心思,吩咐人去找车。

荒野之中还好事情进行顺利,十日后安稳到达了长陵。韩嫣派人租住小院,休整后自己快马进长安禀报。

刘彻放下手中的事,带着人和韩嫣前往接人。

路上清道禁行,先驱警卫的骑兵出横城门,刘彻乘坐的华丽大车飞驰到长陵。

整个长安的人都好奇的打听,议论纷纷。

门口有羽林军的人歇息。

金俗和儿女待在一起,对他们道:“不是她来找,就应该不是坏事。”

被家中变故激的快速长大的成子仲,悄悄把小刀递给母。面上不动声色的金俗,把刀藏在袖里。

刘彻下车在韩嫣的带领下看到了与母相像的金俗,到底是一半相似的血缘啊。

“姐让朕好找。”

“皇上说笑,贫妇与皇上云泥之别。”金俗强忍着对刘家的不平和恨意。

碰上天家秘事,旁边的人都低下头,恨不能藏在土里。韩嫣怕出意外,派人把成子仲和成安的嘴捂上。

刘彻笑着上前:“母想姐成疾,姐快与我回去。”

不等金俗反应刘彻就又转身回车。

被人架着上车的金俗血冷了,想起去代郡前从宫里出来的信。

君以入局,不知何志,若有所求,就要舍得。

她少时不被家里所喜,幸得嫁给夫君恩爱相知,却在中年丧夫不能相守白头。

平阳公主天之贵女,有一个刘姓就能取无辜的人性命,她那么好的夫君是生生疼没了,死前还和她说对不住她,让她今后好好的活着。

金俗眼泪像溪流绵延不断,随着车的颠簸落在破旧的衣服上,白色的腰带被风吹起来。

没有机会就只能和马家一样忍,豁出命去也不过给贵人鞋上添点血。可她现在有机会了,能出入皇宫,能与平阳公主算账的机会,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可爱的营养液,这本书第一次好激动^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