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笑嘻嘻地对陶光明说:“谢谢光明叔叔送点点这么好的礼物。等光明叔叔家的孩子到两岁,我也会送她个大礼包的。”
陶光明鸡皮疙瘩一竖,嘴里却虚张声势:“草,我怕什么。我陶光明肯定是生儿子。呵呵。”
妈的,太吓人了,要是生了女儿,我就连夜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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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李文军听见顾展颜痛苦的喘气声,忙翻身起来打开灯查看。
床上已经被血染红,李文军心里一抖:“怎么,这是怎么了?”
顾展颜说:“白天被一个学生撞了一下。我以为没事。”
李文军早在几个月前就要她请假休息,可是她总说这是二胎,而且在家也无聊,不肯。
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了问题。
点点起来,一看这样,也吓得立刻“哇”地一声哭出来了:“妈妈,爸爸我害怕。妈妈。”
李文军一边安慰点点,自己的手却抖得厉害:“点点不哭,爸爸在。”
脑子里转的飞快,现在柳冬梅肚子也很大了,身边也不能离开人,不能叫李文勇、
他跑出去扯着嗓子叫了一声:“陶光明。”
然后进来抱点点。
陶光明一分钟后就一边扣扣子一边出现在门口:“怎么了,怎么了。”季如诗很快也跟着出现了。
然后一看到床上这个情形两个人都吓坏了。
季如诗更是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李文军把点点递给季如诗:“你帮我抱着送到我妈那边去,我和光明送展颜去医院。”
季如诗接过点点:“去吧。你们要小心。”声音也抖得厉害。
李文军一把抱起顾展颜就往医院跑。
陶光明忙跟上了他。
季如诗抱着点点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一边安慰点点:“别怕,小姨在。”一边却也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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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军为了预防这种事出现,测试过从家里跑到医院的距离。如果顾展颜能走,就是十五分钟。
现在他抱着顾展颜,七分钟就到了。
陶光明跑在前面,先去医院报信了。
所以李文军一进去立刻有医生过来接待,三分钟后郝院长也从家里赶来了。
郝院长检查了一下,说:“别慌,只是流血,没有破水,不要慌。你们出去等着。”
陶光明把李文军拖了出去。
听见郝院长在里面说:“顾老师,现在只能生下来了。胎儿现在胎位还没转过来,是臀位,可能有点难。你用力,我们帮你。你要坚强点。”
李文军一听这句话,就忍不住攥紧了拳。
臀位,还不足月,好凶险。
顾展颜没有大喊大叫,只是不停地吸气,只是光这沉重的吸气声都能听出她的痛苦。
血腥味隔着帘子都浓烈得让人心疼。
李文军眼眶红了,盯着那帘子。
陶光明连大气都不敢出。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
郝院长出来,说:“李文军,这样不行,孩子总下不来,流血不止,最多再持续半小时,顾展颜就会流血过多而死亡。我们要送到县人民医院去做剖宫产。可是顾老师这个状态,怕是连到县里都撑不到。你进去跟她说说话,给她打打气。让她坚持一下。”
李文军一句话不说,点头,掀帘子直接进去了。
顾展颜脸色苍白闭着眼,毫无声息,头发被汗湿了全黏在脸颊上,地上全是血。
“展颜。展颜,你要坚持住。”李文军捉住她的手,被她冰冷的手冻得心里一颤,一句话没说完,声音就已经哽咽了。
顾展颜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迷糊了,喃喃地说:“妈妈,妈妈,点点,点点。”
李文军知道她这是在交代后事了,要妈妈照顾好点点,越发心如刀绞。
“展颜。展颜。你看看我,你要为我活下去。”
他叫了几声。
顾展颜没有任何反应,脸上越发透出死气来。
郝院长说:“哎呀,这样不行。要想办法激起她的求生欲望才行。”
李文军看了一眼旁边的电话,跑过去,拨了个号码。
这是他重生以前找来的号码。就是通过这个号码联系上了顾展颜的父母。
“嘟……”
拨通了,却没有人接。
“嘟……”
这声音响得越久,李文军越心灰意冷。
响到第六声时,李文军彻底绝望了。
里面却传来一个压低了的,很谨慎的声音:“喂,是谁。”
李文军忙说:“顾展颜难产,求你跟她说句话。让她坚持下去。”
然后他把听筒放到了顾展颜的耳边,说:“展颜,醒醒,是妈妈。”
顾展颜动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睁开眼。
电话里,那个女人说:“展颜,加油!活下去!”
眼泪从眼角滑下来,顾展颜喃喃地说:“妈妈,妈妈。”
那边又说了一句:“加油活下去!你一定要活到跟我们团聚那一天。”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顾展颜抽泣着说:“我要活下去。”
李文军接过电话放回去,抱住了顾展颜。
杨璐进来了,说:“我前一阵培训,有个老助产护士教过我怎么临产正胎位。不过我没实际操作过,不能保证能成功。你同意让我试试看,我才敢试。”
李文军忙说:“我听说过这个法子,杨护士长尽管放手去做。我相信你。”
杨璐走过来摸了摸顾展颜的肚子,对顾展颜说:“展颜,我要动手了,可能会有点疼,我说用力的时候,你就一定要拼尽全力把他推出来。”
顾展颜虚弱地点点头。
李文军握紧顾展颜的手。
郝院长说:“我在
杨璐用手在上面拨了一下。
顾展颜眉头皱成一团,浑身都在抖。
杨璐然后往下推,叫:“展颜,用力啊。”
顾展颜捉住李文军的手,痛苦得尖叫了一声。
李文军屏住呼吸,恨不得能把全身力气都给她,可惜不能。
“看到头了。”郝院长叫了一声。
杨路说:“用力啊,展颜用力,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两个孩子,还有李文军。用力啊。”
顾展颜上半身绷得像一张弓,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浑身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