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吉不由仔细看着各种合同、协议等。
看完后，他有些疑惑地说：“手续齐全，也都正规。问题是，村民为什么过来闹事？”
秦笑川回道：“你该问他们。”
“我会问他们的。等会！”
张吉好像想起了什么，急问道：“你不会造成了污染吧？”
秦笑川苦笑道：“张所长，我挖的又不是煤。哪来的污染？一会，你可以进去检查检查。”
“不是煤？那是什么？”
“蓝宝石。”
“蓝……”张吉一脸震惊，“宝石？”
“有问题吗？国家规定不让挖？”
“这倒没有。秦笑川，你没在开玩笑？”
“我是一个正经人，我从来不开玩笑。”
“我的天呢！蓝宝石？呵呵，这回，我算是知道村民为什么闹事了。”
“那就麻烦张所长跟他们说说？”
“先不急。”
张吉一脸严肃地盯着秦笑川，问道：“这座山，你是通过正常手段获得的吗？”
“张所长为什么把我想的那么坏？”
“你别嬉皮笑脸！这件事非常严肃，请你正面回答。”
“行，我正面回答。对，我是通过正常手段获得的。”
“有证据吗？”
“有。当时签约的时候，都拍了视频。”
“村民是自愿卖给你的？”
“他们不但自愿，还非常高兴。”
“他们不知道这里面埋着宝石？”
秦笑川淡淡一笑：“张所长，别说他们不知道，就是我本人，刚开始也是不知道的。”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我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帮一帮刘家峪的村民。所以，他们让我买山的时候，我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后来，考察化石的专家过来帮我勘测了一下，才发现山里可能埋着宝石。张所长，你说，村民不会来抢宝石的吧？那可是犯法。”
张吉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一句：“好人有好运啊。”
秦笑川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就麻烦张所长跟大伙说一说。”
“行。”
张吉将手续交回，便走到群众面前。
只是，不等他开口说话，人群中有人问道：“你们警察是不是要替秦笑川赶我们走？”
张吉当即指了指人群喊话那人，勾了勾手，喊道：“你别躲在后面，到前面来我讲给你听。”
那人当即缩了缩脑袋，当做什么也没听见。
张吉一脸严肃地说：“警察是为人民服务的，不是为某个人服务的，也不会随便赶人。”
“我现在问你们，你们为什么过来找秦笑川？”
有人举手说：“秦笑川挖出了宝石，他占为己有，不分给大伙。”
张吉问道：“他为什么要分？”
“因为，这是刘家峪的山。”
“但是，你们已经卖给秦笑川了。”
“反正我不知道这事。”
“你叫什么名字？”
“干啥？你们警察要抓人吗？”
“当然不会抓人。我知道了你的名字，我好去调查。如果你知道，卖山这件事，却说不知道，那就是撒谎，是要承担责任的。”
“我……我我我……总之，秦笑川就得将宝石分给我们。”
“你有1万块钱，你愿意分给别人吗？”
“我的钱，我干什么要分？”
“对啊。你不想分，凭什么让秦笑川分？这座山是秦笑川的，他就是挖出了金子，也没理由要分给你们。”
那名村民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张吉提高嗓门，喊道：“刚才，我都看过秦笑川的手续，合法合规。如今，这座山已经是秦笑川的了。你们没有理由来……”
有人立刻举手，打断张吉的话，喊道：“秦笑川明知道有宝石，却不跟我们说实话。他就是在骗我们，他是个骗子。”
张吉阴沉着脸，问道：“这座山就摆在你们面前，你们的祖祖辈辈都跟这座山打过交道。你们为什么就没发现山里有宝石？”
“如果没有秦笑川，你们还会把它当做最普通的山来对待。”
“现在，秦笑川发现了宝石，凭什么要告诉你们？他欠你们的吗？打个比方，你们如果知道了彩票的中奖号码，会告诉别人吗？”
“你们不告诉别人，就说明自己是骗子吗？这是哪门子道理！”
虽然张吉举得例子不是很贴切，但是，反正是把事情说明白了。
顿时，众人哑口无言。
张吉强调道：“公民的私人财产，不得受到侵害。所以，你们要是继续闹事下去，那就是违法，我就得请你们去派出所凉快凉快了。”
“如果说，你们有人做出了违法行为，那么，你的行为会记录在案的。到时候，影响的可不是你自己，你孩子找工作都很难。”
“现在，都是网络时代。只要上网一查，就能查到你的违法信息。你们想影响自己孩子的前途吗？你们想让孩子记恨你们一辈子吗？都赶紧回家吧。”
众人听到这些话，才开始转头走人。
张吉又补充道：“以后别再来了。影响企业的正常经营，也是不行的。你们这些人我都记住了，下次要是再让我看到，可别怪我依法办事了。”
众人的脚步明显加快，毕竟，谁也不想被派出所带走。
在村民都走之后，张吉问向秦笑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秦笑川故作疑惑：“什么意思？张所长请明说。”
张吉开玩笑，说：“你占山为王的行为，有些不符合你的风格。”
“什么是我的风格？”
“在秦家村和黄石坡，你都是大公无私的。你带领大伙一起发家致富，我是非常佩服的。在刘家峪，你怎么……”
“张所长，如果不是我在开发地火山，换成了任何一个村民。你觉得会是什么后果？”
张吉陷入了沉思。
几秒钟后，他好像明白，不由试探地问道：“你这是在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