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松本正贺的联合算计之下鬼手信长根本没有任何幸免的可能,各种溢出的攻击几乎全都集中到了松本正贺一个人的身上,而且这些攻击还全都是比较重的大招,以至于鬼手信长到后来都不得不接住两三次攻击就狂灌一瓶药水下去,要不然血量根本顶不住消耗。当然了,虐待鬼手信长只是顺便的行为,我和松本正贺的终极目标主要还是使用各种攻击大量杀伤附近的日本玩家,几乎是我们两个打到哪,哪里的人群就会惨叫着成片倒下。不过,尽管我和松本正贺的战斗给那些日本人造成了非常夸张的损失,但那些日本玩家却还是对松本正贺感恩戴德,因为他们都以为要不是松本正贺拦着我肯定杀人更多。
我和松本正贺的战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然而附近的日本玩家却是伤亡惨重,尤其是鬼手信长。因为我和松本正贺的集中关照,鬼手信长现在虽然还没挂掉,但也已经离死不远了,而且他身上的药品什么的早就被我们给耗干了。不过,就在我们打算送他最后一程的时候,我的小型水晶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
“紫日。”
“什么事?”我一边用眼神示意松本正贺放慢攻击节奏,一边询问军神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联系我。
军神作为战场指挥型电脑,虽然创造思维不太行,但智力却不低,自然也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分我的心,所以他既然主动联系我,那必然是他认为有值得联系的必要。
果然,军神在我询问之后立刻回答道:“刚刚接到报告,进攻日本各地的各中国行会都遇到了日本本土妖魔的袭击。”
“妖魔?”
“一些山鬼之类的东西。”军神解释道:“从传回的情报来看,很像是我们的情报人员送来的情报中提到的那披救火队。”
“你的意思是日本人将原本打算派到这里来的增援调去守城了?”
“目前看来是的。我已经派巨蚊哨站过去侦察了,等图像信号接通后就可以确认是不是那部分增援了。”
听到军神的话我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我们在这里跟日本人耗着就是为了将日本人的有生力量都吸引到这里来跟我们拼消耗,而其他行会则趁机抄日本人的老巢。可是如果原本打算派到这边来的增援被抽调到了那些城市去参加守城,那我们在这里的战斗岂不是没了意义?
“通令。”仅仅思索了几秒我便迅速做出决定。“战略部署做如下变更。一、通知所有在日之中国行会,如无法在两小时内攻下的城市,则立即放弃,集中兵力将能打下来的先打下来。二、本行会转佯攻为强攻,击穿日军防线后立即投入对国家通道附近的各日本城市之全线进攻。三、通知玫瑰向天庭追加NPC部队定单,我们要转入全面进攻了。”
“任务确认,三分钟后完成部署。”
有战场指挥计算机就是不一样,如此重大的战略调整竟然只要三分钟就可以完成细节计划和命令传达,要是用人力来做这些,首先就必须要有个数百人的参谋团,而且还得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准备,否则休想完成这种全国性的战略调整。
军神去执行战略计划调整之后,我又迅速将情况通知了松本正贺。听完我得到的情报,松本正贺也是惊讶不已,不过他的脸上可不敢表现出任何的惊讶表情来,毕竟我们现在还在战斗中,他只能用水晶通讯器小声的和我交流道:“虽然我不知道鬼手信长的作战计划,但按照长理推断,鬼手信长应该是不可能事先就安排这样的计划的。”
“但现在不是可不可能的问题,而是事情已经发生了。”
松本正贺略为停顿了一会,像是在思考问题。不得不说松本正贺的智力水平确实要比鬼手信长高出很多,即使在我们行会之中他也是能排上号的,只不过和我不一样,当初的松本正贺缺少我们行会那样的智囊团,所以在和我们斗智的过程中他总是吃亏,要是有合适的参谋团配合,松本正贺当初也不至于被整的那么惨。现在我将事情一说,松本正贺便立刻想到了原因。
“我想我明白鬼手信长的意图了。”
“我想我也明白了。”松本正贺都能想到的问题,我自然也想的到。“你先说说看,看我们是不是想的一样。”
松本正贺略做停顿便迅速说道:“之前鬼手信长曾有一段时间被你打掉了自信心,当时他简直就像个行尸走肉,虽然现在恢复过来了,但我估计他的心态已经受到了很大影响。”
我接着说道:“所以他决定不当英雄了?”
“是的。”松本正贺非常肯定地说道:“他肯定是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对手,所以自信心受到了伤害,现在表面上看起来他是把这边的援军调去帮着守城了,但我估计等军神那边的详细情报出来之后,一定会发现各城市得到的增援数量并不相等。他肯定是把主力都调去守自己的城市了,之所以往其他城市派人完全是为了堵别人的嘴。毕竟除了他和他身边的少数领导者,没多少人知道具体每个城市的增援兵力情况,他只要派出了部队帮助守城,那些普通的日本玩家就不会注意到他在其中玩的手段。”
我和松本正贺越是互相验证越觉得我们的推断正确。要是以前的鬼手信长绝对会集中力量和我们死顶,现在他没了自信心之后就变成了明哲保身的思想,调用原本应该是保卫全日本的特殊增援保护他自己的势力,这招还真是够龌龊的,偏偏一般的日本人还发现不了其中的猫腻。
在我们猜到了鬼手信长的意图之后不久,军神的情报也果然证实了我们的猜测。
“侦察蚊子刚刚传回的确切情报,增援各城市的日本妖魔的数量极不对称,只有大约三分之一的城市得到了增援,而且其中除了鬼手信长控制的几个城市之外都只得到了几千山鬼的增援,勉强能保住这些城市而已。真正的鬼军高级生物都集中到了鬼手信长的那些城市里,分到那几个城市的行会全都伤亡惨重,现在他们都在抱怨我们坑他们。”
“日本人调整战略关我们什么事?再说当初那些城市都是香饽饽,是他们自己抢着要上的,现在亏了就来找我,鬼才理他们。”鬼手信长毕竟是日本玩家首领,而是人多少都会有些私心,所以在日本,鬼手信长直接控制的城市基本上都是最富的。之前分配各行会任务区的时候大家几乎都想要鬼手信长控制的城市,毕竟大部队都在国家通道这边,这些城市的防御力量几乎都没剩下多少了,傻瓜才不想要个富一点的城市呢。但是我们行会虽然有意将这些日本城市当成补偿送给这些中国行会,但为了大家的整体利益我们之前都是做了详细安排的。每个行会有多少战斗力我们都详细的计算过,能吃的下的才会分给他们,现在日本人突然增兵回援,那属于意外情况,我们自然是不会负责的。再说当初分派城市的时候大家都是签了协议的,各行会一旦开始行动,那就得自己承担责任,失败了是你自己的事情,怪不得别人。
军神得到我的指示立刻道:“明白了,我知道怎么答复他们了。”
战场情报全部搞清楚后我便开始和松本正贺恢复了之前的战斗节奏,不过这次我们不再使用之前的普通攻击方式了,毕竟现在战场情况有变,不用再在这里表演战斗技巧吸引日本玩家的注意力了,我们必须尽快结束战斗各忙各的去。
在快速的拼了几招之后我和松本正贺突然猛地一使力互相弹开老大一截。松本正贺气喘吁吁的浮在半空中说道:“紫日不愧是紫日,就算强化了这么多还是不能干掉你。”
“你也不差啊。能让我进入完全体状态还拼了这么久,你也足够自傲了。”
“哈哈哈哈……能得到你的夸奖还真不容易呢!我还以为紫日的伶牙俐齿只会损人呢!”说到这里松本正贺突然语气一变。“不过我并不打算就此认输,既然拼技巧我压不住你,那就用绝对实力说话吧。”
“很好,我也正有此意。”
“那就来吧。”松本正贺说完之后周围的空间突然一暗,原本已经有点泛白的天幕突然再次陷入了黑暗,但是在这片黑暗之中却有一个小太阳一般的光团正在冉冉升起。空间中的全部光线都在以恐怖的速度向着松本正贺的身上集中,而他整个人也变成了一只巨大的光球,那强烈的光芒让人根本不敢直视。
在松本正贺准备大招的同时,我也在聚集能量,此时我全身上下猛的腾起了几丈高的地狱火,但是和以前那黑紫色的地狱火不同,现在我身上的火焰似乎是黑中带金,而且在火焰内部还有很多红色的光粒在不断闪烁着。
我们两个就这么在空中互相对峙着,随着我们身上气势的提升,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点燃了一般,狂风吹的周围方圆五百米之内根本就站不住人,原本还打算见证一下顶级高手之间的终极力量对决的日本玩家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被吹出了我们的气场范围。
在连续对峙了三十几秒之后松本正贺突然率先动了起来,他很随意的抬起了一只手向我一指。“光明领域——能量世界。”
“混沌领域——循环法则。”几乎是在松本正贺做出攻击行动的同时我便也动了起来。没有预想中的光束或者是流光,有的只是两个不断扩大的光幕,最后两个光幕在我们中间的地方碰到了一起,然后其交接点便开始剧烈的互相碰撞了起来。
似乎只有一秒,又好似过了几个世纪,附近的玩家感觉时间好像突然定格了,他们能够思考,也能看见周围的环境,可是身体却无法移动,很多人甚至是双脚离地的被定在半空中,还有的人则是把持着摔倒的姿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停留在与地面只有几寸的距离上,总之一切东西都停了下来,感觉就好像几个世纪前的网络游戏遇到卡机一样。
这个诡异的过程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就在大家疑惑、惊讶和恐慌的眼神中,时间突然又恢复了。但是紧跟着所有人就同一时间失去了连接,下一秒他们全部出现在了系统选择界面,这是自己的帐号被干掉才会出现的情况。
虽然大部分人都没能目睹当时的情况,但还是有些离的比较远的幸运儿看到了那恐怖的一瞬间。当那一灰一白两个巨大的光幕碰撞并融合后的一瞬间,一团耀眼的白光突然爆发了出来,跟着就是一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像割麦子一样扫过地面,沿途的一切障碍物,包括山峰都被瞬间削平,至于战斗人员——如果他们比山峰的防御还要高的话,或许有可能生还,但实际情况是没人有那么高的防御,所以战场上一瞬间就少了几百万人,其中也包括红莲凤凰和鬼手信长这样的高手。
“靠,刚才怎么回事?”从复活殿走出来的我还是一头雾水,那道瞬间清掉了几百万部队的冲击波还只是爆炸产生的附带伤害,我和松本正贺处于爆炸核心区自然是不可能生还的。我之所以疑惑是因为突然接到的提示,我竟然在短短一瞬间得到了好几十万个误伤提示和好几十亿的经验值。
“我想你看完这个就明白了。”军神直接将一张图片传到了我这里,画面显然来自巴贝尔塔,因为图像明显是从太空拍摄的,游戏里除了巴贝尔塔的太空反射镜,没有任何东西能从这个角度拍到图片。我现在看到的这张图片上有个明显的火团和冲击波形成的白色波浪圈,但是把这个东西叠加到地球这个大背景之上就完全是另外一个意义了。“这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