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酒会

电话那边的话说的有那么一点语带双关的意思,其中的内含身为男人的刘羽自然是懂的都懂,但是刘羽却好像没有听懂似的,直接道:

“发手机里方便一点,这件事就当我先欠你们一个人情,日呃等忙完手头的再登门拜访吧。”

对面的那一波暗示,吓得刘羽连改日都不敢讲了,只能语气平淡的挂断了电话,刚放下电话就看到张猛那厮正贼笑的看着,捏着嗓子:

“官人,我给你送过来啊”

“滚!”

刘羽笑骂一声,手机不多时便收到了两封邮件,一封是避难城这半年来执行任务,进出车辆的记录,其中用红字记录的只有出没有回,多为失踪。

了实际上在外面失踪的和死亡没有什么区别,而第二封邮件则是那个电话里的女人的,里面附上了一张生活照和一行彩色字体,上面写着写的什么刘羽压根就没有看,对比了一下这两天的出入记录,他发现果然外出执行任务的生存率要比以前低了三成左右。

但是仅仅只是比过去开始高了三层?

刘羽有点惊讶,因为按照那妖树的实力计算,它完全能够有能力将通往避难城的道路完全封死,所有的车辆只要它想,在陆地上面对无穷无尽的根须都是不可能生还的事情,就算是刘羽也费了很大的劲方才击散了它的一个假身而已。

看完了记录对比,刘羽将手机还给了张猛,不过再交回值钱他不忘将那封没有看过的暧昧邮件给删了,省的张猛又借机阴阳自己。

“好好的为什么要看出入车辆的记录啊?”

“凭妖树的能力,它完全有可能将通往避难城的路完全封死,但是它却没有这样做。”

刘羽将手放到肩膀上的伤口上:“我和它交手的时候,我完全可以感觉到那些根须疯狂又嗜血的狂热,它们队人类的血肉是无比的渴望,本身又具备相应的能力,但却始终没有对拥有几十万人口的避难城形成封锁,这是为什么?”

张猛跟着刘羽的思路想了片刻,而后道:“如果我是那个怪物,在没有把握将避难城一举推翻之前,我是不会搞那么多事情来吸引它的仇视和戒备,但是那玩意儿真的有那么高的智慧吗?”

对于张猛的疑问,刘羽则十分肯定地回道:“有的,千万不要小看这些怪物,不然会吃大亏的。”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刘羽还抱有和张猛不一样的看法,在他看来那颗还远在林中的妖树,还远没有足够的实力攻打避难城这样的存在,所以才会用这种偷偷摸摸,也只能用这种阴人的手段来扑杀那些在外执勤的作战人员,不敢明目张胆的直接封路。

但是,张猛忘记了一点。

城门最大火力所构成的火炮防御,在面对今天那一组根须组成的妖树拳头的时候,尚且还有种种顾虑,没有把握将之正常消灭。

连对付一个根须组成的假身都如此,何况它背后深藏不出的本体呢?

张猛猜测的所谓实力不足并不成立,起码在刘羽看来,妖树已经具备了正面攻城的实力,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偷偷摸摸的潜伏再外围,伺机队来往的路人下手呢?

一个模糊又十分惊悚的念头,迅速的在刘羽心中形成。

他暗自猜测:“难不成它是再圈养这整座城的人?”

大货车最终停在了一栋普通的平房外面,避难城落成以来,几乎所有的车辆都是公用的,因此在道路上特别实在家门前停放车辆是件很有面子的事情,虽然这辆车是拉货用的大卡车

张猛带着刘羽来到门前,他们一路逃亡,身上有的东西早就丢光了,钥匙更是不用说。

只见他不慌不忙的,从门口的花盆地下取出一把钥匙,那个在刘羽严重只要稍微使点力气就能捏断的门锁被他打开,一处杂乱的小院便映入到了刘羽的严重。

“我平时一个人住的,不好意思乱是乱了点,不过稍微收拾一下就好了。”

张猛说着将地上的几个酒瓶子拿开,其他的墙角和院落还有许多,至少占据了院子的一般,看来这个家伙平时基本上就是和酒过的。

从平时接触的感觉来看,刘羽很难相信张猛私下生活是这么一个酒鬼,当他看到里屋一张摆放在供台上的全家福时才反应过来,末日之前他也是有家庭的,如今避难城里,他的家却是空无一人的样子,不用问也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

刘羽平时是一个很注重隐私的人,所以对于别人家的事情,如果不是别人主动说起,他也不会去刻意打听,于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张猛自己平时睡哪里?

张猛大方的想刘羽表示,这么多房间随便挑。

如果非要说末日的到来有什么好处的话,那么大概就是被打下来的房价了,其实何止放假被打下来,简直就是直接被打死了。

张猛的这栋房子外表上看平平无奇,但是内里的屋子却是按照以前的四合院来盖的,至少有十几间屋子,据张猛说这栋房子是他们以前一个班的战士公用的房子,后来他们班上的人基本都死的差不多了,所以才慢慢空了下来。

身边的战友一个个都死了,亲友也再末日来临之后都没了,换了谁恐怕都会过上一副以酒为伴的日子。

一时间,刘羽倒是有点同情张猛这个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汉子。

张猛进到里间不一会儿就换了身衣服,还递给刘羽一件外套:“走,今天上外面吃大餐去!”

说是出去吃大餐,可张猛领着刘羽却是直奔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裁缝铺。

按张猛的说法是,人靠衣裳,马靠鞍,所以有了钱之后,每天吃什么不重要,毕竟碗里的东西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的,但是穿就不一样了,穿一身名牌出去谁都能看得到,那多有面子!

刘羽觉得,张猛的这种心理充分展示了那种舍得穿却不舍得吃的那种人,不过还蛮有道理的。

裁缝铺的老板是一个上了年纪,戴着眼睛的男子,刘羽看他的谈吐和手法就相当的不简单,略略问了一下才知道,以前这位先生给人做身衣裳至少六位数起步,虽然比不上那些个特别响亮的名牌定制款,但在个人手工这块儿也是相当惊人的一个价位了。

两人量好了衣服尺寸,付了定金,期间刘羽问了一下全价,发现折合下来也就十几斤肉的手工费,相比以前那惊人的价格,这个无疑就亲民实惠的多了。

张猛久贫乍富,出手很有那种暴发户的潜质,一口气就定了一年四季十几套,最后就连这个神情有些呆板的中年老板,都不禁在脸上显露出了几分微笑。

临出门的时候,他还特意让不怎么见客的女儿出去送送两人。

“如果不是这世道,人家店里的门槛儿,咱们又哪里跨得过去哟!呗那老板殷勤招待了一通的张猛,从店里出来之后十分感慨,刘羽对这句话也十分有感触。

如果不是处身再这样的时代里,他这一身强横的武力又能去干什么呢?

战场上飞机火炮的他顶不住,像电影立一样蒙个面去当见义勇为的什么什么侠,不出三天祖宗十八代都能给你查得一清二楚,千万不要小看现代机构的能力,他们绝对有这个水平。

避难城容纳的幸存者足足有几十万人,而且居住的都是独门独院的平房,所以占地的面积不是一般的大,两人出了裁缝铺再去下饭馆还得坐车才行。

张猛也是个虎的,吃个饭愣是把那辆拉物资的大货车给开了过去,美名曰离得远了怕被偷。

城中的饭店说是饭店,其实也就是和大食堂差不多,菜品大多以重口味麻辣为主,刘羽记得以前看一电视,里面的人说到各地的饮食习惯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论断,他说富庶的地方饮食通常偏清淡,而一些较为落后的则是重盐重辣,因为他们几经条件相对比较差,所以希望在吃饭的时候能用最少的菜,下最多的饭。

本来刘羽不太认同这个观点,后来发现好像也有点道理,比如说以麻辣文明的川系菜谱里,通常最为顶级的菜品反而不需要用麻辣来调味。

再比如他们来的这处食堂,其中最为名贵的几个菜口味都是比较清淡的,几个重口味的是比较畅销的,同时也比较便宜。

拿着新办的饭卡充了值,刘羽和张猛在旁人看土豪的目光注视下,端着一大堆饭菜来到了自己的餐桌,中午食堂的人特别多,据说也就是白天的比较多,晚上的却很少,因为城中好多人家为了省口吃的,一天都是两顿饭,早上和中午。

刘羽坐在食堂里听着那些乱哄哄的声音,有种回到过去大学食堂的错觉。

不得不说食堂的菜品还是不错的,刘羽从未免回归之后,连一口泡面都没有怎么吃过,此时面对这些冒着热气的佳肴哪里还忍得住?当下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而张猛那边则还没有动筷,正在和食堂里的服务员争论酒水的问题。

避难城建立的这一年时间以来,虽然保证了大部分的温饱问题,丹粮食始终是最大头的快速消耗品,所以就对酒水有着严格的控制,这也使得食堂当中的存货不足,而且没人最多限量半斤,在三两的基础上,每多一两价格便会翻上一倍,为的就是限制每个人的饮用。

以前张猛是没钱舍不得喝,只能喝一点街边的劣质啤酒,而如今有了钱却被告知饭堂的酒量存储不够了,他哪里肯答应?要知道在这之前他可是夸下海口,说说很么也要请刘羽好好的喝一顿的,如果就这么轻易断了,他这张老脸也没地方放了,当下又是给小费又是叫经理的,一幅非要从他们仓库弄出点东西来的样子。

其实稍微知道一点后勤管理的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后勤食堂这种地方,大部分时候表面上显示的没有了,并不是真的没有了,而是今天的既定份额用完了,实际上在仓库里还是有的,只不过是明天的量。

以前刘羽上班的时候和后勤打交道比较多,所以队张猛不依不饶的态度不仅不劝反而还十分理解和支持,最后那边好说歹说之下,终于叫来了经理,上下打点了一通之后才算是弄来了一斤白酒。

“兄弟,这次真很的是托了你的福,哥哥得好好的敬敬你!”

上了酒桌的张猛精气神和以前就有些不一样了,刘羽听着他言语里透着一股亲热,十足社会人的腔调让人不知觉的在心里横生好感,不禁有些失笑的和他连碰了三杯。

刘羽以前及少喝酒,后来到了战国之后大多时候也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享受那种醉后微醺的感觉,这种面对面对饮的机会不多,对于一些酒场的规矩也不太懂,但他自持身体素质过人,因此和张猛碰杯是喝的相当痛快,被他们放在桌子上跟个宝贝一样的一斤白酒,很快就下去了一半多。

但凡是在吃饭的,只要沾了酒那就没有时候了。

食堂过了饭点之后,很快就走的没剩下几个人,张猛酒意上涌之下说话也渐渐开放了起来,他还算了解刘羽的性格,因此说话也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直截了当的道:

“兄弟我这辈子很少真心佩服一个人,兄弟你算一个!

他说着把头凑过去,压低声音好像是在说什么窃窃私语的秘密似得:“今天那些人给你递名片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到避难城是来做大事的!”

刘羽面色不变的反问:“哦?那你说说,我想要干什么样的大事?”

张猛立刻想也不想的说出一句废话:“当然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大事!”

神经质一样的来回说了两遍,他侧着头伸手将两人的酒杯倒满,神色间恢复了几分平时的冷静: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在车里隔着一部卫星电话问我,是不是想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