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叙白却没有再说话,径直离开了。
孟少卿跟着苏叙白离开,等到走出地牢以后便揽住他的肩膀:“我原本以为按照你这个性子,你多半是会心软的,没想到你竟然从头到尾都没吭声!”
“我跟他们本身就没有什么感情,为什么要对他们心软?”苏叙白挑眉,“更何况他们想要踩着武昌侯府往上爬,我是得多没有用才会想要松口?”
孟少卿笑了一声:“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这个人没什么用,没什么狼性,是个可以任人搓扁柔圆的包子。”
“行了,说到这里就可以了,不用再往下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苏叙白朝天翻了个白眼,“我只是觉得很多事情不用做的太绝,毕竟30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得罪太多人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所以在朝堂上,我不会帮着你们去欺负那些人!”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怎么能算是欺负呢?我们也只是据理力争罢了。”孟少卿挑眉,“不过说回来,你以后要是真的不帮我们,你就不怕永远都做不了我妹夫吗?”
苏叙白有些震惊:“你说什么?”..
孟少卿笑了一声:“你就不觉得奇怪吗?何之言那个家伙早就断情绝爱了,就算是让他去做和尚也没有什么问题,他又怎么会忽然要娶我妹妹呢?”
“这是你们之间说好的?”苏叙白恍然大悟。
“晚晚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心里有芥蒂在所难免,可是你呢,在我看来你就是应该哭着求着,求她去原谅你,可是你倒好,竟然干脆放弃了,学着那些默默付出的手段,我在后边瞧着只觉得膈应的很!”孟少卿盯着苏叙白,满脸的嫌弃。
苏叙白沉默下来。
孟少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鄙夷的哼了一声:“我总得想法子逼你一把吧,若是我们晚晚能放下你,那也就算了,等以后她嫁一个她喜欢的如意郎君,不论是谁,只要她喜欢就好,可偏偏她那个性子呀,什么都不说,却又是个长情的,明明放不下你,却咬着牙当做不认识你。”
苏叙白低垂下眼,垂在身边的手缓缓的捏成了拳头:“所以,你就让何之言演一出戏,逼我一把?”
“是啊,只是没想到没能把你逼出来,反倒是把我妹妹逼的说的真心话。”孟少卿满脸的无奈,“不过这样也是好的,她能够想明白,看清楚自己的心意比什么都好。”
“我以为你们是不喜欢我的!”苏叙白有些愧疚的说道,“而且,我也觉得他跟我在一起不会有很好的日子过,以前是我辜负了她,我不敢为了他做出违抗父亲的事情,被家人和皇权压的死死的,我明明知道他很伤心,但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他坐在那里一日一日的以泪洗面。”
“我一直不喜欢你,我甚至可以保证我的父母家人也绝对不会喜欢你,但是我们知道你很在乎他,你在乎他到了一种你可以为他付出生命的地步。”孟少卿轻声说道,“人在这个世上,最爱自己的莫过于父母,再有的便是肯为自己付出生命的人,我的妹妹很优秀,但是她的人生也就那么长,她能够遇到几个愿意为她去死的人呢?”
“那你们就不担心这些东西都是我伪装出来的吗?”苏叙白苦笑。
“被剑刺了个对穿,得是怎么样的勇气才能去伪装这样的事情呢?”孟少卿拍了拍苏叙白的肩膀,“其实我们每每想起你们在一旁的缘由,我就恨不得把你扭送去官府,让你在里头做一辈子的牢!”
“我很喜欢她,从我见她的第一眼,我就非常非常的喜欢她!”苏叙白忽然开口道,“那个时候的我是想要娶她做妻子的,真的,我想娶他做我的妻子,让她为我生儿育女,可是那个时候的我没有办法,我只能娶她做妾,但是从那以后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要娶妻!哪怕只是妾,我也只想和她过一辈子!”
孟少卿看着苏叙白良久,然后笑了笑:“现在也不是来不及,等这个事情了结了,你们就回去,三媒六聘,我给你们作保!”
苏叙白看向孟少卿,良久,笑了起来:“你给我们作保,你不怕你母亲打死你吗?”
“挨打嘛,我从小习惯了!”孟少卿笑了起来,“你做我妹夫,总好过日后有一个乱七八糟的人,来给我做妹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