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对晚跌坐在地上,看着苏叙白胸口的那把剑,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爷!”菘蓝冲了过来,一把将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出来的刺客控制住,可还是没能阻止他将那把剑拔出来。
剑拔出来的那个瞬间,血水溅的老高,落在孟对晚的脸上,还带着几分温热。
她猛的回过神来,迅速冲过去,扶住了瘫软在地的苏叙白,用手紧紧的摁着孜孜流血的伤口,她都没能来得及说话,眼泪就直接落了下来:“来人,来人,快来人啊!”
连翘赶紧跑了过来,她看着满脸是血的孟对晚,还有躺在他怀里,脸色苍白如纸的苏叙白,心里暗骂一声,随后立刻扑到孟对晚身边,一把扯开苏叙白的胸口,然后就看到了还在不断冒血的伤口。
孟对晚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然后说道:“他被剑刺了个对穿,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心脉!”
连翘看了一眼孟对晚的脸,然后扒开苏叙白的衣服,从跑来的女兵手里接过的纱布和金疮药,她把纱布摁在伤口上,然后对孟对晚说道:“姑娘,你把伤口摁住!”
孟对晚没吭声,只是默默的摁住了那个伤口。
带来的金疮药是膏状的,连翘迅速的把金疮药在纱布上摸匀,然后让孟对晚松手,自己把涂了金疮药的纱布摁上去:“快,把纱布缠上!”
处理好了前面的伤口,再处理后面的伤口。
孟对晚手上的动作很麻利,可是眼泪却完全不受控制的,哒哒哒的落个不停。
好不容易将伤口死死缠绕起来,可是血还是一点一点的渗透出来。
“我们得赶紧回去!”连翘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菘蓝,“菘蓝,你带着苏大人先回去,一定要快,”
菘蓝一把将苏叙白抱起:“我知道,这些人,就交给你们了!”
“你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把他送到军营,然后交给阿芙,知道吗?”孟对晚一把抓住菘蓝的
胳膊。
菘蓝看了一眼孟对晚,然后很郑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一定把爷送到军营!”
菘蓝将苏叙白绑在自己的腰上,就这么背着他上了马,孟对晚看着他们离开,就那么站在那里,久久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连翘走过来:“姑娘,咱们把这里处理一下,也赶紧回去吧!”
孟对晚愣了一下,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血迹,下意识的在身上擦拭着:“好,咱们回去!”
连翘去一旁忙了,孟对晚站在那里,看着自己手上擦不干净的血迹,就那么看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等到泪水落在掌心里的时候,孟对晚才猛的回过神来,慌乱的擦掉自己眼睛里的泪水。
连翘看了一眼孟对晚,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身边的人说道:“动作快一些,我们得抓紧时间回去,这些逆贼的手,也给我捆紧一点,听到没有!”
“是!”想起刚才那一剑,大家的心里都有些虚,来的可是京城的高官啊,在这里受了这种伤,自然是他们的罪过,也不知道人能不能活下来。
一想起这件事,大家手上的动作,也纷纷快了起来,没一会儿就收拾好可以回城了了。
回去的路上,孟对晚有些焦急,她的脚程很快,以至于后面的队伍好几次都跟不上,最后还是被连翘拉住:“姑娘,咱们得把这些人带回去!”
孟对晚骑在马上,回头看着身后的队伍,因为拖着抓来的人,他们很难跟上孟对晚。
孟对晚沉默了半晌,最后却也只能说一句:“我知道了!”
这一路走的很慢,等回到军营的时候,已经是黎明了,孟凌静知道他们回来以后,第一时间迎了出去,她一把抓住孟对晚的手臂,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确定她没有受伤以后,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阿芙呢?”孟对晚看着面前的孟凌静,一双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在苏叙白那里!”孟凌静轻声说道,“你去看看吧,这里有我呢!”
孟对晚应了一声,将手里的缰绳递给孟凌静以后,就赶紧去了。
一路上,她跑的很急,她听着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心跳也越来越快,等到她穿越大半个军营到了苏叙白的院子时,她站在那里看着,却不敢进去。
直到菘蓝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看到站在那里的孟对晚:“孟姑娘,你回来了!”
孟对晚下意识的捏紧了自己的手:“你们爷,怎么样?”
“姑娘倒不如自己进去看看!”菘蓝有些颓丧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脸,“阿芙姑娘还在!”
孟对晚点了点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以后然后抬步往里走。
推开门的时候,坐在桌案前写着什么东西的阿芙立刻就抬起了头,见到是孟对晚,愣了愣,然后说道:“姑娘,你回来了?”
孟对晚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嗯,人怎么样?”
“真是佛祖保佑,绕开了肺和心脏,没什么事,只是看着凶险!”阿芙轻声说道,“回来的时候,血就已经止住了,只是毕竟是贯穿了,还是要小心些,伤口已经重新清洗包扎了,只要不感染,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孟对晚听着,只觉得压在心口上的石头落了地:“那就好!”
“姑娘去看看吧,苏大人方才一直睡不着,疼的紧,我就给开了点安神的药,这会儿才刚刚睡过去!”阿芙看了一眼里头的卧室,然后轻声说道。
孟对晚点了点头:“你怕是也已经熬了一整宿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我会在这里照料着等你休息好了再过来替我就是了!”
“安排旁人过来照顾吧!”阿芙微微皱眉,“姑娘也是忙了一整宿,这会儿才刚刚回来,也是得好好休息的呀!”
“不碍事,你去吧!”孟对晚淡淡的说了一声。
阿芙见孟对晚这样,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