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人信她的。」
从前她自己掏心掏肺对邵菀的那些好,旁人看在眼中,何况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自己根本没有理由害她。
邵菀贸然指控,只会被人骂白眼狼,她若不想前功尽弃,就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至于杏儿……前世没来得及料理她,今生可不能冷落了她。
「闻秋,你盯着带走杏儿的人伢子,找个不相干的人冒充邵家的人将杏儿买了,我留着她还有用。」
「是。」
对于谢云嫣的安排,以及她前后种种行为的矛盾之处,忍冬和闻秋虽有疑惑,但绝不会妨碍她们听命行事。
她们四人在面对谢云嫣时,都是有耳无脑的状态,只听吩咐,不问缘由。
暂时解决完了邵菀的事,谢云嫣回眸看向杵在不远处的谢云芷,却见后者身子一僵,拔腿就跑。
谢云嫣被她弄的莫名不已,难得一脸呆萌的问闻秋:「她怎么了?好好地跑什么?」
闻秋抿唇,无语道:「还不是被您给吓得。」
说真的,方才她都想跑了。
闻秋估摸着,就算邵菀呛了水的毛病治好了,也得被她家小姐给吓出个好歹来。
暂且料理完此事,谢云嫣才去了揽月居,将昨夜准备好的说辞说与了谢夫人。
「娘亲,我此去江州偶遇了一位故人,是爹爹当年的旧部,天柱峰一役,他侥幸逃过一劫,捡回了一条命,因为是被西秦人所救,是以至今方才回还,他与我说了一些事,我怀疑爹爹的死有些蹊跷,或许与邵城有关。」
谢云嫣想过,她若仅凭一人之语,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就信誓旦旦的给邵家人定了罪,娘亲即便信她,也会不解自己这般笃定的理由,倒不如不讲话说死,只叫她心里有个谱,不要轻易着了邵家人的道就是。
不想,谢夫人的反应让她有些意外。
她应该是想要表现出惊讶的,只是这份情绪来的迟了那么一些,看起来有些怪怪的,就好像……她早已知道了这件事,不过是在配合她演戏,假装不知道故作惊讶而已。
思及此,谢云嫣看向谢夫人,目露探究。
谢夫人唇瓣微启,似是要说什么,可话未出口,她却忽然伸手覆在了肚子上,漂亮的眉随之皱起。
见状,谢云嫣哪里还顾得上旁的,忙紧张的问:「娘亲您怎么了?」
「无碍,是这孩子……方才踢了我一下……」谢夫人说着,拉着谢云嫣的手轻轻覆在了自己隆起的腹部上:「你摸摸。」
谢云嫣虚虚拢着,半点力气也不敢用。
可等了好半晌都没等来谢夫人的下一次胎动,谢云嫣怔怔的抬眸,求助似的看向谢夫人,可怜巴巴的样子:「娘亲,他怎么不动了?他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个姐姐?」
「傻孩子,怎么会呢。「谢夫人怜爱的看着她:「他原也不能一直动弹,否则不就是要出生了嘛。」
「哦……」
「想是我坐的工夫大了,他有些不舒服是以才动了两下,我也的确是有点乏了,想躺一会儿。」
谢云嫣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家,哪里懂得这些个,只谢夫人说什么她便信什么,还真当是这么回事呢,恐谢夫人身子不适,忙扶着她躺下:「那娘亲快歇歇,别让肚子里的小人儿难受着。」
「嗯。」
「那嫣儿晚些时候再来瞧您。」
「好。」
又帮谢夫人掖了掖被子,谢云嫣方才离开。
走出揽月居之后,她才隐隐反应过来不妥,她说完那样一番话之后,娘亲怎么连问都不曾问上一句?
虽说孕中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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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嗜睡,可也没道理这么快就安然睡下,倒像是存心不想让她继续那个话题,只为打断她才谎称有胎动似的。
重活一世,谢云嫣虽处处警惕,却也绝不会草木皆兵到连自己的娘亲都怀疑,只是谢夫人的反应实在耐人寻味,让她不得不费心思两。新
想到她如今有孕在身,谢云嫣未免再重蹈覆辙,觉得还是要找个可靠的大夫来照料她娘亲的身子才行。
默然片刻,她忽然对身后的忍冬道:「忍冬,我有件事交代你去办。」
「小姐您请吩咐。」
「你再去一趟江州,找到段神医,就说他提的条件我答应了,请他来京城看顾娘亲的胎。」
其实谢云嫣此去江州向段神医求取药方时,就曾想要烦他来京城,只是那人脾气古怪,规矩更怪,若要求他看诊,定要帮他做成一件事才行。
他肯给谢云嫣药方,皆因谢云嫣帮他杀了去向他复仇的仇家。
而他肯来京城的条件,是让谢云嫣帮他寻一张稀世古琴,绿绮琴,通体黑色,隐隐泛着幽绿,有如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故而得名。
她记得,前世后来她曾在靖国公府见过那张琴。
既然在国公府,那么无论是偷是骗,她都势必要拿到手!
谢云嫣:「还有一件事……让田庄上的庄头来见我,还有那些铺子的掌柜,悄悄地,别惊动了人。」
她要暗中陆续将那些产业都卖掉,像前世一样折成银票放在妥当之处。
其实将军府虽然赫赫扬名,但谢玄本非贪图富贵之人,这府上虽有基业,但绝不至于让苏黎冒如此大的风险来谋夺,问题就在于谢夫人的娘家曾是江南之地有名的商贾,家中又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是以二老去世后便将那些产业都给了谢夫人,自然也就都归到了将军府中。
虽说田庄铺子在手能将钱生钱,可谢家不缺银子使,谢云嫣手中现如今攥着的那些银子就够他们一大家子坐吃山空几辈子了。
忍冬出京奔往江州的那几日,谢云嫣便料理好了此事。
这日方才闲下,她便准备去一趟邵家,还特意去买了一株千年人参,一则给邵菀赔礼,二则给她滋补身体。
结果刚出药铺就遇到一个贼人,飞檐走壁,竟将那株人参给抢走了!
跟在谢云嫣身边的婢女忙嚷嚷着抓贼,街上巡逻的捕快蚊听动静后立刻追了上去,这一追便正好追到了邵府后门胡同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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