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弥补了前世很多的遗憾,但有一点,陈广生始终没有认同感。
他总觉的,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有时候晚上睡觉时,会感觉格外的孤独,就像是来自于灵魂深处一样。
陈广生很害怕,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哪天醒来后,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浑身上下被包成了粽子。
变成那个从火海中救出,但已经被烧的不成人形的陈广生。
所以老道是唯一知道,并且相信他的来历之人,而且老道那副洒脱的性子,每次只有和他在一起时候,陈广生才会感觉发自内心的放松。
所以说老道,是他重活一世后,最大的精神寄托也不无不可。
现在他这一走,陈广生顿时就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小帆一样,又被人扔进了广袤无垠的大海……那种悲伤和难过,根本就控制不住。
如果说旁人讲,自己可以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那一定会被认为是无稽之谈,或者当成神经病。
但他们都亲眼见识过,老道的那些神奇本领,所以是完全相信的。
只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老道在陈广生心中的地位,竟然如此的高。
这一刻钟展鹏甚至在想,当自己死去的那天,陈广生恐怕都不会有这么伤心吧。
“广生,三贫前辈难道不能救自己吗?”
几人中,钟灵是最能理解陈广生的,不过这点她还是想问一下。
“三贫前辈说,强行续命乃是遭天谴之事,不准我提,他老人家是心意已定了,我去休息会儿。”
陈广生不想再说这些,起身回到了房间。
“灵灵,你这两天就别去上班了,在家陪陪广生。”
钟山见此,对钟灵说了句。
“嗯,知道了哥,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说完,他也跟了上去,陈广生躺在床上,看着房顶发愣。
钟灵见此十分心疼,过去将陈广生脑袋抱在怀里。
“广生,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想哭就哭一场吧。”
这一句话,就像是压断陈广生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晚上,陈广生和钟灵走出了房间,陈广生的脸色依旧很差,不过看起来比早上好了不少。
“广生,三贫道长他现在在哪?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钟展鹏见到他后马上问了句。
陈广生摇摇头。
“三贫前辈此时在哪,我也不太清楚,只有小堂知道。”
“那你联系小堂问问。”
陈广生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三贫前辈不告诉我,就是不想让我看到,还是不要违背他老人家的意思了。”
钟展鹏想了想,觉的很有道理。
“广生,三贫道长救过钱老,还救过宗万基和项老,他老人家如今快不行了,你看是不是通知一下他们,好歹让他们将来可以去祭拜一下?”
听到这话,陈广生微微一沉吟,没有反对,老道并未说不让他们去看的话,而且陈广生若是不说,他们将来也会问。
“再等等看吧。”
现在三贫老道什么情况,陈广生还不太清楚,总不能人还没死,他就通知人去祭拜。
之后的三天,陈广生一直待在钟家,他几乎每隔一会儿,就会看一下自己的手机。
此时是早上,陈广生正在吃早饭,旁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陈广生拿起来一看,立马放下了碗筷。
脸色也变的有些苍白,钟灵她们见此,都马上保持了安静。
“小堂。”
“大哥,师父他老人家羽化了。”
小堂虽然在极力压制着,不过陈广生还是能听出他声音有些颤抖,陈广生的心,也像是被什么人给狠狠揪了一下。
就像是被石头给堵住了一样,有些喘不过气,好一会儿,才声音有些嘶哑的挤出几个字。
“陵墓在哪?”
“湘西古云山脉,你往西山走有个九元观,你来这就行了。”
“好,我知道了。”
陈广生点了点头。
随即想了想,拨通了一个电话。
“广生,怎么想起来打电话给我了?”
电话一通,就想起了一个爽朗的笑声,正是钱东北的。
“钱爷爷,三贫前辈羽化登仙了……”陈广生一句话,直接让一脸笑容的钱东北愣在当场,笑容迅速消失。
“你说老神农他?”
“不错,我要去看一看,您来吗?”
“你现在在哪?”
钱东北脸色一肃,马上问道。
“在杭市这边,最好是今天能到。”
“好。”
钱东北没有多说一句废话,老道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当初旧疾复发,如果不是老道施以神医妙法。
只怕早就去见了马克思,钱东北对老道,一直都是非常感谢和尊敬的,现在救命恩人死了,岂有不去祭拜的道理。
很快,陈广生又分别通知了宗万基,还有项云东。
他们和钱东北的反应一样,一听老道死了,都非常的震惊和不敢置信。
确定之后,纷纷表示今天一定会感到杭市与他汇合,然后一起去祭拜老道。
“广生,我们可以去吗?”
钟展鹏问了句。
“不用了,灵灵我和我一起就行了,我通知他们过去,估计三贫前辈已经不太开心了,如果去的人太多,他老人家一定会怪我的。”
宗万基是最后一个到的,毕竟他人还在港城,来大陆一来是远一些,二来也更加麻烦。
不过也是下午四点多就到了,此刻都在钟展鹏的家里头。
同行的还有他们的儿子,或者是孙子。
他们都向陈广生询问了一下,更为具体的情况,对他的话深信无疑。
“广生,需不需要给三贫前辈风光大葬?
这点我可以全程操办。”
宗万基很认真的问道。
老道先是救了他一名,后来又让他恢复了男人活力,这个恩情简直比天还大。
只是老道一直无欲无求,让他想报答也找不到门路。
现在老道死了,那么将他风光大葬,选一块风水宝地这些,就是他最后所能做的了。
“不用,三贫前辈从不在意这些,你们人也太多了,一人最多带一个人员。”
陈广生看着眼前这一幕,忽然又有些后悔告诉他们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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