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学友可没工夫,和他客套这些,马上为他介绍了下洪涛,还有陈广生他们。
这两个老教授,都是物保护方面的专家,在大学任教。
他们两个不同于官场之人,能在历史学界干一辈子,都是非常热爱这一行的学者。
陈广生十分佩服这样的人,因此态度放的相当低。
可是当陈广生提出,要拆除七二区的一些建筑时,还是让这二老当场龇了毛。
特别是那个岁数最大,被返聘的潘清,直接指着陈广生怒斥。
“你们这些资本家,为了赚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你知道一件物,他从古流传下来,是多么的难得吗?
一栋古建筑,它所代表的,不仅仅是时间流逝,而是一段历史,一种化的传承,你懂吗?”
“潘老,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
“什么可是?没有什么可是,这些年全国有多少物,因为你们口中的经济发展,而遭到损坏?这些你都知道吗?
物它是历史留下的,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瑰宝,如果为了钱让它都消失,我们该怎么和历史交待?
怎么和我们的后辈祖孙交待,你不用说了,我坚决不同意你们拆除建筑。”
潘清的强硬回答,让洪涛还有廖学友等人,脸色非常不好看。
齐齐的锁定了姚勇。
姚勇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知道领导们,对自己将这样的老古板带来,十分不满,可他也没半点法子。
虽然潘清,的确是他们物局的专家,可人家就是挂职的。
面对这样的老教授,他是一点办法都没,哪怕他是局长,平时在局里,见到他们那也得客客气气。
洪涛给了廖学友一个眼神,意思让他来说两句。
可陈广生的动作更快,他一瞧潘清这架势,就知道好言相谈,肯定是行不通了。
于是脸色也直接一板,冷哼了一句。
“潘教授,你口口声声说,为了保护物,依我看这根本就是你自私。”
“你胡说!”
这些年国家发展经济,所付出的代价非常大,其中就包括古建筑这方面。
潘清对此事痛心疾首,甚至写过好几封信交上去,可全部都石沉大海,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听到陈广生有这么污蔑自己,气的他手都在颤抖。
“我胡说?潘教授,今天这里没有什么领导,我们就来单纯的辩一辩,我要是说不过你,我绝不会动这些建筑一丝一毫。
可如果你要是说不过我,又该如何?”
“呵呵,黄毛小儿口出狂言,你说。”
潘清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好,潘教授,你刚才说,如果我们拆除了这些古建筑,就是破坏物,是历史的罪人。
这点我要先说明一下,我并不是要拆除所有的古建筑,只是要保留一些有价值的。”
“什么叫有价值的?每一栋都很有价值!”
潘清冷笑道。
陈广生没有在这方面和他争论,接着说。
“潘教授,我请问你,现在的生活水平,和二十年前比起来如何?”
“那还用说,国家的政策好,人们的生活都越来越好。”
潘勇虽不清楚,陈广生问这话的目的,还是如实说道。
“那为什么这二十年来,我们国家能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说来说去,还不是经济发展起来了?
国家强大了?”
说到这,潘清正要反驳,陈广生根本不给他机会。
“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就难免要做出一些牺牲,这是改变不了的,历史它就是历史,可是和现在存活的人比起来。
我想还是后者更为重要,再者,只有我们国家经济发达了,国家强大了,才有能力去保护这些物。
您是专家,应该很清楚一百多年前,晚清政府的懦弱无能,让我们这个民族,承受了多大的损害。
这是为什么?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我们国家不够强大,被人家欺负?
如果当时国家足够强大,让列强足够忌惮,还会发生,火烧圆明园这样的事吗?
因此什么事都得有过程,物我们肯定要保护,但不是为了保护它,去牺牲更重要的东西。
有朝一日,等我们国家彻底强大起来,物才能得到真正的保护。”
陈广生这番话下来,别说潘清了,连洪涛等人,眼中也是异彩连连。
这话说的太漂亮,让人根本找不出破绽。
的确,俗话说落后就要挨打,保护物和发展经济,发展国家比来,的确得往后靠靠。
陈广生对自己这番话,十分有信心。
因为这是他前世,在某本书上看到的,当时的情况,比这还要严重,最后就是这个观点,成功说服了那些专家。
潘清的确没想到,陈广生能讲出这番话,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击。
见此,陈广生的语气一下缓和下来。
“潘老,刚才我的话有些冲,还请您不要见怪,我还是那句话,虽然我们这次的开发,会拆除一些古建筑,但有价值的。
我们一定不会动,相反,还可以出资修补,将它打造成一个特色,在尽量保护物的同时,又可以发展经济。
如此一来,不正是两全其美吗?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我是真心想请教您,这方面的相关事宜。
哪些古建筑必须要保留,哪些可以拆除。”
陈广生这一摔一捧,让潘清彻底没话说了。
“潘老,陈董他已经非常有诚意了,您想想,就算他不和您说,直接拆除,又能怎么样呢?”
姚勇这时也跟着劝道。
潘清笑着叹了口气。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你刚才说,只拆除一部分需要拆除的是吧。”
“是这样的,我们又不是土匪。”
“好,你把大概范围给我,等我回去研究后,给你一个结果。”
陈广生开心的一笑。
“多谢潘老理解。”
说完,潘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搭理过洪涛等人。在别人眼中,他们都是高不可攀的领导干部,可潘清并不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