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云山怎么能不怒?偏偏还没有半分法子,他总不能直接挑明了说吧。
这不是等于承认,自己儿子就是那条忘主的狗了。
“陈老板说的故事果然精彩。”
他不仅不能和陈广生翻脸,还得和陈广生笑脸说话。
一开始,他是没将陈广生放在眼里的,可这几番交手下来后,曲云山惊讶的发现。
这个年轻人虽然年纪不大,可城府却非常深,而且言行举止,也不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就像是商场中的老狐狸一般。
所以对他,也渐渐重视起来。
“曲老板过奖了,只是个小故事而已。”
陈广生呵呵一笑,觉的心里头舒坦了很多。
这顿饭,吃到这也就差不多了,曲云山事后,亲自将陈广生和宗万基,送到了家门之外。
看着车子远去,曲云山的笑容骤然消失。
“哼!这个陈广生,实在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就他竟然还想做码头的生意。”
说话的,是曲云山的大儿子,曲海江。
在今晚的饭局中,他虽然没说几句话,但对陈广生这个人,是丝毫的好印象也没。
“他这是有所依仗,今天你们太让我失望了,尤其是海哲,简直把我们曲家的脸都丢尽了,被人指着鼻子骂,还在这手舞足蹈的帮人鼓掌。”
“爸,这陈广生很阴险,趁着海哲没缓过劲时追问的,要是他”
“你给我闭嘴!不用为他解释,都跟我进来。”
曲云山制止了,想为曲海哲开脱的大儿子,冷冷的看了眼,陈广生他们车子离开的方向,走进了家门。
与他们这里严肃紧张的情形相比,陈广生他们这,却是完全相反的情况。
车上不停的响起畅快的笑意。
“广生,我是没想到,你的胆子这么大,今天敢在曲家这么说话,尤其是那个故事,实在是妙到了极点!当时曲云山的脸色你看到了没?一片铁青!”
宗万基发自内心的笑道,他早就认识曲云山了,但双方之间关系一般,甚至可以说有些小过节。
但就算是他,也从来没见过,曲云山被气成今天这样,偏偏还不敢发火,此时想来,实在是舒坦。
“宗叔,只要没有给您惹麻烦就好,我当时是忍不住了,您也听到,那个曲老二说的什么话了?喝了几天洋墨水,连祖宗是谁都忘了。
像这种人,我不仅想骂他,甚至揍他的心都有。“
“的确,我当时听的都有些冒火。”
那番言语,放在任何一个华国人身上,都是难以忍受的,陈广生能不动手,已经算是够斯了。
陈广生脸色一正,认真的看向了宗万基。
“宗叔,今天这事真的多谢您了,我之前不知道,您要用那个马场作为交换。”
宗万基大手一摆。
“不用计较这些,这是我答应过你的事,再者,一个马场而已,再说他都已经在建了,除非我想和他们撕破脸,不然也阻止不了。
若是能用这件事,帮你拿下南谯的那两个码头,我觉的很划算。”
这话听的陈广生有些感动。
“宗叔,您觉的那个曲云山,他能答应吗?”
宗万基冷冷一笑。
“他如果不答应,就不是曲云山了,别看这人生活上很封建,但做生意可是个好手,南谯的那两个码头,我已经查过了。
规模并不大,且没花费多少功夫和钱,对他们家而言,是可有可无的,但这个马场,曲家却非常重视。
所以这个事一定能成,你就不用操心了,安心等着好消息就行,不过有句话我要问你,码头接下来后,你准备让谁去管理?需要我帮你吗?”
码头生意,可不是看上去这么简单,因为接触的人形形色色,有时候更是会涉及到一些,法律禁止的东西,若是管理的人没经验。
或者是经受不住金钱诱惑,很容易出事,港城这边的情况又复杂,对陈广生这么个门外汉来说,起步很重要,不求做的多好,但一定要稳。
这个问题陈广生也想过,他思量了一下。
“宗叔,我准备去找李德福问问看,这事本就是他挑起来的,总不能真就一个甩手掌柜,若是他那边不行,我再找您吧。”
“行,你做事我放心,你记住,有什么困难随时找我。”
“多谢宗叔,我会的。”
陈广生恭敬应下,在此时,他才真正的将宗万基,当成自己长辈。
因为他明显感觉到,自从宗万基身上的降头,彻底解除后,他对自己的态度,也比以前亲热了很多。
陈广生做人的准则是,有恩于我,十倍奉还,有仇与我,百倍奉还。
“老大,大嘴飞刚才来电话了,说他老大想和您见一面。”
刚回到酒店洗完澡,陈广生还没来得及和钟灵打电话,方立国就联系上了他。
“他背后的老板?那岂不是个毒枭?”
大嘴飞是做什么的,陈广生可一清二楚,他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两种人,第一人贩子,第二贩毒的。
这两种都是能让一个家庭,支离破碎的缺德事,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和这种人来往。
“嗯,听说刚从金三角那边过来,叫什么波刚。”
“管他波刚什么刚的,就说我没时间,另外你也不要和他们罗嗦什么,所有场子两个亿,要买就买,不买拉倒。”
陈广生甚至想直接报警,把这些畜生都抓起来。
可他知道不太现实,如果是在内地,陈广生肯定会这么做,因为他有足够的人脉支持,可这是在港城。
此处的情况很复杂,而且大嘴飞既然能在南谯,潇洒这么长时间,如果说背后没有人保护,他是肯定不信的。
既如此,自己就算去说也没用,除非找宗万基帮忙,但他不想惹祸上身。
这些毒枭,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玩意儿,自己要是平白无故的弄他们,搞不好会招来杀身之祸。
“好,老板,那个波刚还说,给我五百万,让我来劝劝你,把价钱压低点,呵呵,把我方立国当成什么人了。”
“哦?看不出来他还蛮大方的,可说找我是干嘛了?”陈广生愣了下,随即笑着问道,心想这方立国的思想觉悟,还真是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