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生并没回张家坝,几经思索后,他觉的自己还是应该去找一下黄立鹏。
虽说这人无情无义,对他落井下石的行为,陈广生也非常反感。但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他竟是桃花镇的名人,自己的豆制品加工厂,看似和他的果汁厂没有什么关系,可他要是在关键时候,扔过来一双小鞋,也足够他们喝一壶
的。
再说了,陈广生还准备通过他,和桃花镇做生意的人认识下,有利于推销他们的产品。
在他想来,自己厂子已经定下来了,也不缺资金,对方不应该拒绝自己。
来到天府宴,方浩告诉陈广生,黄立鹏不在这,说是今天县委书记来了,眼下正在他的果汁厂做调研,黄立鹏全程陪同去了。
“方经理,那他们有说,今天会在天府宴吃饭吗?”
闻言,陈广生的心思一动。
“这个应该不可能,否则老板早让我们准备了。”
方浩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陈广生又散了根烟给他,随便聊了会儿才离开这。
“到底要不要去碰碰运气呢?”
陈广生在思考这个问题,县委书记做为莲花县的一把手,以后他们的公司想要发展,和地方政府的支持,肯定是分不开的。
说实话,陈广生很想借这个机会,去认识一下对方。
但是再三考虑后,他觉的不太妥当。
毕竟他们的厂子,现在还没建设起来,而且人家是去利源果汁厂调研的,自己去凑一份子算怎么回事,这么做还会让黄立鹏不舒服。
一转眼,已经是两天过去,厂里的人员已经全部选好了。
“各位婶子,这些布料,就劳烦你们做成衣服和帽子了,完了后直接去财务那拿钱就行。”
昨天,陈广生让村里的几个人,去铁树岭买了很多布料,准备回来做厂服。
这也没办法,铁树岭的服装厂就那么两家,胜利服装厂,铁树岭服装厂,可是他们的要价有些高,毕竟都是名牌。
所以最后,陈广生决定,直接买布料回来,让村里人做,反正这段时间,她们也没什么事干。
再说了,这个年代农村的妇女,哪个不会缝缝补补的,手艺未必比厂里头的差,还能让她们赚些外快,何乐而不为?
“放心吧陈厂长,这事不用你操心,你去忙你的。”
张远山老婆大包大揽的笑道。
这次出资,她们家拿了不少,所以两口子现在,对厂子是无比用心,自己男人都去负责运输了,她身为管后勤的,自然不能拉后腿。
“厂长,厂长”
这时,有个年轻小伙子,气喘嘘嘘的往这跑来。
“怎么了墩子?”
陈广生迎过去询问。
他叫张力墩,今年二十岁,是运输队的人。
“厂长,支书来电话了,让你马上去接”
墩子指着村委会说道。
听到此话,陈广生哪还敢耽搁,立刻朝村委会走去。
整个张家坝,目前只有村委会一部电话,张远国去狮子乡已经两天多,却还没什么消息,不禁让陈广生有些担心。
这次他过去,是办生产和经营许可证,当初张远国答应的可是信誓旦旦,否则陈广生也不会前前后后的忙活。
要是这两个证没办下来,那他们的厂子,就将是个笑话!所以心一下提了起来。
“喂,叔,遇到什么事了?”
陈广生接起电话就问。
“广生,我问你,你是不是认识黄林村的黄立鹏?”
“咯噔!”
张远国一句话,让陈广生心猛的提了起来,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是啊,在桃花镇见过几次,怎么了?”
“我再问你,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
虽然是在电话里,但陈广生还是能感觉到张远国焦急的语气。
“叔儿,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没有得罪他,就是这人之前想拿钱当我们厂的大股东,我没有同意,是不是他使什么坏了?”
陈广生的表情无比愤怒和焦急。
“广生,你有时间赶紧来一趟县城,本来我们厂的证书都快下来了,可这人不知和县里说了什么,现在那边讲我们村,还没达到集资办厂的资格,把我们证给扣下来了。”
“什么?叔儿你等我,我马上就来。”
陈广生站了起来,气的用力拍了下桌子,他没料到,这个黄立鹏,竟然卑鄙到了这种程度,强行入股不成,就来这招。
“广生,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婶儿,我现在要马上去一趟县里,这几天都不在村,厂里的安排暂时就这样,有什么事你们找援朝叔和我爸商量,如果都不能决定,那就等我回来。”
这种时候,成为厂长的陈广生,必须要保持镇定,而且要严密封所这个消息。
否则要是让村民们知道他们证竟然没办下来,厂子也开不成了,他家估计都得让人掀了。
张远国通知的太迟,而乡里发往县城的车,只有两班,所以陈广生只能先去铁树岭,然后乘第二天一早的车。
当他赶到县城时,已经是第二天十点多钟了。
这是重生以来,陈广生第一次来县城。
县城就在狮子乡中,在莲花县的两乡一镇中,铁树岭是最穷的,而桃花镇最富有,至于狮子乡,甚至论起经济,也比桃花镇逊色一筹。
不过狮子乡的占地面积最广,当初县委县政府曾提议,将县城单独从狮子乡拎出来,但是被市政府驳回了。
市政府给出的理由是,你莲花县已经够穷了,再把狮子乡拎出来,那不成为了第二个铁树岭?什么时候发展起来了,什么时候再单独分开。
所以就造成狮子乡和原本规划的县城合二为一,这在全国,都是很少见的。
陈广生和张远国已经约好了,就在狮子乡的怡然居会面。
还把地址告诉了陈广生,对于这个名字,陈广生倒不陌生,因为桃花镇也有一个。
许多事情在电话里说不清楚,还得见面讨论才行。
以张远国村支书的身份,在县城算不上什么官,所以怡然居,还是他找了好些关系,才定下来。
包厢名字叫“太和厅”,当陈广生敲门进入后,只瞧见张远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抽闷烟。
瞧见陈广生,他立刻按灭了烟头,快步走来。
“广生,你赶紧把具体事情和我说说。”陈广生没有隐瞒什么,把自己五万块钱的来历,原原本本告诉了张远国。